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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探幽錄:370.完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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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探幽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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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這兩日來小孩子幾乎不肯睜眼吃奶, 都是昏昏睡睡,乳母強行於他睡中餵上兩口吊命而已,像是這會兒一樣拼命吮吸的模樣還是首次。

    曹廉年搓著手, 看著那孩子吃奶的勁頭,仿佛自己的五臟六腑也得了滋潤, 神魂歸位, 什麼憂慮都忘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來報:「老爺, 張家派了人來。」

    曹廉年只顧看孩子,無心理會他事:「不見, 就說我正忙著。」

    僕人道:「張家來人說,是性命攸關的急事。」

    曹廉年這才有些驚動,回頭看了那僕人一會兒:「來人在何處?」

    曹府,後花園。

    阿弦蹲在小典身旁, 小心翼翼地將少年扶住, 把向曹府人要的棉襖裹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

    手輕輕地撫過少年滿是灰塵血漬的臉, 避開那些傷處,一寸寸擦拭之下, 微微露出少年本來的清秀容顏。

    高建叫了兩個府內的家丁分別前去縣衙跟府衙報信,回頭看阿弦如此, 無奈嘆道:「本是想來謀個外快, 不料居然又是扎手案子。」

    因見家丁們都聚在不遠處竊竊私語, 高建走近了又問:「怎麼這樣巧,才把那孩子從井裡救上來,曹小公子就醒了?」

    阿弦卻只望著面前幾乎沒了人形的少年,他身上遭遇了多少非人的折磨?又到底被人扔在井底多久了?重傷加上沒有食水,不見天日,他竟然還有一口氣在。

    目光在他亂發間的那朵金色小花上停了停,阿弦抬眸,在她前方,是覆蓋在井口上的大片怒放的連翹,陽光下仿佛連綿的火焰。

    阿弦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忽然身後腳步聲響。

    阿弦尚未回頭,高建回頭看時,卻是曹廉年陪著一個灰衣人自甬道上走來。

    高建並未在意,只不知曹廉年來意如何,忙迎著,又打量那灰衣人,卻也是認得的,正是本地張員外家的管事。

    高建正要招呼,張管事看一眼地上的小典,先含笑對高建拱手道:「高老弟好。」

    高建有些受寵若驚,張管事卻指著地上小典道:「不瞞老弟說,我是為了這個逃奴來的,不知為何他竟跑到了曹員外的府上,我聽了消息,特來帶他回去,其他的就不勞煩老弟了。」

    高建大為意外,尚未搭腔,張管事使了個眼色,身後兩名張府家丁上前,便向著小典而去。

    才要伸手拽人起來,阿弦道:「張管事,曹老爺跟我們才將人從井中撈上來,曹老爺先前甚至不知是什麼人『故意』把這孩子扔在他府中井下,敢問張家是怎麼這麼快知道這件事的?」

    &張管事一皺眉。

    阿弦又道:「何況這孩子是小麗花案中的重要人證,是要去府衙過堂的,怎麼能被你們帶走?」

    張管事不快:「十八子,你就不用插手這件事兒了。」

    阿弦道:「這句話說的未免有點晚了,我本來不願意插手曹家的事,偏有人硬拉我來,既然遇上了,那可就沒法子了。」

    張管事皺皺眉,看一眼高建,高建卻只訕訕地笑。曹廉年袖手旁觀,板著臉不語。

    張管事只得道:「如果新任刺史想要此人過堂,叫他去我們張府傳問就是了,如今人我定是要帶走的。」張家那兩個僕人見狀,知道是個硬搶的意思。

    高建也看了出來,忙叫道:「喂,等等……」

    阿弦將小典用力抱入懷中,扭頭看向曹廉年:「曹老爺?」

    曹廉年面露難色:「十八弟,這是別人的家事,我不便過問。」

    阿弦道:「曹老爺總也是走南闖北的人物,怎麼也竟似個無知愚婦般優柔怕事?為什麼這般鼠目寸光,也不為令公子的安危多著想著想?」

    曹廉年渾身一震,經過方才那一場,他也懷疑嬰兒的異常跟井底這孩子有關,可先前嬰兒已經醒轉,張管事又要的急,權衡之下便不想得罪,但聽了阿弦這一句,曹廉年看看阿弦,又看向她懷中那宛若一具枯骨似的少年,縱然人在太陽底下,仍是狠狠地打了個寒戰。

    張管事見勢不妙,忍不住出聲道:「還不快帶人走?」

    那兩人得令,雙雙撲上,高建忍無可忍:「住手!」擋在阿弦身前。

    張管事道:「高建!他不懂事,你也跟著不懂事麼?」

    高建破罐子破摔道:「誰敢動他,就是動我,我管那許多呢!」

    張管事一愣,正要叫人先料理了這愣子,卻聽:「住手。」

    是曹廉年發話,又道:「張家這個面子,我今日怕是賣不得了。」

    張管事睜大雙眼:「曹瓮……」

    曹廉年淡淡道:「十八子說不能帶人走,那就不能帶走。這畢竟是在曹家,不管如何,還是我說的算。」

    曹家的護院們聽了,齊齊圍了上來。

    事已無法善了,張管事索性撕破臉:「您可想好了,得罪了張家,便也是得罪了秦家……將來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耳畔似乎又聽見夜間孩童大哭的聲響,曹廉年深吸一口氣:「那我也顧不得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個聲音低低喚道:「姐姐……」氣若遊絲,若有似無。

    眾人齊齊看向阿弦懷中那少年身上。

    天色不復原先的薄霾籠罩,已轉作碧藍晴色,少年嘆息似的輕喚聲中,是一陣午後的風溫柔的掠過掠過,那金黃色的小花燦簌簌地拂落一地,有許多紛紛揚揚地隨風灑在兩人身上。

    那一點金色的影子仿佛也飛入了阿弦的眼中,就像是夕照的光映落幽深的湖面,波光粼粼,復又一躍隱沒其中。

    府衙,大堂。

    袁恕己濃眉擰緊,將手中的冊子合起來,抬眸看著堂下跪著的那人。

    冷笑了聲,將冊子放落,袁恕己道:「我雖才來,卻總聽人誇讚王先生文採過人,我尚且不信呢,如今看了閣下的手書,才知道果然文筆驚艷,大不似出自人手。」

    王甯安心若死灰而面如槁木,先前被阿弦在牡丹酒館裡掀出老底兒,就像是把他的魂魄也揪了出來,再也沒有抵賴狡辯的精神,伏地招供。

    這冊子裡所記錄的,雖然的確是他所經歷之事,但王甯安天性狡獪,亦怕萬一這冊子落入別人之手,豈非不美,因此冊子裡記錄的事情雖然是真,但時間卻一概沒有,就算人名跟地點等也都是假擬,具體是誰人,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就算無意被別人發現了這本冊子,也只會當是志怪之文,當然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誰知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十八子竟會用那種轟轟烈烈的方式,讓這本大作傳之於世。

    正如阿弦所說,別人不懂,就算懂也奈何不了王甯安,但是心懷鬼胎者,自然恨他入骨,必要在他身上討回來。

    所以王甯安連迴旋的餘地都沒有,只能前來府衙,就算招供是死,也總比落入那些人手中,受盡折磨強上百倍。

    不等袁恕己喝問,王甯安道:「小人情知犯下大錯,只不過小人也是迫不得已,是那些人逼迫小人幫他們做事而已,如今小人情願招供,還求大人網開一面。」

    當即便把合謀參與之人,以及虐殺了多少性命等具體詳細,皆都招認明白。


    兩邊的公差,以及記錄的主簿等,聞言也覺毛骨悚然。

    袁恕己接了供詞,叫捕快按照上面所供名單,即刻前往拿人,公差們飛速領命而去。

    袁恕己處置完了這所有,心頭仍覺憤懣不退,忽地看見手頭那冊書,便問:「小弦子呢?」

    旁側伺候的差人面面相覷,袁恕己回神:「我是說十八子呢?就是縣衙里的那個小子……速去把人叫來。」

    這邊兒人還未走出府衙,就見有個公差從外匆匆而來,進門跪地道:「大人,本地曹員外府中派了人來,說是在他府內發現了小麗花案子裡的重要證人。」

    袁恕己詫異:「你說什麼?」

    那公差道:「據說正是小麗花的胞弟小典,對了,來人還說,是縣衙的兩名捕快陪著曹員外辦事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

    袁恕己道:「兩名捕快?」

    公差道:「來人說是姓高跟姓朱的兩位。」

    袁恕己站起身來,正要吩咐備馬,他親自往曹府走一遭兒,可還未開口,外間先前派去拿人的公差們已經回來了。

    按照王甯安供認,參與虐殺案的在本地便有兩人,都是有些名聲頭臉的本地士紳,其一喚作張員外,其二是秦學士。

    頭一撥回來的,是往張員外家的,卻是無功而返,公差稟告道:「回大人,小人等去了張員外家,原來他已經病了好幾天,如今還臥床不起呢,小人們生怕出事,因此不敢強拉。」

    袁恕己正琢磨,另一撥公差也返回了,同樣兩手空空。袁恕己問道:「秦學士也病了?」

    公差們面面相覷,方道:「回大人,秦學士不曾病,只是他家裡人說,學士在兩日前出城去訪友了,並不在家。」

    袁恕己幾乎鼓掌:「這個好,躲得乾淨利落。」

    底下公差們不知所以,袁恕己道:「既然兩名人犯各自有緣故,倒也沒有辦法。」

    當下便命退堂。

    有些衙差們見袁恕己離去,彼此眼神示意,露出些心照不宣的笑來。

    這邊兒袁恕己負手往外,他的兩名心腹早按捺不住,左永溟道:「這些公差擺明了是受了那張秦兩家的好處,故而搪塞,大人快快下令,讓我們再去一趟,一定把人揪了來。」

    袁恕己道:「你急什麼,難道沒聽說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如今他們擰成一股繩子要勒死我們,我們三個加起來,也不過是六隻手,且狗急了還跳牆呢,我可不想跟那幾個前任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吳成道:「難道就這般忍氣吞聲?越發讓那些畜生們得意了,且這次低頭,往後再想做事兒,那可就如老貓鼻子上掛鹹魚,休想了。」

    袁恕己道:「低頭?你不想想看,你出拳前要怎麼做?」

    兩人疑惑,左永溟到底心活:「出拳前自然是要先提一口氣,將手後撤。」

    袁恕己被憋了一口氣在胸口,冷道:「不錯,就要將手後撤,待這一拳打出來後,要這幫畜生們都變作肉泥。」

    吳成左永溟對視一眼,露出會意笑容。

    廊下無人,袁恕己即刻吩咐吳成:「去牢裡看好了王甯安,這些人藏匿不露,不過是想等轉機而已。必然會想方設法殺了王甯安,若他一死,那些人咬定姓王的所寫不過異想天開,只怕會藉此脫罪。」

    吳成領命而去。

    袁恕己又對左永溟道:「你帶上我的親筆印信,立刻出城。」對上左永溟詫異的眼神,袁恕己在耳畔如此這般吩咐了一場。

    兩名心腹人各自行動後,袁恕己叫了個嚮導,一路來至曹府。

    當他穿過角門跟那層層疊疊的花枝,眼前所見,便是這樣精彩的一幕。

    但連翹在千紅樓內否認的神色口吻,卻又讓她無法踏實。

    幸而老朱頭以玄影做比,阿弦才靈機閃動,瞬間醒悟。

    且說府衙之中,袁恕己聽了阿弦所說,先是微睜雙眼,繼而竟笑起來:「你說什麼?是小麗花?你的意思,莫非是小麗花殺了她自己?」

    阿弦道:「正是。」

    袁恕己見她神色坦然,慢慢斂了笑:「你憑什麼這麼說?」

    他早知道阿弦跟連翹略有交情,此刻見她前來,自然便以為是為連翹開脫的。

    袁恕己道:「連翹親口承認是她嫁禍王甯安,若不是想找替罪羊,她何必大費周章如此。是了……最重要的是,兇器還在她的房裡被『妥善保管>

    之前負責送包袱的丫鬟終於招供,交代說那日王甯安走後,她看到那個包袱留在門口,本遲疑是否入內詢問小麗花後再做打算,是連翹在廊下現身,指點她說現在拿了趕上王甯安還來得及等話,丫鬟這才抱了包袱追了出去。

    後來聽說包袱里是血衣,她因懼怕受到牽連,便躲了起來,不敢承認。

    袁恕己臉色冷峭,繼續說道:「先前那枚遺落在小麗花房中的珠花是連翹所有,必然是在她動手殺人的時候,不慎跌落,小麗花死去的姿勢,她的雙眼明明就是盯著桌子底下那珠花——也正因如此本官才發現這珠花的所在。這才是小麗花留下的真正的線索,而不是有人口中子虛烏有的血字。」

    阿弦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是指她說謊。

    袁恕己冷哼道:「你既然跟千紅樓里的人相熟,如何會不知道小麗花本是邊陲逃來的難民,從小兒被其母賣到樓里,因資質平庸鴇母不肯在她身上花錢,因此文墨不通大字不識?又怎麼會想到在臨死塗一個>

    阿弦想了想,並不急著爭辯:「這麼說,大人是認定了連翹殺人?」

    袁恕己道:「本官雖是代理刺史,卻並不是那種粗魯任意、不講求證供草菅人命的昏官,那件血衣也已經查清,本不是王甯安當日所穿,而是之前他跟小麗花相好之時,留在她房裡的。而且經過詳細審訊,樓中有兩人供稱,那日在王甯安去後,曾看見小麗花在門口露過面……可見王甯安走時她還活著,後來……就是連翹姑娘接手了,你可還要再聽下去麼?」

    阿弦道:「連翹是如何殺死小麗花的?」

    袁恕己道:「你想說什麼?」

    阿弦道:「小麗花傷的極重,若有人對面將她刺傷,那一刻必定鮮血四濺,痛不可擋,她一定會發出慘叫或者竭力掙扎。而樓中人來人往,竟無人聽見小麗花房中動靜,既然無人察覺,除非小麗花被兇手制住,但兇手若想近距離制服小麗花還要留下那種創口,身上一定被血染透。大人說王甯安並未穿那件染血衣裳,而是連翹事後栽贓,小麗花如何而亡,真相豈非顯而易見了?」

    袁恕己卻忽略了這點,可他心思轉動甚快:「且慢,連翹既然要殺人,自然有備而為,或者是她穿了王甯安的衣裳,染了血再嫁禍王甯安,何其一舉兩得!」

    袁恕己沒想到自己竟轉的如此之快,不由暗中佩服自己的心思靈活而推理縝密。

    然這會兒阿弦所見,卻是在那兇器上看到的影像,她看見連翹拔刀,也看見她半幅衣袖飄在外頭,正是艷麗的妖嬈紫色繡蝴蝶花樣,哪裡會是王甯安的衣物。

    阿弦搖頭:「她沒有穿王甯安的衣裳。」

    袁恕己道:「你如何知道?」

    阿弦尚未回答,袁恕己揶揄道:「總不成又是你看見的,就如看見地上的血字一樣?」語氣里的嘲諷之意滿屋飄蕩。

    阿弦無奈地嘆了口氣,低聲道:「地上的確有血字。」

    袁恕己嗤之以鼻。

    自始至終,袁恕己的輕慢之情表達的太過明顯,阿弦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逐漸多了一絲怒意。

    袁恕己看得分明,心裡反而有些高興,叫了個侍從進來,道:「去大牢把連翹提來。」

    阿弦看著那人離去,有些詫異,袁恕己道:「我也不知該說你講義氣呢,還是色/迷心竅,竟肯為了個妓/女夤夜來此,也罷,省得說本官不近人情,我就成全你,雖然如今案情將要大白,然而連翹尚未招供,只要她肯當著本官的面兒,把那日發生之事從頭到尾,原原本本說清楚,合情合理的話,此案或許會另有一番說法,你可聽清楚了?」

    阿弦原本就想見見連翹,聽了這話正中下懷:>

    不多時連翹帶到,進門發現阿弦也在,有些意外,遲疑著上前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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