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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是誰？我是你師……師兄唄。」

    老頭結巴一下，恬不知恥的說道。

    我無語……欺負村里孩子見識少是吧？

    老傢伙！都黃土埋脖了，還出來裝嫩，拜託，小爺才六歲好吧？你比我爺爺看著都老，你是他師兄還差不多……

    於是，我決定坑死他，「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你，一定是你把我拐來的！」

    果然，我話一出口，周圍的乘客，紛紛對老頭投去了憤怒的目光，其中一位婦女，一把把孩子抱住，生怕被「人販子」拐走。

    老頭老臉一紅，「你這孩子，別亂說話，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尿了我一身，你忘了？」沖我眨了眨眼，很明顯想讓我幫他解圍。

    我呸！剛出生的孩子記事兒？

    我裝作看不懂的樣子，這下可把老頭急壞了，嚇得連忙跟周圍乘客解釋，拐賣兒童可不是鬧著玩的，如果是真的人販子，就算被當街打死，都不為過。

    我看著一臉窘迫的老頭，心說：你跟他們解釋有用嗎？我一口咬定不認識你，就算你全身長滿嘴，也解釋不清。

    嘴唇磨掉一層皮，也沒人相信，周圍的乘客，依舊用看待人販子的眼神死死盯著他，有兩個小青年甚至想去找乘警，不過被老頭攔了下來。

    我也不吭聲，就在一旁冷眼旁觀，雖然不認識他，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老頭並不是壞人。

    老頭百口莫辯，急的順臉淌汗，我感覺時機差不多了，捅了捅他，說道：「我不管你是誰，我只想知道我爺爺在哪？」

    老頭看著我，沉默了半晌，嘆了口氣道：「你爺爺已經死了。」

    這幾個字如晴天霹靂，「轟」的一聲，在腦袋裡炸開。

    「你……是騙我的對吧？」

    「哎……貧道從不打妄語，你爺爺真的已經死了……」老頭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與他是舊友，他臨終前，把你託付給我，讓我照顧你……」

    「不！我不信……爺爺活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死掉……」

    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開始變得失去理智，胡言亂語起來，「是你，一定是你，拐賣未遂，被我爺爺發現……然後你就把他殺了……」

    說完，我竟鬼使神差的撲到他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劇情反轉，人販子變成舊友託孤，周圍的乘客紛紛暗自感嘆……

    老頭見我哭得傷心，和我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起話來，慢慢分散我的注意……

    在談話中，我得知這老頭是個道士，道號初塵子，是茅山派現任掌門。

    幾天前，他收到我爺爺的來信，讓他儘快來沈家村一趟，雖然馬不停蹄的趕來，可還是晚了一步，沒能救下我爺爺的命。

    「我爺爺到底是怎麼死的？」我問初塵子。

    他對我使了個眼色，湊在我耳邊小聲說道：「現在人多眼雜，有些話，不方便現在說，等回到茅山，我會把你該知道的一切，說給你聽……」

    十幾個小時以後，我和初塵子下了火車。

    出了車站，初塵子道：「今天太晚了，先找個地方對付一宿，明天在走。」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我又困又累，一沾到床，就睡死過去。

    第二天一早，初塵子就帶著我，返回了茅山。

    這個大騙子，說好回到茅山，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結果才進山門，就把我丟給一個叫凌霄的傢伙，自己玩起失蹤，整整三個月沒見人影。

    說到凌霄，我真不想提起這個變態，他簡直就是我童年的陰影，噩夢！

    初塵子消失這三個月，凌霄這王八蛋差點沒把我玩死：

    每天雞叫起床，先挑滿一缸水，才准吃飯，然後他去鎮上上學，把我自己留在山上劈柴，晚上回來還要檢查，這明顯是拿我當奴隸使喚呢……隔三差五，還逼我做一些高體能運動，例如扛著一捆柴，從山下跑到山上，來來回回……

    面對這種不平等，我當然不能忍，直接找他單挑，可每次我都是鬥志高昂的去，萎靡不振的歸。

    不能怪我面，這混蛋畢竟大我整整十歲，打不過他，也算合理，不丟人。

    三個月之後的某一天，大騙子初塵子，終於出現了，上下打量我一會兒，點了點頭，對凌霄說道：「可以往下進行了。」

    我哭……之前的奴隸生涯……難道只是開胃菜？這是要上正餐的節奏麼……

    凌霄頷首，然後看向我，只說了一個「來」，轉身就走。

    「來你大爺！」

    我跳腳大罵，壓了三個月的火，終於可以發泄出來了，我心想：初塵子在這，我就不相信，你凌霄敢當著他的面揍我……

    然而……這混蛋真敢：

    轉身一記側踢，正中我的胸口，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憋昏了過去。

    我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他的身上，當然不是騎在他身上！

    他用肩膀扛著我，走在一條碎石小路上，穿過我們居住的後殿，來到一座偏殿的後方。

    這裡是一個見方場地，大概二十平米左右，中間位置，有一座石台，石台的上面，是一個葫蘆形狀的石頭。

    「好大的葫蘆啊……」我說道。

    凌霄看我醒了，二話沒說，直接把我丟在石葫蘆面前，然後一把薅住我的頭髮，食中二指併攏，指尖猛的戳在我印堂上方，髮際線的位置，一陣亂畫，最後向下一划，停在印堂***中低喝一聲，「開！」

    我眼前一花，隨即陷入一片黑暗，「你幹什麼！」我慌了，他不是把我弄瞎了吧？

    下一秒，我額頭就像被劃開了一樣，兩隻眼睛也傳來劇痛，「啊嗷……」直接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嚎……

    那種鑽心徹骨般的劇痛，簡直沒辦法用語言形容，還好持續的時間不久，痛感便慢慢消失。

    這種痛……怎麼感覺有些熟悉……

    我捂著額頭和雙眼，努力回憶著，這種疼痛，我好像不是第一次經歷……

    「起來。」耳邊傳來凌霄冰冷的聲音。

    「你說起就起，我偏不……誒誒誒別鬧，別拽耳朵……」

    「睜眼！」

    「不睜、不睜，就不睜……」

    我閉著眼睛搖頭晃腦，不是能欺負我麼，有能耐就把我眼皮扒開，我算你厲害！

    這個畜牲，真把我眼皮扒開了，差點沒給我眼珠子摳瞎！

    就在我睜眼的霎那，凌霄身邊，由無到有，出現了一個女人，長得很美……

    瓜子臉，濃眉大眼，笑起來很甜。我不自覺往前湊了湊，很想讓她抱抱我……

    「廢物！」

    就在我身心陶醉的時候，凌霄冰冷刺耳的聲音，猶如暮鼓晨鐘，在我腦中響徹，我頓感靈台一陣清明，眼前景物如鏡花水月，波粼轉換，再看那女人……

    「我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