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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被太子發現後:20 量體

    一百一十七冊,算下來不到四個月就能看完。

    傅歸荑仰頭看著裴璟,發現他神色肅穆不像是玩笑,躊躇半晌輕咬下唇道:「只需要穿殿下的衣服就可以了嗎?」

    若真是如此,她不會有半點猶豫,哥哥的線索比什麼面子裡子都重要萬倍。

    傅歸荑覺得只要裴璟說話算話,自己哪怕渾身上下都是裴璟的東西也不帶皺一下眉。

    裴璟低頭凝視她清凌凌的眼眸,微微一怔,旋即低聲笑道:「傅世子若想加快進度,不妨多想想還有什麼其他方法讓孤滿意。」

    「我我現在不方便。」傅歸荑明白他意有所指,早就想通的她也不忸怩:「約莫還要過四五日。」

    裴璟見她落落大方,毫不避諱談論的模樣反而心底閃過絲絲煩躁。

    傅歸荑只把這當成一場交易。

    這個認知讓裴璟莫名不快。

    他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地嗯了一聲。

    傅歸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問還有沒有其他的吩咐,自己想回房間溫書。

    裴璟看她面容冷淡疏離,一點也不像跟自己呆在一起,煩躁變成了隱怒,沉聲道:「還沒給傅世子量體裁衣呢?」

    傅歸荑瞥了一眼身後五彩斑斕的綾羅綢緞,婉拒道:「既然要穿殿下的衣服,這些就不麻煩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長睫微垂,夕照的暖光斜斜照在她的髮髻上,烏髮中的飛魚白玉簪像是被激活似的,亮得刺眼。

    這張清麗漂亮的臉蛋配上這身天青色的交襟長衫,瞧著皮膚極白,腰身極細,說不出的動人勾魄。

    裴璟眸色暗沉下去,想到今日那群不修邊幅的世子們看傅歸荑的眼神,有種自己的寶貝被覬覦的不悅。

    他拉著傅歸荑走到擺放布匹的羅漢塌,隨手挑了幾匹暗色的料子,說話很隨意:「孤在十六歲時身體長得很快,攏共就做了幾身。你想穿,還沒那麼多衣服給你造作。」

    傅歸荑再次感慨裴璟這個人性子陰晴不定,喜怒無常,一會兒這個想法,一會兒要她那樣。

    她有點急躁,怕裴璟收回命令,強忍著不耐問:「那依照殿下的意思,我應該怎麼辦?」

    裴璟哼了一聲,仔細端詳眼前人片刻,漫不經心道:「外衣另做,裡衣穿孤的。」

    傅歸荑本就覺得裴璟的衣服太過打眼,他的提議正中下懷,立即贊同。

    還沒等她高興完,腰後的手滑到腰帶繩結處輕輕一扯,傅歸荑身上的衣服頓時四散開來。

    「太子殿下這是、這是做什麼?」傅歸荑神色慌張,急急攏住衣服,惱羞成怒地瞪向裴璟。

    「孤親自給傅世子量體,當做對你額外的獎勵。」裴璟拾起塌上的皮尺,不緊不慢地扯成一條繃直的長線橫亘在身前。

    他眼眸半眯,嘴角暗藏笑意,動作斯條慢理,一舉一動意境十足。

    傅歸荑胸口的氣堵在喉嚨里,反射性地瑟縮了一下。

    裴璟逆著光,噙著笑,手拿一指寬的皮尺,像個索命的地獄修羅。

    傅歸荑本能地倉皇后退,卻被他猛然抓住手腕,下一刻大力往回扯,她不期然撞進他堅硬的胸膛。

    「這裡是東宮,你能往哪跑?」

    裴璟的聲音不大,上位者的威懾卻絲毫不弱。

    傅歸荑蠕動半天的唇瓣,閉了閉眸,終是沒再說一個字,仍由他擺弄自己。

    裴璟先將她厚重的外袍褪去,只留下單薄的中衣。

    屋內地龍燒得沒有她睡的那間房子熱,她甫一脫下暖和的衣裳便冷得打了個不明顯的顫。

    「冷?」裴璟手中的動作不停,朝外面吩咐了一句,不多時屋子裡便熱了起來。

    「抬手。」

    傅歸荑照做。

    事情沒有傅歸荑預想的那麼糟糕,裴璟只是單純的替她量身。

    皮尺柔軟地丈量雙臂,又圈住腰,最後來到胸口。

    裴璟站在她面前,傅歸荑害羞地垂下眼帘,盯著他微褐色的雙手。

    上面還有幾道經年的舊疤,不認真很難看出來,但若是仔細分辨,不難推測出這雙手當時受到怎樣殘酷地對待。

    裴璟神色如常鬆開皮尺,她的雙臂跟著下落。

    正當她以為事情結束時,脖頸倏地被冰冷,柔軟的東西縛住,她整個人猝不及防向前傾。

    裴璟用軟尺勒住了她的脖子。

    「傅歸荑。」他低下頭,炙熱的氣息撲在耳後根,與冰冷的皮質感形成鮮明對比。「你說我做個金色項圈,把你鎖起來怎麼樣?」

    裴璟嗓音微冷,眼神狠厲中帶著認真,完全不似玩笑。

    他的動作很輕,卻仍然給傅歸荑帶來致命般的窒息感,心臟登時也像被這捆皮尺死死勒住,堵得喘不過氣來。

    她咬緊牙看著裴璟,眼睛被逼出瀲灩的水光,瞳仁漆黑濕潤,眼尾微紅,薄唇抿成稠艷的直線,一副活生生被狠狠欺負的狼狽樣。

    裴璟瞳色暗了暗,手裡的軟尺往上輕提,傅歸荑被迫仰面發出一聲輕「啊」。

    他略微抬起頭,側身覆上肖想已久的紅唇。

    安靜沉抑的空間因這個親密炙熱的吻變得浮躁。


    傅歸荑眼前變得霧蒙蒙的,雙頰燙癢,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

    裴璟的吻,脖頸間的軟尺,和胸口的白綾,三重壓迫齊齊撲向她,胸腔刺疼難忍,腦子更是迷糊不清。

    她整個人像被摁在水裡,每次想往上游又被無情推回去,就在她快要暈過去的前一刻,裴璟總算結束綿長的吻。

    粗糲的拇指划過柔嫩的肌膚,輕輕抹掉眼尾的淚珠。

    「怎麼哭了。」裴璟聲音低啞含糊,頭稍稍後退,給了傅歸荑一點喘息之機。

    「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傅歸荑大口猛吸這得來不易的空氣。

    裴璟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為什麼你不能呼吸。」

    他垂眸掩蓋住眼裡的惡意,拇指移到傅歸荑被磨紅的唇邊輕擦。

    「是我的吻。」

    「還是尺子。」

    忽地,皮尺被惡劣地向下扯了扯,傅歸荑猛地打了個觳觫。

    裴璟看在眼裡,急促的笑了一聲,隨手放開,柔軟的尺子順著她的後背滑落在地堆成一團,沒激起丁點聲響。

    空無一物的手順勢貼靠在她的後脊上,輕輕往回推,兩人的距離陡然拉得更近。

    裴璟紊亂的氣息不懷好意地肆虐她的額頭,拇指順著流暢精緻的臉部輪廓悄然下移,挑開本就松垮的衣領。

    「亦或者,是你胸前的這塊綾布。」

    話音剛落,裴璟的手閃電般探入衣襟,輕而易舉地勾住束胸的布條,在傅歸荑沒有反應過來時便將它解開。

    「你」傅歸荑本能地雙手護住下墜的束胸布,裴璟又使壞拉開。

    曦光綾極其柔順絲滑,幾乎是鬆開瞬間就貼著傅歸荑的身體滑落在地。

    手被裴璟縛住掙脫無門,她欲哭無淚,紅成雲霞的臉羞惱地盯著他的胸口,眸中的火光恨不得能在他身上戳出個洞來。

    「別惱,」始作俑者一點也不愧疚,戲謔道:「你看這樣不就好多了?」

    傅歸荑一口惡氣梗在胸口,更加沉悶,這是被氣的。

    裴璟恍若未覺,又偏頭去親她的耳廓,密密麻麻又細碎的吻落下來,最後舌尖一卷將飽滿的耳垂吞入口,如饑似渴地啃噬著。

    傅歸荑耳根滾燙,炙熱的溫度迅速蔓延全身,她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裴璟趁勢將綿軟無力的雙臂環住自己脖頸,腳尖一挑,落在地上的腰帶抓在手裡。

    他的嘴沿著下頜線又尋到傅歸荑雙唇,近乎粗暴的肆虐著,恨不得能將她吞噬入腹。

    手指卻靈活地將她散亂的衣服迅速地整理好,再用腰帶捆嚴實,像在提防誰似的。

    腰部忽地一緊,傅歸荑忍不住輕呼出聲,裴璟順利地闖入她的齒關,與她抵死糾纏不休。

    地龍燒得正旺,而兩人之間的鼻息更勝一籌。

    傅歸荑走出裴璟寢殿的時候身上披著華貴的貂毛大氅,手裡攥著兩本靛青色記錄冊。

    她面無表情,目不斜視,周身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此時如有人直視她,便能發現她的耳朵和雙唇皆為血紅,昳麗生姿。

    可惜東宮內無一人敢做出此等逾矩之事,傅歸荑安穩地回到自己的西廂房。

    關上門第一件事,便是將裴璟的外氅用力扯開,扔在旁邊的黃花梨木楎架上。

    月事不宜沐浴,她只能忍著難受用濕布將全身擦拭幾遍,直到再也聞不見那股獨特的檀木香後才堪堪收手。

    然而薄涼的空氣中像有一把無形的繩索勒在傅歸荑脖頸,淡淡的窒息感始終揮之不去。

    傍晚,素霖來送膳食,傅歸荑小腹墜痛難安,隨意用了兩口便撤了東西。

    沒過多久,素霖又端來一碗湯藥。

    「貴人體寒,特殊日子需要好生調理,您趁熱喝。」

    傅歸荑不會跟自己身體過不去,接過藥碗禮貌道謝,皺起眉一口喝了下去。

    微甜的。

    她的眉頭慢慢舒展。

    小時候體弱多病,苦藥當飯吃,最誇張的時候她的舌頭甚至嘗不出飯菜與藥汁的區別。

    後來身體好轉,她聞到藥味就會自發回憶起那段時光,唇齒間滿是苦味。

    她第一次知道藥可以是甜的。

    素霜笑道:「是太子殿下怕您受不得苦味,特意吩咐太醫專門給您調製的一副方子。」

    傅歸荑將空碗放在紅木圓桌上,瓷片與木頭碰撞出清脆的聲響,嘴角微沉,冷言道:「勞太子殿下費心,臣吃得了苦。」

    素霜自知失言,告罪一聲,收拾好東西退下了。

    傅歸荑拿出兩卷登記冊聚精會神看了起來,時不時用紙筆記錄著可能的線索。

    看完已是子夜過半,她凝視著紙上新寫的三個名字,默念了一句。

    一百一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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