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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春秋

第一百五十九章 矢志不渝(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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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氏春秋:第一百五十九章 矢志不渝(終章)

    金鳳臨世,將漆黑夜空瞬間全部照亮,鳳凰發出泣鳴,直衝九重雲霄。一筆閣 www.yibige.com

    季秋清楚辨出這是梨落召喚出的鳳鳥發出的聲音,為何自己還能聽到這聲音?她暫時還活著。

    不敢去感受心上的痛,怕一注意到那裡自己就會魂歸西天,所以她要珍惜在世的每分每秒。

    季秋覺得自己躺的姿勢有些狼狽,慢慢轉身搭了姬辰的肩,藉助其立把自己往上挪了挪再端端正正地躺在他懷中。

    「我們……。」

    「別說話,聽我說完。」季秋打斷姬辰,他們這般倚靠著坐在地上。

    眼前是參天蔽日的古樹,季秋開始回憶道:「陛下,秋兒答應你的待我們老了在這看兒孫們跑來跑去玩耍的情景,如今很難實現了。」

    「為何?」姬辰緊了緊季秋的身子。

    「秋兒只有仁兒這麼一個兒子,那孫兒也不會很多啊。」季秋為了抓緊時間,就省略了抱怨姬辰那麼多廢話浪費時間的內容。她不給姬辰說話的機會繼續道:

    「愁多知夜寒,此情安可知?

    當時一分痴,重逢半生遲。

    兩情相悅時,誰能別離此?

    以君一顰笑,贈我長相思。」

    她將自己想說的與姬辰心中所想的都用自己的話表達出來,她不忍與姬辰的每次別離,別離之後總有重逢之日,那生死別離呢?會不會亦有輪迴相聚之時。

    留給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想說的太多一時間想不起來,剩下的就看她能想到什麼,隨性一些,灑脫離開或許姬辰不會掛念太久:

    「陛下您說,若是來世我們又相遇重逢,彼此互不相識擦肩而過,是你的心會痛還是我的?痛完之後相忘於江湖了嗎?」季秋臉上有些許惋惜,她抬頭望著天子問。

    「秋兒這些奇怪的想法都是從何而來?寡人再替你想想,你是不是還很羨慕替人寫命的司命大人。」

    季秋饒有興趣又打斷姬辰道:「司命大人?原來神仙里寫話本子的人叫司命,秋兒到了天上若是有機會一定與之結交一番,哼,扯遠了,陛下還沒回答秋兒剛才的問題呢。」

    姬辰答:「這些事寡人沒辦法知道,真待到來世,秋兒自己去問司命。今生,寡人會努力活得長一些……」

    「可是秋兒,秋兒無法再陪您了。」季秋再一次打斷姬辰,她以為姬辰一直強裝鎮定來安慰她,以至於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待會自己若是,若是不在了,指不定天子陛下如何哭天喊地……

    他們一直說一直問,直到日出東方,永夜還給全白。

    一切都結束了,季秋安然閉上眼睛,就到這吧。

    「阿嚏。」季秋此時打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噴嚏,她剛才似乎感覺自己的心口沒有想像中的疼,她的心跳平穩,人還好好的!

    「秋兒,我們走吧,要不然真會得風寒。」姬辰脫下外袍給季秋裹上。

    ??

    姬辰抱著季秋回到滿月宮,才與她說了她吐血昏迷那會他就傳召了藥眠,藥眠替她診過脈後說懿夫人無礙,脈象平和,稍稍在原地休息片刻就會醒來。

    「在得知你沒有危險時,寡人在想,興許是梨落救了你,你是它認定的主人,它自會全力護你周全而不會傷害到你。」

    世間離奇之事道不盡,眼下只有這般解釋,天子對懷中的妻道。

    此後,懿夫人就開始過上了忙碌而又安逸的後宮生活。天子陛下在閒暇之餘會帶著她在王宮附近小住,尤其是姜太后非要來樹屋與她們一同乘涼的時候。

    夏日幽幽,姬辰為懿夫人在山間搭了一座檀香小築,隱居避暑,不問世事。

    晨起,他為她撫琴,她隨之起舞。她不施脂,不敷粉,在光的映射下,旋轉、回眸,笑靨如花。

    白日,她時而閉目凝神,在湖邊低吟淺唱,感嘆山水美好,時而拖著薄霧般的裙裾,採擷岸邊的蓮子。

    且行且戲,臂上纏繞著姬辰命匠人為她特製成的彩色披帛,在不同角度能變換成各種斑斕顏色。他的視線隨著她的移動而不斷切換,殊不知,是這幅畫襯出她的美,還是她美了這幅畫。

    夜裡,他帶著她遊蕩在市井的繁華中,同時也不忘去到偏角小巷體察百姓疾苦。更深露種之時,季秋為還在批閱奏摺的天子呈上一杯安神茶水,天子為睡著的懿夫人輕打著扇。

    小王子姬仁在太后娘娘的悉心照料下已能跑會說,那日懿夫人回宮站在樹屋底下,小王子朝他飛奔而來,嘴裡興奮地喊著:「母妃,母妃。」

    季秋轉頭望去,蹲下身來對他招手:「仁兒快來。」

    只見他兒子跑得不甚穩健,剛好跌在了她的腳下,手中不知握著的什麼落入到雨後積起的小水坑中,瞬間糊掉了。

    「嗚嗚嗚。」小王子從地上爬了起來,坐在地上傷心地哭起來,一旁侍女連道「奴婢該死」,場面有些混亂。

    懿夫人讓侍女們先退到一邊,然後將兒子的小手從臉上取下,她用帕子替兒子擦拭眼睛,柔聲吩咐道:「仁兒,別哭了,給侍女姐姐們瞧見了會很沒面子的,那裡疼,母妃幫你揉揉。」

    「仁兒不疼,只是仁兒要給母妃的禮物毀了,這是師傅布置兒子做的功課,兒子先拿來給母妃瞧。」姬仁指著水坑裡的那幾塊布道。

    哦,原來是這樣,兒子心中還是時時掛念著他溫柔善良美麗的母親的,季秋甚感欣慰,她從水坑裡拿起那兩塊布甩了甩上邊的水珠,微笑著對兒子道:「仁兒的禮物母妃已經收到了,這個……」


    季秋說到一半卡在那,這應該是個裁剪起來的玩偶,上面還有殘留的墨跡,應是為了讓人看得懂些畫了動物的特徵上去的,對,是個動物,猴子?猩猩?這是個什麼啊,季秋摸摸兒子的頭親切接道:「這個小猴子母妃很喜歡。」

    姬仁剛才聽到季秋說的這番話已經高興地站起來,眼下他一臉茫然地站在那,季秋苦道,完了完了猜錯了。

    「母妃,這,這是仁兒專門為您做的父王,父王忙於朝政沒時間陪您,仁兒還聽說作為天子的父王會有很多後宮,所以就想著做個父王陪在您身邊。」

    姬仁自個兒聯想著母妃日日獨守空閨都快要哭了,自己還小,要發奮學習,也沒時間陪母妃,這可如何是好,小小個的他學著大人模樣緊鎖著眉頭。

    「是誰和你說寡人會有很多後宮的。」

    姬仁聽到身後傳來那陣威嚴的聲音,條件反射地「噠噠噠」跑到季秋身後躲起來探出個小腦袋,小小聲道:「回稟父王,是太后娘娘。」

    季秋小小摸摸姬仁的小腦袋,暗道:我兒真聰明,她又覺出什麼不對,找了個話題轉折道:「仁兒啊,這是哪個師傅讓你做的功課呀?」宮裡還有專門教王子布藝的老師?她怎麼不知道。

    只見姬仁低著頭道:「前幾個月父王和母妃出去避暑,魏寧夫人帶著鄭國小公主來,你們都不在,所以兒臣招待了她們,小公主私底下教兒臣裁剪東西來著,說是下回來要檢查功課的。」

    這小子有出息啊,季秋感慨道。

    「呵呵,我們仁兒還會招待客人了,真懂事。」季秋讓小王子隨行的侍女將他帶了下去,免得待會姬辰不悅累及到兒子。

    季秋自覺地與天子回到樹屋對視而坐,如今天下分裂割據勢頭明了,晉國稱霸的局勢不復存在,有後來居上的齊國,有內部相爭的六卿,晉國內外相持很難再維繫一體,當年設六卿的晉文公恐怕也料想不到勤王的王師將會為分裂晉國埋下伏筆。

    魯國自攻打「三桓」之後一蹶不振,一心想用「仁」與「禮」糾正魯國公室、匡扶天下的孔丘不得不卸下官職出走魯國,他如今與徒弟們周遊列國,「三桓」繼續掌控魯國。

    齊國憑藉著強大的經濟力量為基礎,又在「納衛受魯」的事上贏得了諸侯的讚譽和信賴,增重了齊國爭霸的砝碼,再加上晉國士鞅執政,失信與各國,齊國稱霸的趨勢蒸蒸日上。

    強大的吳國被越國吞併,鄭、宋、衛等土地面積小的國家仍憑藉著自身的制度嚴明保有一席之地。

    秦國、楚國在這短短的十幾年時間裡不知吞併了多少個小國,實力不容小覷。

    而洛雲,作為天子的根基所在,在姬辰的治下,洛雲王城井然有序,調配有方,即使夾在眾多強國之下,它仍以主人的姿態凝視俯瞰眾國。

    各國的軍事、政務皆由洛雲下令指派與主持,誰都不敢越雷池半步。因為洛雲已成為時代的象徵,所有事情出於洛雲才名正言順。誰都沒有理由去攻陷這個「象徵」,因為各方都深知,洛雲一旦不在,整個天下都會亂,再無信仰可言,再無文明可續。

    姬辰帶著季秋來到王都附近的護衛軍大營,清將軍正在操練三軍。

    「清做你的暗衛著實有些屈才,還是將他放在更重要的位置吧。有寡人在,秋兒不會有危險。」天子攬過懿夫人道。

    懿夫人不反對,但也表示別讓清將軍太辛苦。「臣妾允諾了他十年後回去養老,做完此生未了之事。」

    「這個不難,鄭公回家的期限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讓他也分擔一部分軍務就是。」姬辰與懿夫人站在瞭望塔俯瞰三軍。

    「陛下不覺得鄭公很辛苦嗎?身兼數職,其實他只領著鄭國國君這一比俸祿,別國的國君可比他輕鬆多了。」季秋替鄭公抱不平。

    「能者多勞。」姬辰看向一旁的季秋,他們兩人對視一笑,皆用「榨乾勞力」賊嘻嘻的眼神回應彼此。

    自隊長思音回到鷹隊任職以來,遠塵囂才真正領悟到他一直是誤會了,隊長能身居要職是憑本事而不是靠關係。

    他跟在她後頭見慣了隊長雷厲風行,處置頑固的人犯時毫不手軟。

    「不對啊,隊長,您用的還是屬下寫的那些方法,在第一百二十八頁……」思音回過頭來,遠塵囂說話就卡在了半截,他聽到了那句最傷人的話:

    「我自由聖裁,倒是你遠副隊,若是我對太后娘娘說您工作不上心她會不會把你調到更遠的地方去,比如戎狄,讓你去捉回你『前妻』?」思音排著桌子質問遠副隊。

    「額,屬下今早起的猛了,頭腦有些發昏,隊長英明,屬下唯您馬首是瞻。」某副隊表忠心道。

    「精神著點,如今世道艱難,想頂替你升職加俸祿的人大有人在,不是本官替你求情,你早就被撤職查辦了。」思音繼續教育屬下道。

    「是是是,大人英明,大人神武。」遠塵囂把頭低得更低了,再加上他原本就不高的身體,更顯得恭敬謙卑。

    大漠草原,已養好傷的兄妹倆再次坐著一塊飲酒,虹越的心悸再也沒有犯過,她一直奇怪,之前沒有心的自己為何會犯心悸的毛病。

    如今她的心又回來了,她的心牽繫著草原族人。她有自己要過的生活,為了愛他的哥哥、族人、與天上的父王。

    月圓之夜,天子一身便服駕臨滿月宮,季秋恭敬行禮完畢後,天子將她扶起,對她道:「走。」

    「您有空閒的時間陪秋兒……」季秋不往下細說,有些事他們可以心照不宣。

    「寡人有空。」天子嚴肅且認真地回她道。

    這場景季秋再熟悉不過,他們之前幹過,於是季秋興沖沖地跑到屋子裡頭開始收拾起行李,她邊翻找著要用的衣服然後問姬辰道:「這次我們去哪?還是翻牌子來決定嗎,秦國,我們去秦國……哎?你抱著我幹嘛,快鬆開。」

    季秋才發現怎麼掰也掰不開姬辰從後面環住她的腰的那雙大手,「寡人是說,我們去生女兒,走。」

    夜漸漸深了,春日不期而至,從窗外吹進了和煦的風。

    明日又是晴好的一天,太陽升起時,照得人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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