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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輛牛車的豪禮，送到了盧國公的府上，看著禮物，老程的嘴角一抽，有點少啊。

    最讓老程不舒服的是，你給我兒子主動送了三車禮，到了老子這，你就給老子六車，八個箱子？你這不是還瞧不起俺老程嗎？

    「取某的盔甲和萱花大斧來！」

    老程一聲怒吼，臉色很難看，氣得：崔干就是瞧不起老程啊，送禮還得討要，送禮還得看兒子的面子？

    老程心理很不爽，他覺得這是崔干在罵他。

    不行，不能穿普通的鎧甲，要穿就穿光明鎧，亮瞎崔乾的狗眼。

    衛國公府。

    李靖在看兵書，很老很老的兵書，寫字的竹簡上，皮繩幾乎都要斷掉的樣子。

    一旁站著委屈至極的李長思。

    「誰讓你穿光明鎧的？」李靖的臉色很難看。

    「程叔叔說，穿上光明鎧就是全軍營最靚的崽兒。還說，他的親衛都穿上光明鎧，能亮瞎所有人的狗眼。」

    「放屁！」李靖一拍桌子，「老混蛋的話也能信？」

    「信！」李長思很肯定的點點頭。

    「我……」李靖抬起手，還想再拍一下桌子，想想還是算了，自家的傻兒子長歪了。

    原本，李靖想把自己一身本事都傳給李長思，可李長思愣是不接招，李靖只好把一身本事都傳給了女兒雲麾將軍李銀環。

    李銀環雖然戍邊的時候失蹤了，但至今還掛著左右威衛大將軍的頭銜。

    李長思天生就像是瞎了一樣，就見不得自家親爹的好，一副對老流氓程咬金崇拜至極的樣子，一副小迷弟的樣子，老程說什麼都是好的，放個屁都覺得是香的。

    「戰場上穿著光明鎧就是活靶子，這個簡單的道理你不懂嗎？」李靖一皺眉。

    「懂啊。」絲毫不動的察言觀色的李長思，拍拍胸脯，「爹，一個人穿是活靶子，一群人可就不一樣了，烈日當頭的時候，順著陽光一路衝鋒，真能亮瞎敵人的狗眼。」

    「老程這傻逼，這是教我兒子啥了？」李靖嘆氣連連，「誰會給你機會逆光和你對打衝鋒呢？」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程叔叔說不會打仗的傻逼多了去了，只要戰術用得好，沒啥不可能的。」李長思說完，一臉傲嬌，「程叔叔還說，兩軍交鋒勇者勝。他還寫了兵法，兒一直在看，說的很有道理。」

    程咬金謝兵書？李靖的嘴角一抽，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但還是強忍著內心的衝動，咬牙切齒的問，「老混蛋的兵書都說說什麼了？」

    「程叔叔的兵書第一句話就說，打仗就要勇往直前。正面剛正面懟就完了，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

    李長思偷眼看了看李靖，李靖的臉色更難看了，吹鬍子瞪眼的，就要幹掉李長思。

    「父親，程叔叔的第二句話說，老子打仗什麼都不看，就看統兵的是誰。統兵的要是李績這老陰/比，那就龜縮在隊伍最後，讓老陰比自己去正面剛，左翼右翼三方面合圍打的差不多，管他娘的有沒有軍令，搶人頭就完了。」

    李靖放下竹簡兵書，怒視李長思，正想說話，李長思又開口了。

    「程叔叔的兵書上，第三句話是說父親的。」

    李績一愣，沒有說話。

    「程叔叔說，要是衛國公李靖統兵，啥都不用想，啥都不用做。干他娘的就完了，還說……」

    「還說什麼？」李績的臉色很難看，因為他知道，程咬金絕對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

    「還說，李藥師比老陰比還老陰比，他能把你無視軍令的情況都想到，所以，信任李藥師，就是信任勝利。在兵書的最後，程叔叔又說，所以俺老程這種人不適合統兵。」

    噗嗤，李靖笑了，陰沉的臉也算是緩和了許多。

    「長思，你真的喜歡穿光明鎧？」

    「嗯。」李長思重重的點點頭，「拉風，帥！」

    「前後護心鏡加雙層的，護腕撤掉，護腿保留一半。護肩換成甲冑的護肩。」

    「父親，那豈不是變得不倫不類的？」

    「那也比你當成活靶子強。」李靖一瞪眼，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老流氓在混蛋，也不會拿自己那群親衛的生命開玩笑，真的到了戰場上，誰要是敢說穿光明鎧，老程的大斧子可不是吃素的。

    「對了，父親還有件事，兒覺得有必要和你說說。」

    李靖點點頭。

    「父親，兒不想娶公主了。」

    砰！

    李長思剛說完，被李藥師一腳踹出去好遠，「逆子，你在說一遍？」

    「兒不想娶公主了，兒有中意的人了。」

    「中意的人？誰？」

    「東陽公主啊。」

    呸！李靖揚起手就抽李長思，「你可知道東陽公主已經許配給了高士廉的兒子高履行？」

    「知道啊。」李長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結婚了還有離婚的呢，更何況只是賜婚？懷亮說了，只要鋤頭輪的好，沒有牆角挖不到。」

    「看這意思，你挖到了唄？」李靖心裡一驚，李長思無緣無故可不會說這樣的話。

    「挖到了啊，右武衛的營地距離東陽公主封地很近，兒經常去。」李長思一副無可救藥的樣子。

    「逆子，受死！」

    李長思很無辜，「父親，陛下把十歲的金山公主許配給兒，兒肯定也把金山公主給娶了，大不了兩個都娶了。」

    「我……」

    李靖到底不像老流氓，動不動就大義滅親。

    「王伯！」

    李靖說完，衛國公府的管家走了進來，「老公爺，有何吩咐？」

    「去寫兩份文書，一份遞交給長安縣令周樺驄，一份遞交給大理寺卿斐俊。」李靖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就說，自即日起，我李靖和李長思斷絕父子關係。」

    「老公爺，這……」王伯很為難，認為李靖是不是衝動了。

    「去，現在就去。」

    李靖隨後伸手一指李長思，「滾出李家，永遠不要回來。對，你不是念老流氓的好嗎，那你就滾去程家莊。要作死，你去找程懷亮一起作死。」

    李長思一臉苦瓜相，幹啥啊這是？動不得就斷絕父子關係，可很突然的，李長思笑了，這是父親再給他指一條名路啊。

    「爹，孩兒現在就滾，現在就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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