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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什麼名字？

    對不起。

    我有些忘記了。

    但我有一個秘密，沒有人知道。

    我還記得。

    在我十二歲的那年，我媽媽死了，被我害死的，沒錯，就是我害死的。

    那年，我爸……那個男人，有了外遇，我見過 ，長得不算是很漂亮，但是很豐滿，而且比我媽年輕。

    後來我媽發現了，和那個男人大鬧了一頓，那個男人將我媽打了一頓，我媽受了一點外傷。後來，那個外遇的那個豐滿女人，將我媽騙了出來，找人狠狠打了一頓，我媽罵她是婊子，是賤人，她憤怒地拿起轉頭敲在了我媽的頭上。

    後來。

    我媽就有些不正常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瘋了，我不知道這算不算神經病，她總是喜歡有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別人，鬼鬼祟祟，又神神秘秘，有時候會露出一種兇狠的眼光，像是要吃人。

    沒有人能夠體會這種感覺。

    「你們都該死！」

    這是她時長掛在嘴邊的一句話，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慄。

    有時候，她也很正常，對我很好，時長會抱著我說，我是她的兒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要一輩子和我在一起。

    一輩子？怎麼可能，我始終是要結婚生子，有自己的生活，我說。

    這時，我媽就很激動，大罵我沒良心，和那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一樣，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不是白眼狼，我只是有時候，有點害怕。

    我居然會怕自己的媽媽，不是敬畏的那種怕，是對壞人的那種害怕，這很可笑吧。

    我媽有時候會想要自殺，像是發了瘋一樣，將家裡的東西都打碎了，我去阻攔著她，她就會激動地拉著我的手，說，兒子，我已經一起走吧，走了就沒有煩惱了。

    我害怕！

    我真的害怕，我不想死，所以我就大哭。

    還好，我媽沒有真的拉著我自殺。

    日子過得很慢，因為每一天都是煎熬，我省下了一點生活費，買了一個小蛋糕給我媽，我想讓她開心一點，這樣，她就不會再發瘋了。

    結果。

    她把蛋糕扔了，踩得稀巴爛，然後說我想要毒死她，她惡狠狠的盯著我，那個病態恐怖的眼神，一直留在我的心中。

    我正在讀六年級，學習里的同學，都知道我有一個瘋子老媽，他們沒有天天取笑我，但是我能夠感覺到，他們看我的眼神，是和看其他人不一樣的。

    這種無聲的差別，最讓人難受，壓抑。

    因為你無法辯解。

    別人什麼都沒有說，什麼都沒有做。

    後來，有一天，我正在上課，她突然來送吃的，不顧老師的勸阻，她一個烤紅薯交到了我手裡。

    已經涼了。

    涼了的烤紅薯，很難吃。

    我沒有吃。

    不是因為難吃，而是我看到，其他的同學，都笑了，那刺耳的笑聲，像是一根根針，扎了我的心裡。

    老師也笑了，但她很快忍不住了，我還是看到了。

    她為了不傷害到我，那極力遮掩的模樣，更加深深地傷害到了我。

    我哭了，我讓她離開，讓她滾。

    她說了沒了我，她就活不下去了，我們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

    我氣憤地說，那就不活了，沒了你，我的日子會更好。

    我媽死了！

    跳河死的，被打撈起來的時候，我沒敢去屍體，我甚至不敢不想像她的樣子。

    我害怕了。

    我像是一個小偷，不敢多說一句話。

    就好像是，我親自殺了自己的媽媽。

    我一個罪人。

    我又跟了我爸，那個男人已經和豐滿女人住在一起了，這個豐滿女人很討厭我，尖酸刻薄，我去找我爸說，我被打了一頓。

    原來，我爸也不喜歡我。

    我做了一個夢，我媽在街上亂轉，臉上慌亂，她把我弄丟了，十分焦急，滿頭大汗，她穿過一個街道，焦急得無語倫次，手腳慌亂。

    起床的時候，我眼角濕潤了。

    我找來了耗子藥，我把它們放在米缸里，水井裡，所有能放的地方，我都放了。

    我害怕了極了。

    我跑了。

    後來的故事，很簡單，我落入了一個犯罪團伙的手裡，他們將我的手臂打斷，將我帶到一個城市，讓我去乞討。

    這個城市叫作九泉。

    我想過逃跑，後來他直接將我的手臂砍斷了。

    我不敢跑了。

    我跪地，我乞討，我哀求著過往的每一人，他們有時我發發善心，給我一點零錢。

    其實我一點也不感激他們，我只覺得他們是傻子，笨蛋。

    我已經麻木了。

    麻木到沒有任何感情。

    我像是體會到了，當時母親的感覺心情，她不是瘋了，她只是麻木了。

    日子過得更慢了。

    每一天都是煎熬，是絕望，是看不到一絲光芒的黑暗。

    直到，那個獨一無二的男人出現了。

    他很清秀，也很高傲，但他對我很溫柔。

    他白色的襯衣，像是電視劇的大明星，他說要給我力量，要給我實力。

    他說，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了。

    只有實力，才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

    他成為我的師父。

    他說，他的名字，叫作葉歡。

    葉歡，他，就是我的師父了。

    「至於你，就叫作——葉小北了！」

    葉小北！

    我是葉小北，我忘記了之前的名字。

    從今以後，我就是葉小北！

    葉歡的弟子——葉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