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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宗大人，」

    一名身著紅袍的神父敲響了教宗的房門，「布朗神父回來了。」

    漆黑一片的房間中，正痴迷地捧著一團血紅輕嗅著的教宗聞言驟然睜開了眼睛，眸中閃過一抹血色厲光。

    「讓他去懺悔庭等我。」

    教宗說著，又對著那團血紅猛吸了幾口，這才不舍地將之收進了盒中。

    「是。」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教宗靜靜地坐了許久，這才擦亮火石，點燃了桌上的油燈。

    突然亮起的光讓教宗厭惡的皺了皺眉，棕色的瞳孔泛起了一絲紅，但很快，他便適應了過來，眸中的紅色也跟著消退了。

    站起身來走到了琉璃鏡前，教宗深深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在發現鬢邊多出了幾絲白髮後，他的眼中驟然閃過了一絲陰暗的情緒。

    不夠，完全不夠。

    從那些接受了源血力量的人身上提煉出來的血肉，已經不足以幫他維持青春了。

    可他明明使用了比前幾任教宗更多的血肉了，為什麼結果依然沒有絲毫變化呢？

    五十歲，歷任教宗都是從五十歲開始出現衰老跡象的，他本以為自己能打破這個慣例的。

    伸手摸了摸還維持著光潔年輕狀態的臉頰，教宗的眼中是深深的不甘。

    或許，他該試著像第一任教宗那樣，直接融合源血？

    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出現，教宗眯了眯眼，心中已經有了決意。

    不過在那之前，他必須把源血找回來。

    ＊

    懺悔庭中。

    布朗神父和弗朗茨並排坐在一排木椅之上，神色是如出一轍的木訥呆滯。

    教宗緩緩走了進來，一看到兩人這副模樣便皺起了眉頭，本能覺得有些不對。

    「大人，」

    像是察覺到教宗的到來般，布朗神父突然站了起來，轉身向著他行了個禮，再抬頭時，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往日的諂媚。

    「嗯，」教宗淡淡的應了一聲，再看向弗朗茨時，發現他也跟著站了起來，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的表情也很是正常，半點沒有剛才的木訥。

    「大人，我已經將事情都跟弗朗茨少爺說過了，」布朗神父笑道：「聽說您能破例授予他能聖光之力，他可是很激動呢。」

    一旁的弗朗茨聞言配合的露出了個激動的表情來，眼神卻是空空。

    教宗微微皺眉壓下了心中的奇怪感，熟練的露出了慈藹的微笑：「我也是不忍看到一個如此虔誠的孩子失去接近聖主的機會。」

    「大人您真是太仁慈了！」布朗神父高聲讚美了一句，語調卻莫名讓人感覺到一股異樣的嘲諷。

    但還不等教宗深思，布朗神父便迅速轉移了話題，「弗朗茨少爺希望能儘快覺醒聖光之力，大人您看？」

    「儀式都已經安排妥當，」布朗神父這話正中教宗下懷，他看了眼面露急切的弗朗茨，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弗朗茨如此想沐浴聖主的榮光，那麼擇日不如撞日，便將覺醒的時間定在今夜吧。」

    ——今夜麼？

    躲在暗處的莊凌抿唇輕笑，控制著弗朗茨說出了感謝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