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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後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

第361章 懇請太后娘娘,主持大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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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後我成了暴君的白月光:第361章 懇請太后娘娘,主持大統

    回西京這一路,都算不得太枯燥。

    晏昀不在跟前時,晏修總愛纏著祝思嘉,聽她說起這幾年間遇到的事。

    最驚險的當屬河西那段經歷,晏修聽完,凝著眉,面色凝重地揪了揪她的臉:「你那個決定太草率了,若是碎玉沒去搭救,你的日子,只會比待在晏行身邊還要難過。」

    祝思嘉這一路到底受了多少苦頭。

    晏修一想到當時她懷著晏昀,挺著個大肚子和晏行鬥智鬥勇,心裡都替她堵得慌。

    「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晏修的指尖纏繞著祝思嘉的長髮,不停把玩,「這案子原來是你和碎玉犯下的,不但震驚整個河西,甚至傳到了西京,傅逐派人去河西走了一遭也調查無果,太守便草草以懸案了結。」

    「當年協助你逃脫的那個小丫頭,人倒是機靈。此中只要出現任何紕漏,或許,你都會被送回到我身邊。」

    說著說著,他的語氣還不開心起來。

    祝思嘉趕忙轉移話題:「要不是我當時懷著昀兒,晏行指不定就對我做畜生事了。不過說來也奇怪,我們試了那麼多回,盼了這麼久,為何偏偏要在那個時候,就能有個孩子呢?」

    想到些不適合在路途中想的事,祝思嘉別開了臉,晏修卻故意把她的臉掰正:「算了算時間,應該是那回有的,原來孩子只喜歡溫柔的父母啊。」

    「待我們回京,我們再溫柔地試一回,你給我生個公主吧。」

    生個公主?

    若是從前,祝思嘉一定會答應他的,但一想到生晏昀的疼痛,丟了她半條命,人人都說這是女人必須經歷的,她想想都害怕,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更何況晏修現在的身子光是有個晏昀,要面對年少喪父的可能,就已經夠痛苦了;再來個更小一些的孩子,晏修甚至只能陪伴三年五載,就要撒手人寰,那孩子豈不更可憐?

    祝思嘉勉強一笑,雖未把自己的擔憂表露在臉上,但還是被晏修看穿了心思。

    他在她身上揉了一通,啞聲道: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事已成定局,不論前世今生也好,或許這就是我晏玄之一個人的宿命,你已經努力改變過了。我命朱大人去尋長生不老藥,並非畏懼死亡,而是擔憂大秦斷代在我手上。」

    「但現在不同,你生了成瞻,我就可以放心離去了。人生在世,及時行樂才是真理,又何必日日過得提心弔膽?」

    他竟能如此豁達地面對生死。

    祝思嘉聽得更難受了,小聲抽泣了起來:「玄之,你的毒一定能解的,我不相信天道會待我如此殘忍,我相信一定會有神跡。」

    晏修給她擦淚:「好啦,孩子都快四歲大了,還這麼愛哭。別哭了,待會兒成瞻又要過來念書了,讓他看見你哭,又要怪我欺負你。」

    趁他還能思考,還沒徹底淪為一個廢人,他要把自己會的一切都親手教給晏昀。

    剛到西京,馬車沒向皇宮駛去,而是駛向了武興侯府。

    祝思嘉驚喜道:「玄之,難道不先回——」

    晏修:「你母親和你妹妹都很想念你,尤其是你母親,把孩子帶過去給她看看吧。」

    祝思嘉:「好。」

    晏昀被他們領著進了武興侯府,祝思盈早就在府中等候多時,虞氏也在黃玉菡的攙扶下柱著拐杖走了出來。

    短短几年,虞氏竟蒼老了這麼多,頭髮都白了一半。

    祝思嘉眼眶一酸,直接對著她跪了下來:「母親,孩兒不孝,竟將您害成這般田地。」

    虞氏顫顫巍巍把她扶起來:「皇后娘娘,您說的什麼傻話?您還在人世,母親此生就再無任何遺憾了,聽說太子殿下,也跟著陛下和您一齊過來的?」

    祝思嘉把晏昀推到了虞氏跟前:「成瞻,快叫外祖母。」

    晏昀乖巧道:「成瞻見過外祖母。」

    待寒暄完畢,晏修提前動身回宮,祝思嘉和祝思盈單獨去了後院說話,留黃玉菡看著幾個孩子在前院一塊玩。

    想說的話很多,祝思嘉卻是不願再向祝思盈講述自己這幾年的事了,比起這個,她更關心祝思盈的身子。

    祝思嘉慚愧道:「當年,我不顧一切私自出逃,害得你和嘉義侯第一個孩子憑白沒了,此事是我對不住你。」

    祝思盈也略有惋惜:「是啊,若他還在,說不準就是我們家鈴兒的兄長。不過不說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姐姐平安歸來就好。」

    姐妹二人又提及懷孕生子時的艱辛,祝思盈體質奇怪,懷得容易,孩子也保得難;且不說她第一胎因過度悲痛流掉了,第二胎懷鈴兒的時候,常常見紅,人也沒少被折騰。

    「不過後來你猜怎麼著?」祝思盈神神秘秘一問,「那位救治過母親、給你解過毒的女醫施曄,不知是從何處得到我胎象不穩的消息,特意找人給我送來一副方子,喝完沒多久就見效了。」

    聽到此處,祝思嘉猶如醍醐灌頂般,對啊,她這些時日,怎的就忘了這件事?

    當初在琅琊,人人都以為她必死無疑了,但施曄妙手回春,解了無數男大夫都無法解開的奇毒。

    那晏修——晏修是不是有救了!

    祝思嘉忙激動道:「施曄現在何處?我有要事找她。」

    她把晏修中毒之事透露給了祝思盈,此事極為隱蔽,除卻在江南那行人,其他人並不知情。

    祝思盈聞言大感震驚,怪不得姐姐願意跟著天子返京,其中竟還隱藏了這層關係?

    「可是有個問題。」祝思盈嘆息,「施曄不是這麼好請得動的,更確切地說,她都是主動找上門來,行蹤不定。嫂子剛嫁過來那年,她的舅舅生了重病,恰好當時施曄就在京中,黃夫人便懇請施曄為其治病。」

    「但施曄拒絕了這個請求,嫂子的舅舅因此離世,為何她偏偏只為幫我們家的人呢?我也沒想通,所以那段時間,家裡和黃夫人的關係格外緊張,嫂子夾在中間怪難為情的。」

    「這幾年,更沒聽說過哪家能請得動她,真是奇怪。」

    祝思嘉聽完,仔細分析祝思盈所說,按她的話,施曄難道只救助特定的對象?

    比方說流有虞氏的血之人,可為何當初她願意舉手之勞給珍珍也寫了個藥方?又為何,不願給眼睛有疾的虞氏治眼睛呢。

    她把這些疑慮一一說了出去,祝思盈也覺得有道理,不過她很快補充道:

    「母親的眼睛,是她自己不願意治的,加上她不愛出府,所以此事就沒張揚。」

    祝思嘉:「為什麼?」

    祝思盈:「當初你假死、我小產後沒多久,母親就哭哭啼啼地去對面找我,告訴我,說她做了個怪夢,夢到你前世受盡委屈,我們一家子都不得善終。」

    「夢裡有個白髮老神仙告訴她,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你救了我一名,救了子介一雙腿,所以今生我們便拿第一個孩子來還;你給了母親最好的東西,上天就要收走她一雙眼睛;至於元存,他身上還沒有什麼要還的跡象。母親一直念叨著這些,說是她的眼睛就不必治了。」

    祝思嘉聽得渾身寒。

    若是這樣那元存要拿什麼來還她?那晏修又為何?

    難道是因為她給了晏修一個孩子,所以晏修也要拿他的首命來還?

    不,她別的都可以信,唯獨晏修這一條,她要拼盡全力試一試,她要賭上一次。

    祝思嘉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三日後,皇后祝氏身患奇症,廣尋天下名醫的消息開始在大秦流傳開。

    新建成的長樂宮裡,晏修憂心忡忡:「蟬蟬,這樣做,當真會有希望嗎?」

    祝思嘉:「不試上一試,怎麼會知道沒有呢?玄之,我比誰都希望你快些好起來。」

    晏修輕笑道:「若我當真能好得起來,你就要一輩子待在我身邊了,你能開心?所以,我還是不好了吧。」

    祝思嘉賭氣地扔掉了手裡的繡架:「陛下日日都愛說胡話,臣妾不想聽,臣妾先去看成瞻了。」

    晏修抱住她:「別啊,玩笑罷了,比起我自己,我更不希望看到你不開心。聽說成瞻昨夜搬進東宮哭了許久,我們一起去看他,蟬蟬,你不會怪我的吧。」

    太子一般要到十歲才會搬去東宮,不然都是要在皇后膝下養著的。

    可晏昀才四歲,就因為晏修的原因,要提早搬去東宮獨住,要以最快的速度,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奶糰子變成成熟穩重的儲君,只能靠各種嚴厲的手段。

    祝思嘉心疼是心疼,可這也是晏昀享受太子之位必須要面臨的,她不會插手晏修如何教育兒子。

    二人剛走出長樂宮,胡順海就氣喘吁吁小跑過來:「啟、啟稟陛下,余太傅等一眾老臣,跪在太極宮外等著進言,說是」

    晏修板著臉:「說是什麼?這個時辰,他不是應該要去東宮負責教導太子念書的嗎?」

    胡順海脖子涼颼颼的:「說是,太子血脈有疑,他只會教導歷任天子,而不會教導來路不明的孩子。就算讓您殺了他,他也要為大秦江山社稷著想,將太子的血脈弄個清楚明白。」

    這樁事何止是余太傅一人的心病,自從祝思嘉回宮,外頭的流言蜚語就沒斷過,雖被晏修強制壓下去,但不代百姓不會在心裡繼續猜測。

    晏修冷笑道:「朕看余太傅真是老糊塗了,你回去告訴那群老東西,朕和皇后在東宮等他們。」

    小半個時辰後,余太傅等老臣才趕至東宮。

    到了東宮,卻不見帝後,遠遠兒的,只見書房裡有個小童在搖頭晃腦地捧著書讀。

    陸鴻肘了肘余太傅:「嘶,是老夫老眼昏花了嗎,難道陛下忽然變回孩童模樣了?」

    屋子裡那個小男孩,不是晏修小時候的模樣,還能是什麼?

    余太傅揉了揉眼睛,不信邪,走近了一些觀察起來,那鼻子、那眉眼、那胖嘟嘟的體格——晏修約摸就是這個歲數,開始在他手底下念書的,他還能不記得晏修小時候長什麼樣?

    還沒看夠,窗子「啪」的一聲被關上,余太傅嚇了大跳,不多時,天子就牽著皇后的手出現在眾人身前:

    「怎麼,諸位愛卿,可看清楚了太子昀的相貌了?」

    余太傅的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疼。

    太子分明就是照著晏修孩童時期的模樣長的,他再質疑血脈,就要被誅九族了。


    余太傅下跪認罪道:「老臣罪該萬死。」

    晏修:「該做什麼,余太傅自當清楚。今日先回去吧,明日起再來教太子念書。」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打發走了大堆人。

    祝思嘉不解:「太子念書是要緊事,為何要拖延到明日?」

    晏修:「兒子都哭腫成一頭小豬了,再逼他念書,於心何忍?教書育人講究一個循序漸進,教太子亦如是,今夜起,咱們就來東宮哄他睡覺,他睡著了再回去吧。」

    這個提議不錯,祝思嘉果斷點頭。

    次日,余太傅寫的《頌太子賦》在西京廣為流行起來,洋洋灑灑一千多字,字裡行間都在誇讚太子昀天資俊秀、聰慧過人,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有了余太傅這個幾朝元老的肯定,無人再敢質疑晏昀的血脈正統性,此事就被這麼輕易化解過去。

    長樂宮。

    祝思嘉偷偷喝下了一碗避子湯,春月春雨跟了他這麼久,到了皇宮,自然也是她身邊的頭等大宮女,她們二人替她辦事,她還是放心的。

    昨夜晏修非要拉著她生孩子,她擔心他的身子,他卻說她嫌棄他老了,不行了,祝思嘉只得任由晏修胡來。

    但生晏昀的陰影讓她無法再接受生子之事,晏昀還小,若她因生子出了什麼意外先走一步

    祝思嘉果斷選擇了喝下避子湯。

    春月和春雨到底沒在宮裡做過事,還是露出了馬腳,事情傳到了晏修那裡去。

    難道,她當真還是厭惡自己的嗎?

    晏修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甚至想去長樂宮找祝思嘉問個清楚,春月卻哭哭啼啼解釋道:

    「陛下,您也別怪娘娘,當時她生太子殿下的時候險些難產而亡。產婆說她骨架太小、產道太窄了,太子殿下體格又大,差點就一屍兩命,娘娘是怕再遇到意外了。」

    春雨也將祝思嘉生辰時的驚險描繪了一番,她疼了整整一天一夜,昏迷了好幾次,才生產成功。

    晏修把人打發走,默默流了幾滴淚,昨夜的體驗很好,她身體各處都與生產前沒什麼區別,身段甚至還豐腴了幾分,可沒想到她背後竟遭了這麼大的罪。

    這麼久了,她甚至一次也沒提起過。

    晏修叫來柳太醫:「讓男人斷子絕孫的藥,是否與朕體內的毒素相衝撞?」

    柳太醫汗顏:「這個是沒什麼影響的。」

    晏修:「給朕配來。」

    柳太醫:「陛下,這不好吧?」

    也太下得了狠手了。

    晏修:「又沒讓你們老柳家斷子絕孫,怎麼?」

    柳太醫:「是是是,老臣遵旨。」

    晏修喝下了男人的絕子藥,小腹處疼了整整好幾日,才敢打起精神去見祝思嘉。

    祝思嘉抵著他:「玄之,我這幾日來月事了,不能侍寢。」

    晏修略有些失望,不過如獲至寶似的,拉著她的手往那處引:「不侍寢,摸摸它也是很好的,你不是最喜歡它略彎的模樣了嗎?你放心,今後安心侍寢便是,我已經喝了絕子藥,不會再讓你懷孕了。」

    祝思嘉險些嚇暈過去,手指用力一捏,捏得晏修倒吸一口涼氣:「嘶,它往後必不會虧待了你,只是不能了,不是不行。今夜,你若不把它哄好,我就要狠狠地罰你。」

    晏修舔了舔她的嘴角:「用這兒。」

    祝思嘉推開他:「陛下,你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我、我是說,身為天子,喝絕子湯這種大逆不道的事。」

    晏修一把把她抱到床上,解開衣服:「我做過的事可還真不少,從前不捨得說,今日我就要說了。」

    「這兒。」他指著自己心口上的疤痕,「其實是當初為救你,取了心頭血留下的。」

    話音剛落,他自己都毛骨悚然起來,祝思嘉當初喝下了他的心頭血,那時他已經中毒,會不會——

    會不會她身上也有毒!

    祝思嘉自己也慌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晏修當初,竟為她取心頭血治病?

    他當真是差點把心都逃出來給她了。

    「那我,我是不是——」

    祝思嘉慌了神,想到晏行臨死前的話,會不會這輩子,她雖逆轉乾坤,但也只能活到三十二歲?這輩子她也沒少害人,總要付出些相應的代價的吧。

    到時候晏昀該怎麼辦?

    這一切,只有等到施曄出現才有定數了。

    三個月後,施曄當真現身京城,主動請纓,祝思嘉大喜,看來她猜的沒錯,她賭對了。

    長樂宮,施曄替她把完脈,皺著眉收手:「娘娘的身子,草民看來,根本沒有任何大礙,莫非是草民醫術倒退了?」

    祝思嘉:「怎麼會沒有?當初您為了救我,向陛下討了他的心頭血,我喝下了,我的症狀應該是和他一樣的,不信您去替他把一把。」

    施曄:「皇后娘娘,恕難從命,草民救人是有原則的。您這樣耍小聰明讓草民進宮,為的便是替陛下治病吧?」

    「草民就明確告訴您,當初那碗心頭血,根本沒入藥。」

    祝思嘉:「你說什麼?為什麼?」

    施曄搖頭:「這樁事,也不必再瞞了。您若去問虞夫人,她記不記得有個遠方的虞氏族親,曾不入仕途,投身到藥王谷拜師學藝。」

    祝思嘉:「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施曄低頭:「他曾是我的師兄,我們在藥王谷里一起研習醫術,只是後來虞家出了事,他趕回西京,沒了性命。我我曾對不住他過,自那之後,我便對天發誓,這雙手只救虞氏後人,不救任何外人,若違此誓,生生世世,都不會與他再見。」

    「當初那碗心頭血,是草民自作主張,大膽考驗陛下對您的真心的,與您的毒,沒有什麼關係。」

    祝思嘉搖頭:「本宮不信,當日您不也順手給了珍珍公主方子?您已經違誓了——」

    「娘娘。」施曄打斷她,「當初是念在珍珍是您的摯友,我才做了個舉手之勞,她的方子簡單,換做是柳太醫,也會開出一模一樣的藥。」

    「若是娘娘想用強硬的手段,留草民於宮中,勸您死了這條心吧。當初下令誅殺虞家男丁的,便是文帝,他的後人,草民更不會去搭救。」

    施曄這種有原則的人,強留是留不住的。

    祝思嘉只能先放她出宮。

    可如果是為了晏修,她願意去求。

    次日,她身著皇后華服,跪在了施曄暫住的客棧大門外。

    「大秦第十三代皇后,誠心向施大夫求醫。」

    晏修勸過她不必這麼做,可沒勸住,只好吧客棧附近都清理了出來,確保沒有任何外人。

    第一日,祝思嘉跪了一整天,施曄都沒有過來。

    第二日、第三日,祝思盈去陪她一齊跪著,第五日虞氏也去了直到第七日,施曄還是躲著她們。

    已到冬天,西京快要落雪了,再這樣跪下去,是個人都扛不住。

    第八日,祝思嘉還要去,晏修卻攔住她:「施曄一個小小女醫,竟讓朕的皇后受如此大辱,你不必去求了,朕要殺了她!」

    施曄說不定不能治他的病,而是刻意戲弄祝思嘉。

    祝思嘉攔住他:「陛下,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您再給我十天,十天過後,我便不去求了。」

    晏修犟,她更犟,晏修只能向她妥協。

    沒想到第八日剛到宮門,施曄就叫住了皇后馬車:「草民求見皇后娘娘。」

    她終是被祝思嘉的誠心所打動,甘願打破原則。

    一晃就是過去五年。

    這五年,晏修的身體每況愈下,毒藥的影響越發嚴重,他現在連上朝的體力都沒有,成日成日地昏迷。

    這五年裡,北涼來犯,祝元存和任淮率兵將北涼打得節節敗退,一路西逃,二人被譽為帝國雙璧。秦軍還打下了整個西域,大秦疆域達到了史無前例的廣闊。

    而祝元存,卻在最後一戰回京的路上,不幸身亡,只留下黃玉菡和一個幼子。

    從祝思嘉逃出宮,到他身死棺柩運回西京,姐弟二人沒能再活著見一面。

    此事已耗費祝思嘉大半心神,晏修的毒,更令她日夜惶恐,晏修的身體就是在聽聞祝元存離世那一刻,迅速崩潰的。

    施曄雖出山救人,且全力一試,但她說晏修身上的毒,是在相思殺的基礎上改進過的,況且中毒已久,以至成功的概率,只有三成。

    晏修為了治毒,沒少吃苦頭,而施曄也為了他的病,三年間不斷往返藥王谷。

    晏昀長大沉穩了不少,沒再像小時候一樣胖了,瞧著是個玉面太子的模樣,他逐漸變得沉默寡言,簡直就像另一個晏修。

    看似平凡的一日,宮中的喪鐘忽然響起,祝思嘉心裡的弦徹底斷掉,不顧一切跑向了太極宮。

    太極宮只有李相和湘王二人,見她姍姍來遲,李臥雲拿了道聖旨,對她恭敬道:

    「還請太后娘娘,主持正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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