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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為人夫:3 第3日

    「咕嚕~」

    溫霽愣愣地看著張初越的眼,下一秒,手摸到自己的肚皮上,厚臉皮打岔道:「噢,那跟我的不一樣。」

    她在說廢話。

    張初越系安全帶的手鬆開,帶子有伸縮性,自動滑回,經過她凹下的肚皮,弄皺了胸口的衣料後,終于歸位了。

    「我記得你大學報專業問過我。」

    張初越從儲物箱裡拿了瓶水出來,溫霽說:「嗯啊,你說建議學一門技術。」

    他擰開瓶蓋側眸看她:「所以?」

    溫霽坐直身講:「我報了計算機科學與技術。」

    張初越唇邊微不可察地扯起,手推車門,把水瓶遞給她,說:「拿著,下車。」

    溫霽是他的端茶小妹。

    兩人往政府大樓旁邊的街市過去,她一大早就出來鎮上辦事,鐵打的肚皮也餓了,張初越問她:「想吃什麼?」

    街道一邊是門店,一邊是市場,溫霽看到熱氣騰騰的煮鍋里撈出的米線,咽口水,說:「米線。」

    張初越「嗯」了聲,溫霽得了同意立馬往市場走,剛坐定回頭,發現張初越往對面的「客似雲來」門店過去了

    此刻發現她沒跟上,回頭,兩人剛好視線相撞,不該有的默契發生了。

    最後,張初越臉色不自然地坐到了她的對面,溫霽掰開竹筷子刨了刨,說:「這家好吃,信我。」

    張初越人高馬大,這市場的米線店又是用棚子搭的,他一進來棚頂都矮了,溫霽剛想疊腿,腳尖就碰到了張初越的腿,她還沒往回縮時,他反應更敏捷,溫霽抬眸悄悄看了他一眼,不愧是軍校的。

    「我點牛肉米線。」

    溫霽給了他建議,手在玩礦泉水的瓶蓋。

    「一樣吧。」

    溫霽一聽,起身去找老闆下單,回來的時候手裡拿了兩個塑料杯,用礦泉水一人倒了一杯。

    無聲地喝了起來。

    「兩份牛肉米線!」

    老闆上菜,溫霽將自己這碗扭到面前,張初越看了眼兩人的米線,忽然說了句:「還真是一樣。」

    溫霽逋抬眸,聽見張初越說:「老闆,再加一份。」

    她攪了攪碗裡的米線,忍不住盤算起來,吃飯他吃得多,那以後錢怎麼算呢?

    「張初越,我還只是個學生,沒有工作,生活費都是獎學金加上助學金,學費也是申請了貸款。」

    她老實交代時,老闆把另一碗粉端了上來。

    方桌窄小,他撇著兩條長腿坐著,左手搭在腿上,看她:「證都領了你才說,是不是晚了點?」

    溫霽努了努嘴:「我可不是騙婚啊,我的意思是咱們各花各的,一會我把化妝錢和領證錢轉給你。」

    別為了占他這點便宜損失更大的。

    男人低頭吃起了米線,不想理她,但溫霽當他默認了,拿出手機要轉賬時,又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老公,加個微信唄。」

    「咳咳咳咳——」

    溫霽心裡暗爽,讓你叫我「張太太」,讓你「吃粉不理我」!

    張初越連抽了幾張紙巾擦嘴,看她的眼神跟老闆切牛肉的刀一樣鋒利。

    溫霽把手機二維碼亮給他看,估計是怕她再次語出驚人,撈出手機掃了。

    通訊錄上冒出了一個小紅點,溫霽點開,頭像是一副山水畫,茫茫白底,一葉偏舟,上面站了個戴斗笠釣魚的隱士。

    「姜太公釣魚?」

    「齊白石的蝦?」

    張初越在跟她對頭像。

    溫霽點頭,她的頭像是一隻水墨蝦,她說:「寓意每次摸蝦盆滿缽滿,而且蝦在南方代表銀子。」

    張初越扯了下唇,「沒聽說過。」

    溫霽眨了眨眼皮:「你喜歡網上釣魚?」

    「不釣魚。」

    溫霽不信:「那你用這個垂釣頭像?」

    張初越怕不是個海王,專釣妹子!

    此時男人看了她一眼,說:「釣蝦。」

    溫霽:「」

    上當了。

    回溫家村的路上,再次經過溫霽摸蝦的河邊,兩人視線一匯,她扭頭給了他一個背影。

    「接親的日子定在下周三,我這幾天回一趟北城辦手續。」

    溫霽「哼」了聲,當聽見了。

    他又說:「把你入學的資料給我,還有戶口本。」

    溫霽又「哼」了聲,說:「你現在真是夫憑妻貴。」

    「確實,不然都吃不上五十一斤的蝦。」

    溫霽這會轉頭看他:「我如果不是被叫回來過暑假,在北城給人當家教都不止五十塊呢!」

    男人掌心斜撐著下顎,無所謂道:「那你以後摸的蝦,我都五十一斤收了,行麼?」

    他這自然而然的話落在溫霽耳朵里撐開了,心情一下變好:「那你以後天天吃蝦麼?」

    男人眸子隱著午後投入的碎光:「你要有本事,我一天三頓。」

    雖然話糙,但溫霽有些受用了,具體表現為一回到家就找他要的資料給他帶回去。

    阿媽在旁邊看著直搖頭,大姨唇邊浮著姨母笑。

    「阿姨,我先走了。」

    張初越在門口禮貌地跟長輩道別,溫霽則趴在樓上窗戶看他,察覺到他視線往上抬,溫霽給他做了個鬼臉,拇指把嘴巴咧大,食指按著眼尾往下壓。

    男人前一秒恭敬客氣的臉,下一秒就沉了。

    溫霽想,反正又不是真夫妻,別太有好感。


    但雖然這麼想,她還是每天都去摸蝦,這是她童年以來最大的樂趣,摸回來的蝦就養在水盆里,現在是農忙,她暑假就是回來幹活的,可阿媽不讓她跟著上山,說她:「好不容易在學校養白,漂漂亮亮等接親。」

    溫霽覺得很奇怪,明明就是走個形式,但這形式就像一場沉浸式遊戲,就連她在幫忙剪「喜」字的時候都差點入戲了。

    「這個聘書你收好。」

    阿媽給她整理張初越完聘那天帶來的東西,對她說:「這可比結婚證還重要。」

    溫霽展開看,上面是毛筆寫的吉祥話,張初越的名字和她的挨在一起,溫霽說:「聘書有什麼用,沒法律效益,就是個形式而已。」

    說完她就被阿媽拍了下腦袋。

    「聘書就是男方聘請女方,以後你們倆要是吵架了,你就拿這聘書出來,說』我是你請回來的』。」

    大姨解釋的話一落,溫霽「噢」了一聲。

    果然是個好東西。

    阿媽講:「別說什麼吵架,和和美美。」

    溫霽和和美美的接親隨著一道道鞭炮聲到來了。

    她手裡拿著紅色團扇擋住半邊臉,頭頂有別人給她撐傘,阿媽交代說不可以回頭望。

    溫霽心裡光想著這些儀式叮囑就緊張,哪兒還有別的姑娘出嫁時都淚雨漣漣的模樣。

    上車後,從溫家村一直開到張家村,據說她小時候去過,不遠不近,反正隔了座山。

    夜色鍍在車窗上,溫霽路過她那條摸蝦的小河,路過家中的田野,綠油油的,等秋天就能收成。

    忽然有些捨不得了,她趴在窗邊看得很仔細。

    「過三天就回來了。」

    忽然,身後響起道低沉的嗓音,回眸,是張初越。

    她的新郎。

    他穿了件白襯衫,扶著方向盤靠坐在椅背上,像一堵白牆,又高又寬,兩條長腿裹著黑西褲,人模人樣。

    溫霽打開她隨身攜帶的斜跨包,把聘書拿了出來,給他看:「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眼皮撩來:「在鎮上找老人寫的,包了六十的紅包給他。」

    溫霽臉色嚴肅:「我跟你說,這是你請我回去的證明,以後你不准對我大呼小叫,粗魯動手,你對尊貴的客人是什麼樣的,對我就是什麼樣,相敬如賓。」

    張初越墨色的瞳仁看著她,等她巴拉巴拉講完了,才沉緩開口:「那要是你對我大呼小叫,粗魯動手呢?」

    溫霽看他這個巨型體格,一臉震驚道:「我還能對你這樣?」

    這個點她倒是沒想過,但板正了臉說:「那我肯定是對的。」

    張初越:「」

    車子開了一個小時終於繞進了張家村,溫霽頭暈目眩,算命先生真會挑時間,不到夜黑風高都不讓她出門。

    進了門,屋子裡靜悄悄的,就亮著燈,溫霽看他:「你家」

    張初越走到廳堂的桌前倒水,「明天才是宴席,你早點洗漱休息。」

    所以這戲還沒結束,只是高.潮的序幕。

    溫霽目光在這老房子逡巡了一番,和她家的二層磚房不同,這房子像是瓦房,但收拾乾淨,四壁油了白漆,廳堂的左右兩邊都有房,她問:「我睡哪間?」

    張初越給她遞了杯水,下巴往左側最裡間指了指,她扶牆邁過門檻,裡頭是布置好的婚房,紅色的床單被罩,就連窗戶都貼了喜字。

    又好像真的在結婚。

    「那你睡哪間?」

    此時張初越在解襯衫紐扣,敞了兩顆,隱隱露出鎖骨,說:「你隔壁。」

    溫霽點了點頭,甚是滿意:「果然是對待尊貴客人的禮數。」

    張初越眉骨壓著的凌眸淡掃了她一眼:「有客人睡主臥的?」

    溫霽一邊揮扇子一邊喝水,咽完一整杯了才開口說:「那我也可以睡你那屋。」

    說著她目光好奇地往隔壁間看去,簡單的書桌衣櫃,還有一張鐵架床,上面鋪著軍綠色的被子。

    她縮了下腦袋,找了個理由:「你睡的被子我就不碰了吧。」

    她當然要睡那間又大還有梳妝檯的主人房咯。

    張初越雙手環胸地看著她四處探索的身影:「你剛才在車上睡飽了,我可沒有,確定挑完房間了,我要睡了。」

    溫霽點了點頭,髮髻上的珠鏈簪子也跟著晃得叮噹響,溫霽進屋開始卸身上的秀禾服,陡然想到沒有換的衣服,趕緊去拍張初越的房門,說:「我的行李你放哪兒了?」

    屋裡的人一點禮貌都沒有,門也不開,說:「自己開衣櫃找。」

    溫霽提著裙擺回房,發現他來完聘那天阿媽給他拎回來的箱子都放在了衣櫃裡,裡面是她找裁縫做的新衣服,美其名曰嫁妝,她當時最喜歡那條粉色的連衣裙,阿媽說要等結婚才能穿,非要她覺得這結婚是有好處的。

    站在梳妝鏡前換好,連衣裙的領口是方形,仿唐風,上身恰到好處地勾勒胸型,再打上蝴蝶結,從胸底往下則是裙擺,材質是蝦粉色的輕紗,適合夏天來當睡裙。

    溫霽換了衣服一身輕鬆,睡覺前想找洗手間,這麼重要的事張初越居然沒告訴她。

    「張初越,洗手間在哪裡啊?」

    她再次敲了他的房門,「你不會睡了吧!」

    」你臥室里有個小門,出去就是洗手間。」

    語氣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明明是他沒說。

    想不到主臥還算是個小套間,這樣她洗漱就方便了,只是剛打開水龍頭,忽然想起件最重要的是——

    「張初越,張初越,蝦!我的蝦還在車裡沒拿下來!」

    裡頭的人終於忍無可忍,掀門的時候房頂都震起了灰,剛要開口,眼神驀地往她身上落了下來。

    他穿了件白背心,感覺已經躺下了,被她叫醒的,溫霽囁嚅道:「是你說我摸到的蝦都收」

    溫霽不敢看他,視線只到他胸口,感覺他有點不高興,呼吸時脹起的胸膛要把白背心撐開了。

    「放車上哪了?」

    語氣不佳,但能商量。

    「後備箱角落裡,蝦簍還是用蓮葉包著的,阿媽說寓意好。」

    他下顎緊了緊:「在這待著,別跟著我。」

    溫霽本來提著裙擺要跟他出去,聽他這麼說就懶得動了:「你拿個水盆養哦。」

    她扇著扇子等張初越回來,視線就百無聊賴地溜進了他的房間,忽然發現了什麼,這時聽見他回來的腳步聲,男人身上濺了水,結實胳膊上流了幾道水珠,背心貼著腰腹,抬眸看她站在他的房間,眉頭凝得更深了。

    溫霽彎腰瞧這鐵架床,說:「原來你喜歡這種風格。」

    張初越眼神盯著她看,說出來的語氣像夜一樣沉:「什麼風格?」

    溫霽手裡扇著扇子,髮絲撩在她頸間,她抬頭朝他綻了道天真聰明的笑:「純、獄、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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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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