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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宴前，像這樣莊嚴的儀式，嚴肅的族長總會講一些場面話，關於先祖，關於同村之人間的信任，關於神靈之類的，話太長了。

    特別是在面對桌上佳肴情況下，這樣有點長就是很長了。

    「幸賴祖宗保佑，秦村才越來越興旺。感謝先祖！」

    聽到這句話，大家像得到似的，因為意味著，冗長的談話結了，然後就可以下筷了，看來不耐的不只是秦剛。

    無疑老村長的話很動聽，不過聽多了就煩了。

    大家紛紛動筷，這時氣氛熱鬧起來了。

    秦剛這桌也不例外，開始天南地北地聊起來。不知道怎麼的，開始扯到秦剛了，這是秦剛最不想遇到的情況。

    「秀才，你如果不花那麼多時間去看那些奇奇怪怪的書，說不定現在你已經高中了。」鄰家大漢這時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句話，其實也算對秦剛的一種安慰，另一種形式的肯定，意思他不是能力不行，只是自己荒廢了學業而已。

    正是因為這個大漢要不要說上這句話，秦剛才沒有因為這個大漢經常讓他下不來台，而暴走。

    要不然，就算秦剛再膽小，也應該早發作了。

    其實這也對也不對，秦剛看聖閒書的時間不算少，只是看那些雜書用的投入的精力更多，看非功名書籍全憑自己的愛好，看的時候也興奮的，對自己喜好的東西總是盡心的。

    這些書有研究人的經脈，有些認藥的書籍，還有一些講那些神仙志怪的書籍，秦剛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時常想，如果有一天，成為書中傳說似的人物那該多好。

    那些閒書為秦剛呈現一個更神奇的世界，那個世界的人可以騰雲駕霧、飛天遁地、點石成金、翻江倒海等等。

    這些都是他非常渴望的，就是變得不可思議的強大。

    雖然沉迷於其中，他倒也不相信那個世界真的存在，但很希望那個世界存在。

    秦剛很現實，對於功名利祿這個摸得著看得見的東西，還是非常熱衷的，只是不喜歡看聖賢書而已，可聖閒書是他這個農村小子通向功名的唯一的道路了。

    實際上就是這樣，他不喜歡聖賢之書，聖賢之書也不喜歡他，三次落榜，秦剛倒也沒有自怨自艾地認為自己「懷才不遇」。

    像所有年輕氣盛的人一樣，秦剛也想要做人上人。

    不過唯一一條現實途徑主不是獲得功名，而獲得功名的唯一方法就是科舉了。

    可是他對聖賢書不是討厭，而是極度討厭。很想對「其」進行反擊，但又找不到強有力的言語來反對流傳了不知多少年，已被上到帝王、下至走足的各類人視為做人的根本準則的。

    實際他也認為聖賢話語是強有力的，正是因為這種極大的影響力，聖賢這種禁錮人的思想這種謬誤更值得糾正。

    可是，秦剛多次忍不住，有時不免發出一些牢騷式的「異端」思想，不過這只會招致大家更加的疏離。

    又一次神遊天地之外，外界的嘈雜似乎都被他忘卻了。這時，一道白影再天空地飛翔。

    「大白鳥。」不知道哪一個眼尖的人，看到白點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大到超過了人們的常識，於是，像所有見到奇異的事物人一般的反應那樣，吼了出來。

    所有的目光都看過去，越來越大，開始看清了，這哪是白鳥呀，明明是一個穿白衣的俊郎少年，他站在空中，而下面什麼都沒有。

    這樣的畫面，可以說是一個奇蹟，在場不管哪一個，都沒有見過這種情景。一些人，嚷著是仙人，已經開始下跪磕頭了，並且嘴裡念念嘮嘮，無非一些是請神仙保佑升官發財，大吉大利的話語。

    這時白影越來越大，眼尖的人已經看到白影的臉了，明顯是朝他們這裡來。

    一個在天空飛的人，就像一隻鷹一樣的天空，這可是什麼世俗武林的任何高手都不可能做到的。

    這麼違背常識的畫面，怎麼解釋呢？這應該是一切疑惑最為合理的答案。

    什麼，什麼，那個什麼神仙世界，是真的存在呀。

    這時，人群了，幾乎每一個人是興奮的，當中最興奮最為震撼的無疑是秦剛。

    功名，見鬼去吧。

    一個新的人生方向呈現在他的面前，他從來沒有這麼確定過。

    凡事有例外，凡人也有例外，有人興奮中更多的是被恐懼和濃濃的擔憂所籠罩。

    比如那個年老的族長就是這個神色，瞟到了這一點，秦剛不禁對族長的觀感又提高了一點。是啊，這麼神秘厲害的人，到一個小村莊幹什麼。他年少輕狂時，到闖蕩親眼見到過，一個村莊的人被他們凡人尊為仙人的人，把一個村莊的所有人都給殺了，甚至小孩都沒有放過。

    這個敬神的人，真正看到「神人」時，沒有盲目的興奮，因為這個矗立在天空，站在空氣上行走的人，不管是人還是神，無疑都是可以隨意殺掉他們的強者，這種強者比世俗武林的強者肯定不能相比較。

    這個經歷豐富的族長看過別人沒有看到的恐怖事情，大家都被奇異的景象沖昏了頭腦。也是，這種情況，還能靜下心來思考，怪不得這個可敬的老人能夠在這個小地方脫穎而出。

    這個「仙人」似乎有話要說，在場的人每個人都很興奮，因為可以確定這個人不同於凡人，就算那些江湖上的頂尖武者，遠遠地也不能達到這個水平。

    大家都喘著氣，興奮等待著，這時仿佛聽到到大家的心跳聲。這個仙人要幹什麼，說不定有一段仙緣等待著自己。大家都期待他關注自己。

    「各位鄉親，我將選出一個人來，贈送仙丹，這種丹藥吃了之後，能讓老人延壽，甚至可以使不會武功的人打通任督二脈，之後如果練武的話，可以說是一日千里。」

    這個仙人不知道搞什麼名堂，天下真的有掉這種好事下來？這個比秦剛看起來還年輕得多的人，難道看上了某個聰慧的老年想收徒，不過從他說的話來看，也不像呀。憑白無故給人好處，連秦剛都有點擔心起來。眼前這個人，不會是一個瘋子仙人吧。

    「服用了此丹，最大可能的好處就是，有一絲機會可以呼吸天地之最為精華的的氣體，具有了修仙的資格，也許從此走上修仙的道路。就像我這樣，以後在中高高的天空騰雲駕霧，俯視大地，相信我，這種感覺非常好。」少年這樣說著，似乎還有點誘騙的口吻，更多的調侃，這讓在場人，想到了走江湖賣藝的，吆喝賣大力丸的情景。

    如果不是剛才親眼見到的不可思議的一幕的話，現在都肯定有人會上去拆他的場子了。

    即便這個白衣神秘少年說起話有廉價的「江湖味道」，大家也都十分清楚這是千年難遇的機會，還有就是一定要抓住，不折手段地不能讓它從指間溜走。

    大部分人又都相信這個少年的話，因為把這聯繫到一個這裡廣為流傳的傳說，有一個神秘的宗門的，不知道多少年會派出許多弟子來選擇有緣人，做進行贈丹的事，但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反正不少人，只要吃過這種丹藥沒死的，後面都成為整個江湖上紅極一時的大人物，甚至還聽說過，有的人真的因為這些走上了成仙的道路。

    之所以原來只把它當成一種傳說，因為時隔得太久，不大相信它是真的，只把它當作可以講給孩子聽一個精彩的神秘故事。

    在場最為震撼沒有一個人比得上秦剛，他在《江湖實錄》這本閒書看到過這方面的專門介紹，看的那段傳說時，他還專門圈了一下，認為這個是最具真實性的傳說，並且他很希望它是真的。

    雖然對神秘宗門的動機有一籃子疑惑，當然他希望自己也成為一個被這個宗門選中的幸運兒，可是困窘的現實殘酷地告訴把真相告訴他，這種幻想多麼幼稚和可悲。

    現在這個傳說，變成了現實，真實展現在自己眼前，不管是不是書中記錄的神秘宗門，誰在乎了。

    有一種強烈的感覺，自己就是那個「被選中的人」。

    「現在我要發丹藥了，對了，這個丹藥不能馬上吃，對於你們來說藥性至陽，最好是月圓時，沐浴更衣，把狀態調到最好，再服下，危險性降到最低。只有一粒，我只能選擇一人。」

    聽完這段話之後，本身就很安靜的氛圍更安靜了，在這種天大的誘惑下，靜得都有點詭異了。每一個都憑住呼吸，似乎這樣就就能把自己最好的狀態展示出來一樣。

    原先湖邊看到的那隻神秘的小白鳥又來，圍著村人轉了一圈。

    看到這隻鳥，秦剛的期待增強了許多，幾乎可以確定是自己，矛盾的還是患得患失，更緊張了，怕那個人不是自己。

    這是一個決定命運的瞬間。

    他有一顆不平凡的心，不凡的事業的，就在這隻鳥上。

    轉了一圈又一圈，沒有秦剛想當然的認為，這次「夢境」里見過的白鳥，似乎並沒有對他特別對待。他

    開始有點窒息了，實在不敢想像，如果不是被選中的人會怎麼樣。這不僅是得到改變命運仙丹，如果沒有被選中的話，即使重新搶到了丹藥，感覺也天差地別。

    秦剛自己都不清楚，他同樣渴望得到別人的認可，而且非常渴望。

    不過最現實的，他不可能搶得到。

    他還沒有考慮另一種同樣現實的情況，就是他得到了丹藥，怎樣保住他？明顯地是不能馬上把它吃掉。

    不用想也知道這類丹藥一出，肯定會在江湖上引起了腥風血雨的。

    一出父子成仇，兄弟反睦，平時連螞蟻不小心踩死都要傷感一陣的人，為了此丹藥，成為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的事，過去發生過，後面也可能發生。

    一息的等待仿佛是一生的等待。

    終於那隻似乎在蹦蹦跳跳，就像在做一個惡作劇的小孩白，幾次落在別人的肩上，然後再搖搖小小的鳥頭。看得秦剛的心幾乎都要跳了出來。

    最終站在了秦剛的肩上，然後毫無懸念地點了點頭，當然是在那個的白衣少年的眼裡，他對小白鳥的選擇貌似有點不滿意。

    少年咳了一聲，看了看秦剛，說他已經作出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