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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貨江山,總有刁民想害朕:第八十六章 你真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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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奈的對身邊人笑了笑,梅竹雪轉身走回屋去,亭內楚景遠注意到她與陽星的互動,端著酒杯同龍修拼酒的閒余,目光複雜的斂去了思緒。筆神閣 bishenge.com再看宣王興致盎然的神情也便轉移了視線,等梅竹雪端著雞蛋面再次回到亭內時,卻又注意到她手上的變化,緊了緊眉。

    龍修送她的珠釵已是知道的事實,那麼那對手鐲是陽星送的麼?這兩人竟然都借這機會來送那女子信物。

    梅竹雪也同樣感受到楚景遠似有若無投過來的視線跟著望過去,果然那人正緊緊盯著她腕上的東西,不禁暗自撇嘴,看什麼看,沒見過人家帶首飾麼,那兩人都知道送點什麼,可他卻什麼也沒表示,依如平常。梅竹雪心裡稍有失落,就算不知她的生日是今天,可借著她為楚若炎這事而表示感謝也不是不可以啊,多麼合理的藉口。

    發覺楚景遠夾了那掛爐走油雞,梅竹雪猛然清醒,自己竟然為這種小事而吃醋,果然最想收到的禮物是他送的嗎?雖說上一次他生日自己什麼也沒送,可在意的依然還是很在意。

    再看楚景遠果然吃了別人做的食物已經沒有難受反應,梅竹雪沉重嘆一聲,耳邊傳來楚若炎的催促,「女人,甜品呢?本王要吃甜品。」

    「哦,我這就拿過來。」說著便轉回房間去取生日蛋糕,一邊唱著生日快樂歌一邊走進亭內,「王爺,吹蠟燭。」

    「吃個蛋糕乾嘛還要吹蠟燭?麻煩死了。」楚若炎板著臉這麼說著,可還是聽話的低下頭吹滅梅竹雪插在蛋糕上的蠟燭。然後吩咐她快點切開。

    梅竹雪點頭應著,目光依然落在那邊愜意的楚景遠身上,他的柔和笑意好似回想起那日給他過生日的情景,她也是唱著生日歌叫他吹滅蠟燭,一切仿佛昨兮,念起舊事笑得甚是痴迷,連滴酒未沾的自己都覺得醉了。

    垂眸掩去這種情緒,梅竹雪坐下陪著巴娥吃菜,總算相安無事待到了酒宴結束,龍依也沒有耍性子,龍修也沒有同楚景遠爭執,楚若炎在離開前走到梅竹雪身邊欲言又止,看著他這樣,梅竹雪便又想逗逗他,只是對方一開口卻讓她不知從何下手。

    「咳恩,雖然今ri你多管閒事……不過,謝謝,本王很開心。」

    「……王爺你在害羞嗎?」

    「你,你這女人真煩。」

    「嘿嘿,是是,那王爺回去好好休息。」

    不再調侃對方,送走眾人,梅竹雪瞄到芳霄閣不遠處一抹艷色身影走了過去,果然一個焦慮的少女容顏映入眼帘,「瑜巧,在這裡做什麼?」

    「瑜巧想知道陛下的反應如何?」

    「啊,那個……」後來因為和楚若炎的交流她幾乎都忘卻了還有這麼一回事,結果還是逃不過去,只得笑著點了點頭,「說是好吃,不錯哦,楚景遠都沒發現不是我做的,瑜巧你已經成功了。」

    「是嗎?太好了,太好了,這樣就可以了,嘻嘻……」

    少女笑的燦爛,然而梅竹雪的笑卻尷尬苦澀,她竟這麼歡喜,自己倒覺得自己有那種想法而感到愧疚了。

    目送瑜巧離開,她並沒有發現那少女眉眼間的笑意隱含的另一種意味,只是嘆了一聲轉身準備走回房間,卻撞見門口仍停留在原地的楚景遠,不覺感到意外,「你沒走?」

    「恩,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

    「啊?哦,是,是啊。」

    他不喜歡嗎?知道是瞞著他上的別人給做的菜,所以不高興了?有了這種想法,梅竹雪反倒沒有擔憂,而是慶幸起來,隨即因為自己這種小肚雞腸而自嘲一聲,「你沒走是要留宿在這?」

    「恩。」

    「……哦。」

    「梅竹雪,你可是有事瞞著朕?」

    「咦?沒有啊,本來想瞞你的宴席也被你猜中了,沒有了。」

    「真是沒有?」

    「……真的……好像吧。」望向男子緊盯的目光,梅竹雪忽然變得沒有底氣,的確是隱瞞了事情,那么小心翼翼竟然還是被他發現,可是讓她如何說出口?今日是她真正的生日這種話,說出去必會引起更大的問題吧,只有這一點她說不出口啊。

    見女子垂首不語,楚景遠終是妥協嘆氣,他只是看著她接受那兩人的相贈而心生煩悶,卻不想語氣生硬使她露出那般難過之情,明明想要獨占她的一切,可眼看著這女子身邊多了那麼多存在,自己只得無能為力的承認,龍修那句話說的沒錯,或許他就是個懦夫。

    「楚景遠?」

    「……隨朕過來。」

    「恩?」

    跟著楚景遠走回芳霄閣裡面,在他的示意下來到床前才發現那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紅木盒子,盒子打開是一枚冰藍色的步搖髮釵,流蘇珠子碰撞晃蕩她眼裡的波動,他為她準備了禮物?怎麼會呢?

    內心的激動相較之前更為起伏不定,她果然最希望收到的是這人給的禮物啊,竟像是得到糖果而欣喜萬分燦笑不已的孩童般戀戀不捨的撫摸著,那種小心翼翼和陽星那時不同,是內心晃以為夢般的小心,生怕眨了眼,夢便醒了。

    身後男子環住她拿過她細細撫觸的古釵別在頭上輕聲道,「雖然你沒有說,可看你似乎除了若炎的事,對今日也十分重視,本想只有朕會送你東西,可沒想到被人搶了先,不過不要緊,朕不做第一也罷,只要你把最後留給朕,也就別無他求。」

    男子的輕聲細語傳在耳邊,梅竹雪恍惚覺得自己好似快要哭出來,他以為她今日是特別的,他注意到了,甚至表達了心意,甚至看似嫉妒的在她唇畔廝磨,說是要覆蓋住龍修留下的痕跡。

    梅竹雪釋然淺笑,如此為她,她若想要更多該怎麼辦,那種隱忍等待的心情若覆蓋不住該怎麼辦啊,笨蛋楚景遠。

    只是這蜜語濃情終究短暫,等待他們的是現實躲不開的左右為難漸漸開演……

    梅竹雪,這是朕送你的,與那金簪意義不同,是親自去選的。

    男子的話還迴蕩在耳邊,梅竹雪睜開眼便躺在床上掩嘴笑著,那枚髮釵還擺在梳妝盒前,側頭望過去……呃,側頭望過去……側頭是熟睡的恬靜面容。

    掩嘴的手擋去幾欲驚呼的聲音,她差點就忘了楚景遠昨晚一直是待在她這裡的,今日又沒有早朝再加上昨日與龍修對飲多喝了幾杯,所以才睡的這麼沉吧,又好似是安心的樣子,不知做了什麼美夢,嘴角偶爾會掛起笑意。

    梅竹雪就這樣痴痴的側頭凝視著身旁的男子,搭在她腰間的手似乎一晚都沒有移開過,她抬起右手食指順著楚景遠濃密的眉輕輕向下移動,至緊閉的眼瞼,第一次仔細觀察他的睫毛竟比尋常女子都要長。

    「唉,所以那眼神才那麼魅惑吧。」

    指尖繼續向下,滑過英挺的鼻樑,碰到凹陷的人中,來到唇線絕美的嘴唇不禁停了下來,想到昨日嘴唇的碰觸,梅竹雪下意識摸回自己的嘴唇,那時倒是毫不掩飾他的嫉妒,雖然不是深吻依舊僅僅蜻蜓點水的接觸,可對梅竹雪來說,卻足夠激動彌留,久難忘懷。

    「切,什麼替我擦掉龍修的印記啊,說的好聽,就是趁機偷香,色胚。」看著眼前熟睡的男子,梅竹雪撇著嘴小聲嘀咕著,隨即眉眼低垂,喃喃道,「這樣的我們,究竟算是什麼呢?」好像成了你養的禁臠,其實除了雙唇接觸過,彼此之間純潔的跟張白紙似的。

    再次凝視男子的睡容,梅竹雪深深嘆了一聲,「……唉,敗給你了。你就是如來,我就是孫悟空,好像怎麼逃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丟下這麼一句,梅竹雪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在他臉上印上一吻又小心翼翼越過對方走下了床,來到梳妝檯前看著桌上依次擺著的四樣首飾,最後還是在盤了簡單髮髻的頭上只插了那一直帶著的蝴蝶金簪,又別上幾枚小發鈿,換好衣服便推門走出。

    輕微的關門聲後,床上才有了些許動靜,躺在床上的男子緩緩坐起身子,手指撫摸著自己的臉頰,剛剛女子溫熱的觸感似乎還殘留著,目光落在桌上的三樣首飾上,不禁複雜淡笑,那聽不懂的話想要表達的同樣也是他的心聲,逃不過的,是他才對……

    梅竹雪來到御膳房,一進屋便見到瑜巧勤奮的洗著菜,猶豫一陣便上前同其打起招呼,「早啊瑜巧,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

    「啊,大人早,嘿嘿,奴婢現在很有動力,因為昨晚聽大人說陛下吃了奴婢的菜覺得好吃,所以興奮的一晚上都沒睡好。便想早早過來找點事做。」

    「呃,這,這樣啊,那你慢慢忙。」

    尷尬笑著回應對方,梅竹雪忽然不想去看這女孩喜悅的表情,低下頭轉身準備去給楚景遠做早膳,然而女子卻丟下手裡的蔬菜,手在腰間圍裙上擦了擦便湊到她的身邊詢問道,「大人這是要給陛下準備膳食嗎?」

    「恩,是啊,昨日他油膩的東西吃的多了,又喝了那麼多酒,想說做點醒酒又清淡的食物給他。」

    「哦,大人真是細心,奴婢就想不到這一點,除非是主子們下了膳食清單,否則都不知道該做什麼。」

    「呵呵,御膳房就是被宮裡的規矩限制太多了,不按清單走就會受罰,其實這樣每天來點新鮮的口味,對他們這些皇族的來說也是好事,營養也能均衡。不過,這裡的廚子怕是都沒有我這麼不怕死吧。」雖然不怕死是假,但若說按那規矩走,梅竹雪一定會覺得自己江郎才盡於這御膳房中。

    瑜巧猛勁的點頭,復又問道,「那,大人午膳是要做什麼?」

    「恩?午膳嗎?是啊,做什麼好呢,楚景遠也沒有說他特別想吃什麼,我還在考慮中。」這早膳還沒做呢,就開始問午膳了,這丫頭用不著這麼超前吧,疑惑的瞟一眼身旁仍然過於積極的少女,梅竹雪歪頭想了想回答著。

    「那,大人若是考慮好了,請務必一定要告知奴婢,好讓奴婢幫忙。」

    「哈……好,好的。」象徵性答應著,梅竹雪轉過身與其保持了距離,生怕被對方那期待的目光閃到。心裡不免暗自嘀咕,就算如此她也不可能今天仍讓她的菜加到食單里,昨日楚景遠知道那雞是瑜巧做的後,還特別嚴重囑咐她下次不准那樣做,正好自己也有些後悔,便滿口答應下來,再想可能那傢伙是考慮到怕恢復味覺的事穿幫,也便沒再多問理由。

    當然,這些話,梅竹雪自是不能對瑜巧說,雖然心裡竊喜著楚景遠對這丫頭很排斥,可也不能明著就打碎人家少女心變鳳凰的幻想。人家所有的動力可都在這一點上呢。

    「大人要做豆腐呀?」

    回過神聽見對方的問話,梅竹雪點點頭,「恩,想做個肉末燜豆腐,聽說豆製品可以護肝。然後還想做個牛肉米湯。」

    「米湯?給陛下喝?這會不會……」

    面對瑜巧的驚呼,梅竹雪只是平淡笑著解釋道,「米湯好像也有解酒的效用,而且還養身,味道有些微苦,但是卻是個好東西啊。」

    「可是,奴婢以為給陛下喝米湯總是不妥。」

    見瑜巧似乎也有些嚴重的身份觀念,梅竹雪不禁無奈的搖搖頭,復又不甚在意的接過話,「沒事,楚景遠他經常出宮去品嘗美食,所以牛肉米湯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而且越是民間的食物他越是喜歡吃呢,有一次他竟然突然跟我說想吃臨城一家小店鋪里的沙茶麵讓我馬上做給他吃,當時把我為難壞了,都不知道那家沙茶麵是怎麼做的,還是現回六聖樓找我家大廚打聽學來的。」

    「……陛下對大人真是十分信任。」

    「有嗎?還好吧,有時也會說我做的不好吃,最初的時候也被他貶低過。對了,不如午膳再做做沙茶麵再給那傢伙嘗嘗。」想像著那人會露出的表情,梅竹雪欣喜的笑著,現在因為不必顧慮他的味覺,想做什麼都可以,過兩天找工匠做好章魚燒的爐盤,也可以做給他吃了。

    「……哪,大人,瑜巧從未去過臨城,那個沙茶麵怎麼做能不能教教奴婢?」

    梅竹雪正忙著把蔥頭切絲,胡蘿蔔切片,鍋里放下黃油、香葉、胡椒粉、干辣椒去燜熟,聽見身後少女突變的低幽語氣以為自己聽錯了,轉回頭卻見對方正熱切的望著她期待著答案,不禁後退一步,「呃……啊,你要想學我教你便是,別再那麼看著我了,總覺得背脊發麻。」意識太過強烈的眼神果然讓人受不了。

    然而少女卻未在意梅竹雪那後半句話,「真的可以嗎?嘻嘻,瑜巧這就去準備。」

    「欸?等……我話還沒說完呢。」一會兒打算回趟六聖樓,還想說等她回來再教,而且距離午時還有那麼長時間,這丫頭急什麼。唉……戀愛中的少女是沒有時間觀念的吧?

    無奈的聳聳肩,梅竹雪繼續忙活著手裡的牛肉米湯,不一會兒那少女便又跑了回來,只見她手拿紙筆有模有樣的站在梅竹雪面前笑呵呵的等待著,「大人,我們開始吧。」

    「呃,瑜巧,你拿紙筆做什麼?」

    「做記載啊,奴婢要把從大人那裡學來的東西一字不漏的全部記在紙上,說不定日後這紙張成書,然後作為瑜家的傳家寶代代相傳,只是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出宮成家,不過不要緊,若是待在宮裡,就把這些遞交給史官讓大人的英明千古流傳。」

    抽了抽嘴角,梅竹雪已經不知是該用笑還是什麼表情來面對這個女子的想法便撓了撓頭轉移話題道,「那些先不用管,你先把紙筆放到一邊,這我教你除了需要記最關鍵的還是親自動手,你有那麼好的能力應該不難的,以後就算不寫下來也一定能超過我。而且,咳恩……代代相傳什麼的還是免了。」

    「這樣啊……」瑜巧露出失落的神情卻又很快恢復精神,「那大人我們事不宜遲趕快開始吧。」

    「哦,好。」這丫頭振作的可真快。

    打消雜念,梅竹雪先將米湯和豆腐熱在爐上,才轉身對瑜巧開口,「其實沙茶麵的做法很簡單,只要將麵條放入開水鍋燙熟撈到碗裡,把自備的配料入沙茶湯裡面煮熟後,連湯帶料一起澆在面里就可以了。配料可以隨意添加,比如我這準備的鮮蝦、魚丸、雞胗、鴨心、豆芽等等。臨城的的沙茶麵里還加了豆泡吸收湯汁的口感。」

    「瑜巧喜歡吃魷魚。」

    「恩,這裡也可以加,沙茶麵的妙處在於湯頭的咸鮮香辣,這個沙茶醬就是關鍵。」

    「大人,要是沒有沙茶醬怎麼辦啊?」

    「恩,據我所知,沙茶醬的配料好像是花生仁、白芝麻、魚、蝦米、椰絲、大蒜、蔥、芥末、辣椒、黃姜、香草、丁香、陳皮、胡椒粉等,其實過程挺繁瑣的,要原料磨碎或炸酥研磨,然後加油、鹽熬製而成的,所以最好還是有那個醬吧,這裡有我早前就做好的,你嘗嘗。」

    接過梅竹雪遞過來的勺子嘗了一口,瑜巧只覺得甜甜辣辣的味道很香。

    見少女點頭稱讚,梅竹雪笑了笑接著說道,「麵條選擇鹼水油麵為佳,如果沒有也可以選擇筋道的麵條。鮮蝦留三隻整蝦,其餘的去頭剝殼,頭和殼不要扔,將面放入開水中汆燙大概半盞茶時間,過冷水瀝乾放入大碗中備用,燙一下豆芽和青菜擺在面上,鍋中加水放入蝦頭和蝦殼煮開過篩,留下清澈的紅色蝦湯。」

    「油鍋里放入沙茶醬和花生醬炒香,加入蝦湯,放入鮮蝦斷生後撈出,再放入對切開的豆泡、魚丸還是約煮半盞茶的時間。然後將湯汁全部倒入面上便可。」

    「真是很簡單,又是一學就會的。」

    「呵呵,其實,還是看個人口味的,不過我想臨城的沙茶麵會那麼好吃或許是在醬上面下了不少功夫,有我不知道的秘方也說不定。」

    梅竹雪雖然自行慚愧著,可身旁的瑜巧卻不那麼認為,「沒有那回事,大人做的料理是梅竹雪認為最棒的。」

    「呃……你,你不用這麼恭維我,又不能得到什麼好處。」避開對方激動的視線,梅竹雪有些不好意思,不過轉念想到她與令狐智的碰面,起伏的心情又平靜下來,她真正崇拜的又不是自己,果然那話是恭維啊,自己竟然還有點心動了,明明連師父都沒有超過去,與令狐智的比試也是靠著投機取巧僥倖過關。

    見少女已經開始練習沙茶麵的調味,梅竹雪便端起熱著的膳食說道,「那你自己練著,我先去送膳了。」

    話剛說完,便像逃似的走出御膳房,回到芳霄閣推開自己房間門發現楚景遠已經起床站在書桌前畫畫,便端著托盤走了過去。

    「你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得多睡一會兒。」

    「伸手不見旁邊有人,朕的睡意就全消了。」毛筆在丹砂上沾了沾復又畫上幾筆再抬起頭笑看著走進來的女子,楚景遠還故意露出寂寞之情。

    撇了撇嘴,梅竹雪指著桌上的東西對他開口,「過來先用膳吧,一早在那畫什麼呢?」知道楚景遠一直拿芳霄閣當書閣用,經常會來她這裡寫寫畫畫些什麼,所以梅竹雪不疑有他走過去,卻瞧見畫布上熟悉的面容映入眼帘。

    「你在畫我?」

    「總是畫不膩的恐怕就是此景了,朕最得意之作。華露園那存著一幅,你應該已經見過了。」

    「……」男子的聲音總是溫柔傳過來,那未乾的墨跡使得梅竹雪一時不知如何說出心中所想,只是恩了一聲。也不回視對方凝著她的目光,剛要打破這種沉默,門外卻有人敲門。

    「參見陛下。」

    「什麼事?」見有人打擾,楚景遠不悅的皺眉,又怕是朝中有什麼問題,還是耐著性子問道,然而回答的卻不是要找他。

    「華露園派人送信來給梅大人。」

    「給我?」沒想到是來找自己的,梅竹雪疑惑著走過去接過太監遞上來的信箋,邊打開邊念叨,「難道是師父找我過去?」

    「……朕現在忽然後悔讓她收你為徒了。」

    「呵呵,你在說什麼傻話啊,當初去找她還不是為了你。」看著信上的字,梅竹雪笑著回視身後鬧彆扭的男子,他今日的坦率是因為昨日的沉悶嗎?為了不至太過陷入自我意識,梅竹雪甩了甩手中的信說道,「的確是師父找我過去一下,說是有什麼東西要給我,我去看看很快就回來。」

    楚景遠沒有理由阻止她去那裡,便也只得點了點頭卻還不甘願的開口,「在朕完成這幅畫之前定要回來。」

    「……恩。」楚景遠很少在她面前露出這種依依不捨的神情,梅竹雪只覺得新奇而歡喜,曖昧也好,專情也罷,他眼裡看著她,自己還有什麼可奢求更多的呢,貪戀只會讓人更加痛苦而已。釋然的微笑,梅竹雪轉身走出房間,復又走回來指著桌上的菜,「別忘了吃,涼了不好吃。」

    還在為女子走出門前那抹紅顏淺笑而痴迷,聽見對方的叮囑,楚景遠嘴角扯開一絲釋然,手下筆尖動作,畫布上,同樣的笑容漸次呈現出來。

    再說梅竹雪出了芳霄閣向宮門走,身後陽星將其叫住便停下腳步,「陽星,我現在要去華露園,你這身打扮是要回六聖樓嗎?」

    「恩,辦完事就回去看看。」


    「那好,我從華露園回來也順路回六聖樓,眼看就到年底了,到時一定很忙,想說給阿成他們放兩天假你覺得怎麼樣?」

    愣愣的聽著女子徵求他的意見,陽星別開頭低聲應著,「你決定就好,不必非要我同意。」

    「那怎麼行,六聖樓里你可是第二把交椅,我不找你商量找誰商量,那就這麼定了,你回去時可先告訴他們。」

    「恩,知道了。」

    「那我先走了,你去忙吧。」

    說完也便和陽星分道而行,只是這一分開卻不想自己正一步步踏入了別人設的圈套當中,剛走出宮向城門口走去,就見城門腳下一個熟悉身影站在那裡似乎是在等著她,走近了,果然對方正向她招手,梅竹雪無奈嘆氣走了過去,笑著打著招呼。

    「又見面了,令狐兄,不會是知道我要去華露園來這裡阻止我的吧?這麼冷的天還特意站在這裡,真是辛苦你了。」

    男子笑意掛在嘴邊,審度梅竹雪一陣,隨即打開扇子,「呵呵,阻止你倒算不上,不讓你妨礙倒是真的。」

    「恩?」

    還未理解對方話中之意,梅竹雪只覺得從那人扇子扇過之處時不時飄散出一股幽香,還想笑他女性化,意識卻在瞬間失去知覺,最後只看到令狐智那原本俊雅飄逸的容顏上,笑意越來越詭詐如那刺破手指沾血的玫瑰,身子便重重的倒在了那人的身上。

    「這麼冷的天還特意來赴我約,你才是辛苦了,之後若不好好養精蓄銳,怎麼有精神面對接下來的事情呢,好好休息吧,我的客人。」

    男子的自言自語飄散在寒風之中,伴隨著不遠處走近的婦人,二人看著梅竹雪的目光帶著比雪更冰冷的溫度。

    檀木的味道,雪蓮花的香氣,胡椒粉的刺激……胡椒粉?

    梅竹雪緩緩睜開眼適應了昏暗才發覺自己被關在一個狹窄的空間裡,手上綁著繩子,嘴上纏著厚實的布條無法出聲,身子蜷曲而帶動渾身的酸疼感。她記得出宮是要去華露園,然後在城門口遇到令狐智,與他聊了幾句……意識猛然清醒過來,梅竹雪才發覺自己此刻所處的是怎樣的遭遇。

    令狐智綁架我?呃,用不著這麼防備我去接近沐纓吧?

    ……綁架也就算了,竟然還把我關在這麼窄的地方,當我是三明治還是漢堡啊。

    側頭看了看身旁的擋板,一面是漆黑一片而另一邊從縫隙當中則能觀察到外面的情況,梅竹雪這才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布置清雅的房間裡,那胡椒粉的味道正是桌上擺著的炒鱔絲飄散出來的。

    難不成自己被拐到太師府來了,而這裡是令狐智的房間?

    不對不對,總覺得這擺設哪裡見到過。

    梅竹雪試圖直起身子,奈何狹窄的空間根本讓她動彈不得,無奈只好利用腦袋僅能移動的距離換著角度重新觀察外面的情況,此時房間門被人推開,一陣對話聲由遠及近清晰傳過來,梅竹雪聽出開口那人便是令狐智。只見他和另一人走到桌前坐好,對方背對梅竹雪方向才開了口。

    「阿智,你的廚藝一向不用嬸嬸操心,怎麼今日還特意過來要我試試你的炒鱔絲?單憑酈婷也能給出不錯的指點。」

    是師父!梅竹雪驚訝於出現的人,再從她話里聽出來這裡原來是華露園。

    怵的與令狐智的目光對上,梅竹雪發現他竟然看著她這裡冷笑,隨即才回復起苗孤嵐的話,「嬸嬸說的沒錯,這炒鱔絲的確沒什麼難的,黃鱔放落在將滾之水中,浸一浸撈起用清水洗一洗,刮去潺洗淨抹乾水再切粗條,加醃料醃一盞茶時間,泡油。下油三湯匙、冬菇、紅辣椒、黃鱔、蒜茸炒數下,贊酒一茶匙,加入豆醬炒勻,加入韭黃又炒勻上碟而成。」

    「不錯,基本都會如此。」

    「恩,侄兒就是想讓您嘗嘗我這改善的結果,武火落油投料後把料酒或白酒沿鍋邊灑入馬上蓋鍋蓋稱之為贊酒,用以去腥提香,這一點,曾是我一直掌握不好的技巧,如今娘親多加指點已有所改善,所以也想請嬸嬸來指點一二。」

    「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嘗嘗。」令狐智突然找過來說想做道菜時,苗孤嵐還有些許疑惑,不過看他似乎真是來請教的,也便沒有多想拿起筷子嘗起來。

    正當苗孤嵐開口品評令狐智的菜餚時,身後木板發出一絲響動引起她的注意,「柜子里好像有什麼聲音?」

    「嬸嬸聽錯了,可能是剛剛我在柜子里放了太多東西倒了而已,一會兒侄兒會重新整理。」

    「……是麼,那我不打擾你了,你去整理吧。」

    咦?這就要走?

    梅竹雪忍著頭痛訝異的瞪著外面,她剛剛好不容易用力弄出聲響想要讓苗孤嵐發覺,可那人卻一點疑心也沒有?為了不讓對方離開,梅竹雪試圖又動了動好引起對方注意。

    「……你那柜子里會不會太多東西了?」聽到連續的響動,苗孤嵐不免也有些疑惑,可這時門外小廝找到她,便也只是盯著那柜子瞅了瞅轉身離開了房間。

    見錯失機會,梅竹雪無奈的嘆口氣,卻見令狐智向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打開櫃門使其暴露出來。剛剛接觸更多光亮梅竹雪一時不適應而眯起雙眼,對方看著她的樣子輕笑一聲。

    「沒有用的,知道我為何敢把苗孤嵐帶到這個屋裡來嗎?明明你還關在這裡。哼,因為她是不會懷疑善良謙遜的侄子有所不當舉動的。」

    自信的笑容使得梅竹雪氣急,他這是故意向她示威嗎?還善良,偽善還差不多。用力瞪著對方,梅竹雪唔唔出聲,對方好似明白她要表達什麼,哼笑著繼續說道,「想知道我為何綁你來這嗎?其實很簡單,因為想讓你消失一陣。」

    想讓我消失?那是什麼意思?可惡,放開我。

    梅竹雪再次試圖挪動身子,卻不想被對方點住了穴位,「你還是少掙扎一會兒為好,免得手腕上留了傷。放心,不會關你太久,晚膳前會讓你回去的。」

    「唔唔,唔……」真是氣死人了,關這麼一會兒是想做什麼啊,這個人究竟在打什麼主意?覺得警匪遊戲好玩?

    「上一次沒有好好讓你消失算你走運。」

    上一次?

    梅竹雪因為對方的話停止了抱怨,眨著眼不解的看著對方,才明白過來令狐智所指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跌下樓的那件事,那麼肩上受到的襲擊果然不是烏筠瑤而是這個人。天哪,他從那個時候就在算計她嗎?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啊……那個酈婷也是知情的人!猛然想到這一點,梅竹雪眼裡才閃過一絲畏懼。這些人一直想要她消失的理由難道是……對楚景遠不利?

    睨著梅竹雪的神情,令狐智知道她已猜出什麼,又是冷笑開口,「想必你猜出什麼了,對於這次綁架你的目的,是為了讓人能方便對那皇帝下手,誰讓你是他唯一信任的御廚,竟然可以不用嘗膳而直接食用,真是讓我佩服的魅力啊,不好好利用這一點,豈不浪費了你的地位,不如哪日也來教教我吧,也好讓子濯傾心於我的料理。不過怕是沒有那種機會了。」

    「……」驚恐的瞪大雙眼,梅竹雪為自己猜中這人的想法而感到慌張,可是又有疑問產生,既然是要利用她在楚景遠那裡的方便,為何還要特意綁走她,這樣豈不白費?

    「看你的樣子似乎還是不理解我綁你的目的,不過很快就會明白的,現在先在這裡好好睡上一覺吧,晚膳時會有你忙的。」

    說著,令狐智便重新將狹窄的柜子門關了起來,甚至還上了鎖,重新回歸黑暗,梅竹雪的意識只被男子剛剛的話刺激著。

    難道是要晚膳時利用她來謀害楚景遠?不對,怎麼想都覺得很麻煩的感覺,沒有她在的話,就算是下了毒的菜也很難端到那傢伙面前。可為何他們母女兩個會想要謀害楚景遠呢?難道是烏邦義指使的?不可能啊,那個一心想把女兒嫁給皇帝當皇后的人會有這種忤逆的想法嗎?啊……想不明白。

    其實還是因為他看自己不順眼才這麼做的吧?

    想了一個最樂觀的理由,看著眼前的黑暗梅竹雪知道那簡直是自己的異想天開,現在是什麼時辰了也不知道,她的肚子咕嚕嚕響起來這才覺得有些餓了。早飯只吃了一個土豆餅和煎蛋,現在難道已經到午時了?糟糕,若是晚膳前被放回去的話,這段時間就不能給楚景遠做午膳,還答應那傢伙會早些回去呢,現在可好,自己連說話都不能說。

    得想辦法出去才行,否則那傢伙有危險也說不定,令狐智會用何方法接近楚景遠還不知道,她必須趕快去通知他,提醒他小心。然而面對自己此時的無能為力,梅竹雪又挫敗的嘆了一聲。

    另一邊,陽星依如他所說那樣,辦完事情便回到了六聖樓,不見梅竹雪身影,心裡暗自嘀咕,叫來阿成問了一聲,「梅竹雪還未回來嗎?」

    「咦?主子要回來?還沒見到人啊。」

    「……難道還在華露園?」小聲喃喃自語一陣,陽星也便準備回自己房間,想到什麼復又轉回身,「對了,梅竹雪說這兩天會給你們放假,你去通知大家吧。」

    「放假?太好了,我這就告訴後廚那些人去。」

    「恩。」陽星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酒樓外的街市上發現了舒睿的身影不禁有些在意,便追了上去,「舒睿!」

    「……原來是你。回店裡?」正在趕路的舒睿戒備的轉回身看見來者是陽星才放鬆警惕抬頭看了眼六聖樓反問道,見對方點頭便也不多說什麼就欲道別,「我還要去華露園就不與你多說。」

    「你要去華露園?我陪你。梅竹雪在那裡,我去找她。」

    「……好。」審度對方幾眼,舒睿點頭應允,轉身繼續向前走,邊走才邊開口,「其實我也是奉陛下之命去那裡找她。」

    並未有多少意外,陽星點了點頭,也不多說什麼,跟著舒睿便向華露園走去,二人來到那裡,找到令狐子濯問了情況,得到的卻是否定的答案。

    「今日並未見到梅竹雪,是不是聽錯了?或許是她想去其他地方而謊稱來了這裡?」

    聽令狐子濯如此回答,舒睿蹙了蹙眉,皇上告訴他的分明是梅竹雪接到苗孤嵐的信才來的這裡,為何他卻說沒見到人?陽星遇到那女人也說是來了這裡。難道其中事有蹊蹺?「……苗孤嵐此時可在園內?」

    「什麼人找我?」剛接待遠道而來的老客官,苗孤嵐本想回房休息一下,便聽見後門處傳來對話聲,不禁好奇望過去。才發現這倆男人面容凝重的站在那裡。

    看見苗孤嵐走過來,舒睿先是行禮隨後認真開口,「早時梅竹雪收到您的信說有東西給她至今未回宮裡,午時已過,陛下有些焦慮。」

    「你說我寫的信?」聽到這,苗孤嵐的笑意也跟著收了起來,她根本沒寫過什麼信件送到宮裡,那丫頭怎麼會來。雖說之前有提過讓她過來幫忙,可也只是打算,是誰冒名頂替以她的身份叫出那丫頭的?

    是酈婷嗎?她最善模仿她的字跡,利用令狐智在這當障眼法,而自己卻去找那丫頭的麻煩?

    「雖說並未見到梅竹雪本人,不過,我可能有些方向,你們可去那裡找找看,只是……最好快些。」

    「……」陽星與舒睿對視一眼,皆明白了苗孤嵐話中的意思,面容更加凝重,同其要了地點便快速向那個地方趕去。

    華露園後院的淶漾樓上,令狐智看著奔跑離開的身影,低低笑著,耳邊是柜子里的人碰撞櫃門發出的沉悶聲響,似在為他的好心情打著節奏。

    而在皇宮之中,楚景遠凝著桌上已經完成的畫目光低斂,手指下意識的來回擺弄,不耐之情溢於言表,她明明答應他會在畫作完成之前回來,可是此時午時過半仍未見她回來,不禁有些擔心,之前顧慮的事情難不成找上了她?

    正在沉思之際,門外宮女敲門等待回應,楚景遠隨口喚人進來之後發現是那叫瑜巧的宮女端著膳食走進來,不禁皺了皺眉。

    「怎麼是你來送膳,梅竹雪人呢?」

    「回陛下,梅大人走前吩咐奴婢說若是晚回,便叫奴婢將爐上熱著的沙茶麵端來給您用膳。」

    聽見宮女如此回答,楚景遠才來了精神,語氣也和善許多,指著桌子吩咐道,「放在那裡便下去吧。」

    「……」

    瑜巧聽話將沙茶麵擺置桌上卻並未離開房間,重新陷入沉思的楚景遠發覺面前的人仍未離開不免有些奇怪,抬頭問道,「怎麼還不退下?有什麼事?」

    「是……奴婢在等候侍膳。」

    原來是侍膳麼,這宮女果然如梅竹雪所說對他如此在意啊。

    楚景遠暗自淡漠笑了一聲,依舊平靜開口,「不必了,朕不需要侍膳。」

    「……是,梅大人說請陛下趁熱吃食,免得涼了不好吃。奴婢告退。」

    說完,瑜巧這才跪安退出房間,聽著那宮女的話,楚景遠原本焦躁的心情化作啞然失笑,沒想到那女子臨走還不忘替他著想,不禁想到早膳時她說過的話,倒的確像她的風格,不疑有他站起身走到桌前看著那碗熱氣騰騰的湯麵,熟悉的味道飄入。

    呵,沙茶麵麼,沒想到那丫頭還記得。

    思緒忍不住回到那日從九蓮國回來不久的事,他只是隨口說說,可她竟還特意回酒樓打聽了這面的做法做給她吃,雖然當時嘗不出味道也分不清她做的是否與那店裡的相同,可那為了他而去忙碌的心思卻著實感動了他。

    當時好像還因為他無法給出滿意的評價而氣惱的指著他,依如從前那般信誓旦旦的發誓,「楚景遠,等你恢復味覺的,我一定會讓你說我做的跟那家的味道一樣,你等著吧。」

    「鬼靈精怪的女人。」這是知道他總算恢復味覺了,又想讓他給評價了。

    只是既然如此,卻不親自送過來,真是讓人有些情緒低落。

    剛要用勺子盛起湯來喝的楚景遠在勺邊碰到嘴唇時想到這裡,卻又頓覺索然無味的放下,重新坐回座椅上苦笑於自己的想法。

    「竟然沒有她陪著,對吃東西都變得沒有興趣。」

    正欲拿起書籍轉移注意時,門口響起太監與來者的對話聲,接著,楚若炎便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見楚景遠正在看書,腳步有些停頓,「皇兄果真是在梅竹雪這裡。」

    「呵呵,你怎麼還找到這來了,有事找朕?」放下手裡的書,楚景遠抬手示意對方走近,楚若炎也便聽話的走過去回答道,「沒什麼要事,在自己宮裡待得無趣所以想找那女的做點吃的。」

    「哦?僅是如此?」

    「……唔,恩,僅是如此。」見對方似乎察覺自己心事,楚若炎難為情的低下頭,握在手裡的東西縮到袖子裡。

    楚景遠自是注意到他這微小的動作,拍著他的頭笑起來,「想要感謝她昨日對你做的事情,直說無妨,朕又不會對你吃味。」

    「才,才不是……才不是擔心皇兄誤會。我,哼,本王才沒有要感謝她,要本王感謝,還早了八百年。」

    看著男孩一如往常的口是心非,楚景遠笑意更濃,「那昨日朕聽到的是錯覺?」

    「……皇兄也笑話我。我……」故作鎮定的站起身,楚若炎避開對方恬適的目光走到桌前坐下。

    「呵呵,準備了什麼給她?」

    「只是一個錦盒子,皇姐說她好像很喜歡……」

    噗通!

    楚若炎的話還未說完,身子便沉重倒在地上失去知覺,楚景遠見狀連忙上前觀察,發現他是喝過那碗麵湯之後才出現的昏迷,不禁有些驚駭不定,「若炎,若炎?糟糕……來人,快傳太醫。」

    「是。」門外太監見狀也慌張的連忙跑了出去。

    屋內楚景遠扶起楚若炎,封了他的脈門,才開始運功替其把毒逼出來,卻心神不寧,忐忑不安,這毒是食了沙茶麵而產生的,顯然目標是針對他,而梅竹雪又遲遲未歸,莫非那女人也遇到什麼不測?正尋思間,身前男孩傳來細弱聲音。

    「皇兄……是不是……」

    「別多想,朕會試著給你把喝下去的東西逼出來,可能會有些難受,你忍著點。」

    楚景遠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武學造詣也有限,還查不出這是什麼毒,不過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忽然想到什麼,大聲對屋外喊起來,「來人,來人。」

    「臣等在外守候。」

    不知何時,其他幾個御前侍衛已經來到芳霄閣院落內,聽見楚景遠的喊聲立刻上前等候旨意。

    「速給朕傳下去,關閉所有宮門,動用全部御林軍給朕把御膳房宮女瑜巧抓出來,任何地方都不得落下。」

    「遵旨。」

    命令一出,宮中一時亂作一團,龍依與龍修二人聞訊趕往芳霄閣,而在人煙稀少的冷宮禁地,一抹石青色身影晃過,穿過冷宮躍上宮牆,直直出了皇宮院內再也尋不到身影,而在冷宮之中,聽見遠處傳來的混亂動靜,似乎也察覺到一絲異樣而顯得躁動不安。徐氏望著那遠去的身影,笑聲漸漸不受控制起來。

    一場變故似在重演,倒霉之人又將是誰……

    意識愈加昏沉,飢餓感使得肚子有些疼痛,梅竹雪頭倚靠著木板猜測著此刻是什麼時辰,某種無法言說的慌張影響著思緒。是那人出了事嗎?若回去看到的是他已經……打消這種絕望的想法,梅竹雪努力讓自己能清醒一些。

    喀拉開鎖的聲音,隨後淡淡的燭光照入柜子里,梅竹雪眯眼抬頭,令狐智面無表情的盯著她,為她解開綁縛的繩索,拆去了嘴上的布條。

    重新得以活動,梅竹雪重重摔在地上,揉了揉蜷曲一天而酸疼的身子再次抬起頭回視對方,「這是要放我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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