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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希望的窗戶

    牆體上出現了第一個空隙。接下來，就好下手多了。他迅速而又平穩的將一塊塊活磚取了出來，就像變魔術一樣。劉秀玢在旁邊看著，都驚呆了，一面嘆道：「煥雲，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真是高啊！」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張煥雲卻並沒有接話，他只顧全神貫注的取磚。

    那牆體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個空洞來。

    「好了，」張煥雲直起了身子，這才喘了一口氣，「秀玢，小心一點兒，我們從這裡鑽過去。記住，千萬不要觸碰牆體！」

    「好了，我先過，你注意看我的姿勢!」張煥雲說著，貓著腰，先將左腳從那個洞穴里探了出去，踩在了地上，然後傾斜著身子，左肩過去，然後是右肩，之後歪著頭出去，等頭出去了之後，才朝左傾斜著身子，將右腳縮了回去。

    劉秀玢只覺得冷汗直流，他猶豫著說道，「煥雲，這個洞口這么小，就不能弄大一點兒嗎？萬一，我碰到牆體了怎麼辦……」

    張煥雲皺著眉，說道，「你以為我不想嗎？拆成這樣，已經是極限了！再拆的話，整個牆就散架了！你到底是過，還是不過？」

    「我過，我過！」劉秀玢說著，一面也按照張煥雲的姿勢，小心翼翼的鑽了過來。「我過來了！」他叫道。就在他笑的時候，他的右腳，勾到了牆體。

    牆嘩啦一下子塌了下來。

    張煥雲眼疾手快，死命的拽了劉秀玢一把，然後跌倒在地。劉秀玢撲倒在了他的身上，身後的磚，嘩啦啦的落在了他的腳邊，還有部分砸到了他的小腿。他尖聲嚎叫著，坐了起來，捂著自己的腿不放手。

    張煥雲起身查看了劉秀玢的傷情。他的腿被砸中了，不過，幸虧他拉了劉秀玢一把，大堆的碎磚並沒有砸在他的身上，因此，劉秀玢的腿受傷了，不過好歹撿回了一條命。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怎麼樣，你還能站起來嗎？」張煥雲問。

    「疼，疼！」稍微挪動了一下，劉秀玢就叫了起來。

    「是腿骨骨折了嗎？」張煥雲問。他伸手按壓著劉秀玢的腿骨，並沒有察覺出太大的異常，「也許是骨裂了，所以才會疼的這麼厲害。」張煥雲說，「你堅持一下，我們繼續走吧。」說著，就要扶劉秀玢起來。

    劉秀玢坐在地上嚎叫道，「不要，不要碰我的腿！」他痛哭流涕，「煥雲，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們是舍友，我們……」

    張煥雲鬆開了劉秀玢，站了起來，冷了臉。「秀玢，我不是你的誰，沒有義務和你一起在這裡等死！你要麼起來跟我走，要麼，就留在這裡吧。也許，會有其他人路過這裡，找到你的。」

    「不，不要！煥雲，你不要丟下我！」劉秀玢痛哭流涕道，一面伸手抱住了張煥雲的腿，「求你了！我這就起來，我這就起來……」

    張煥雲俯下身，用力撐住了劉秀玢，「好，我們一起走。」

    劉秀玢這才藉助著張煥雲手臂的力量，從地上站了起來。

    「這根鋼筋你拿著，當拐杖用吧。」張煥雲說著，將手裡的鋼筋遞給了劉秀玢。

    「謝謝！」劉秀玢接過了鋼筋，撐著自己的身體，一瘸一拐的走著。

    很幸運，前面的走廊沒有被堵上。

    他們穿過了走廊，來到了教學樓中心。張煥雲首先注意到了一絲亮光。他循著亮光望了過去，對面，是教學樓中心的前方，沒有教室，是個大廳，房頂竟然還堅挺著沒有倒塌。前面是一排窗戶，玻璃已經碎裂，露出了一個個的口子。

    只是，地面卻塌陷了一大塊，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漆黑的大洞來。大洞的周圍，還有一些樓板沒有塌陷，形成了一圈狹窄的道路。如果要通過去，也很危險。

    張煥雲轉頭跑向了樓梯口。樓梯靠近教學樓後面，已經坍塌了，樓道也被堵住了。

    在樓梯口，他們看到了那個消防設施。消防設施的外罩玻璃已經碎裂成一灘了，張煥雲將那盤卷在消防栓上的粗壯的水管一圈圈的取了下來。

    水管長度大概有二十米。而他們在五樓，從五樓到地面，一共間隔四層，大概淨高12-15米左右，如今，教學樓坍塌了，應該沒那麼高。算上需要打結、彎曲的弧度，管子應該夠了。

    張煥雲從口袋裡取出了刀子，狠狠的戳進了那橡膠管。管子很厚，也很柔韌，應該夠結實，用上個幾次沒問題。他一面想著，一面用力劃著，用刀刃在那個小裂口上使勁兒來回摩擦。

    期間，劉秀玢也跟他換了一把手。大概連割帶鋸的弄了十幾二十分鐘，才將管子弄斷。張煥雲站了起來，將管子抗上了肩頭。因為一吃力，他胸前的傷口又裂開了。他跪倒在地上，使勁兒咳嗽了起來。

    劉秀玢慌忙上前按壓住了他的胸口，半天，血才止住。「還是交給我吧！」劉秀玢說。

    「沒事兒，我力氣比你的大。再說，你的腿受傷了，使不上勁兒。」張煥雲說，「就算是拖，我也會將它拖到窗戶那邊去的！」

    張煥雲重新站了起來，他拖著那沉重的水管，沿著狹窄的路，往窗戶走去。劉秀玢跟在後面，扶著牆，小心翼翼的走著。好幾次，都差點兒掉下去。

    終於走到了窗戶邊，張煥雲趴在窗戶邊，向外望去。

    現在，應該還不到下午2點，正是太陽熾烈的時候。可是，外面卻一片混沌，黃蒙蒙的，看不清遠處的情景。

    看上去，教學樓底下的一、二層應該徹底坍塌了，而三樓和四樓，框架應該還在。看目前的情形，他們這一層距離地面，應該不足10米，也就是三層樓高的樣子。

    可是，水管要綁在哪裡好呢？張煥雲環顧了一下四周。四周，並沒有合適的捆綁點。

    張煥雲看著牆體坍塌後，框架結構露出的水泥鋼筋柱子，也許，綁在柱子上比較好？

    不，綁在柱子上的話，實在太浪費了。他還需要節省出一部分水管，做一個安全活扣，可以系在腰間滑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