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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上位記

第171章 最終番外(完結) 佑兒&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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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女上位記:第171章 最終番外(完結) 佑兒&楊德

    測試廣告1    慶豐二十四年。讀書都 www.dushudu.com

    七月里,空氣里都似散著悶悶的熱氣。

    如今的陳府早就交由了陳定康,他身為太子太傅,即使沒了陳家沒了兵權,也沒有一人敢輕視。

    陳府書房,陳定康隨意翻著冊案,忽地房門被從外推開。

    他一抬眸,輕哼:「太子這是將微臣的府邸當作太子府了?」

    進來的人,模樣剛剛及冠,姣好的眉眼,身子卓越似謫仙般,一身玄黑色錦袍,身前的蟒珠甚是醒目,金絲暗邊,尊貴萬分,他背著光,眼瞼似遮在陰影中,聞言,他只勾了下嘴角,沒說話。

    陳定康稍眯起眸子,起身躬身行禮。

    待起身後,他看向眼前的男子,眸子裡稍有些恍惚。

    他貴為太子太傅,教導了眼前之人許多年,可近些年,他卻越發看不透這人了。

    終究是聖上之子。

    封亦、也就是佑兒,他對陳府甚是熟悉,隨意坐在了案桌前的椅子上,覷了眼案桌上的冊子,含笑著說:「今日沐休,太傅還這般勞累?」

    似是調侃。

    兩人亦師亦友,封亦怕是永遠都不會忘記幼時陳定康是如何誆騙他的。

    仗著他年幼不懂事,常常誆騙他,再用太傅的身份溜進宮去。

    封亦每每想起來,都恨得牙痒痒的。

    陳定康站直了身子,他漫不經心地挑了下眉:「今日是貴妃的生辰,太子怎沒在宮中?」

    聞言,封亦難得情緒外露地擰了擰眉,低聲悶悶道:「父皇親自為母妃慶生,孤哪兒見得到母妃。」

    為了母妃的生辰,他老早就派人盯著合適的賀禮,今日早上他便進了宮,連母妃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楊公公打發了出來。

    不然,他怎會出現在這兒?

    不過封亦只說了這一句,就沒再說。

    對陳定康的那點子心思,封亦隱隱知曉些許,對他來說,母妃自是重中之重,太傅的這些心思,不該有。

    這般想著,他眸子裡掠過一絲涼意。

    他話音落下,陳定康就輕哼了聲:「聽聞,今日宮中傳了聖旨,皇上晉了貴妃為皇貴妃?」

    封亦眼皮子都沒抬:「太傅都知曉了,還問孤作甚?」

    對他這副愛答不理的模模樣,陳定康看得憋悶,按耐不住地翻了個白眼。

    倏地,他想到什麼,眯著眸子,輕笑:

    「前些日子,禮部尚書又進言,重提選秀一事,微臣瞧皇上的意思,好似是要納入考慮,貴妃就沒甚意見?」

    自打十八年前,聖上封了太子,就罷了選秀。

    任由朝臣如何提起,他都仿若沒聽見一般,真正做到了何為獨寵。

    陳定康想起不久前看見的那人,明明十幾年過去,卻依舊如同少女般,憨嬌嗔嗲,自是透著一股風情。

    他做不到,能將那人寵成這副模樣。

    所以,如今的他,連同那絲奢想都消了去。

    但偶爾提起,他還是習慣性地對皇上表示不忿。

    外面小廝躬身進來上了茶,封亦端著茶,正兒八經地抿了口,視線有些飄忽。

    母妃沒甚意見?

    呵呵。

    封亦思緒重回昨日。

    ……

    封亦坐在太子府書房,剛屏退了謀臣,忽然聽心腹匆匆稟告,宮中出事了。

    趕往宮中的路上,他好不容易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儲秀宮的琉璃池子,被貴妃娘娘叫人直接砸了去,就差些將儲秀宮直接拆了。

    封亦當時正喝茶,差些被嗆到。

    他素來知曉父皇寵愛母妃,但乍然聽聞這個消息,也著實愣了好久。

    匆忙趕進宮中,就被堵在嫻韻宮外。

    隱隱約約地,殿內好似傳來母妃的哭聲。

    封亦臉色一變,頓時沉了下來,他自知事起,就是父皇獨寵母妃的時候,他見慣了母妃隨心所欲的模樣,幾乎從沒見過母妃哭。

    如今,他早就忘了趕往宮中時的擔心。

    不過砸了個宮殿罷了,何至於如此?

    他臉一冷,就和封煜極其相似,楊德連忙攔住他,小聲地說:「太子,您可別衝動!」

    封亦不耐煩地擰眉:「讓開!」

    「太子,您聽奴才說啊!」楊德只顧著攔住封亦,但對後方宮殿裡發生的事早就習以如常,他哭笑不得地說:「太子,您就放心吧,貴妃娘娘沒事的。」

    封亦見他神色不似作偽,稍有些狐疑。

    殿內,阿妤伏在軟榻上,淚珠子簌簌地直往下掉,美人眸含了淚,這副模樣能叫天下男兒皆生了心憐,她身上的這抹風情,是封煜用十幾年的榮寵澆灌出來的。

    封煜沉著臉站在一旁,又是心疼又是頭疼,憋著一腔悶氣:

    「你作甚哭成這般?你砸了儲秀宮,朕還未說你呢!」

    他知曉她砸了儲秀宮之後,稍愣之後就是額角突突得疼,也不知哪個奴才將選秀之事告訴了她。

    他不過剛剛到這兒,連句話都還沒說,她倒好,哭個不停。

    阿妤瞪圓了眸子,癟著唇看向他:「你還要說我?」

    她直接朝他扔了帕子,若叫旁人看見,定要為她這膽大妄為的做法驚恐,但偏生殿內二人都習以為常。

    阿妤見他任由帕子掉落,頓時撅起唇,哭腔都頓了下,軟聲說:

    「你快撿起來呀,待會髒了去,這是皇上剛賜妾身的。」

    前半句,封煜還當沒聽見,直到後半句話,封煜才彎下身撿起帕子,嗤哼:「既怕髒了,還到處亂扔?」

    阿妤眸子一轉,哭腔停了下來,就有些不好意思繼續下去。

    她輕哼了聲,不似少女青澀,卻獨有風情,她說:「不就是砸了個池子嗎,又不是把儲秀宮砸了……」

    阿妤的話音越來越小,因為封煜直接冷笑:

    「若不是朕來得及時,恐怕你砸得就不止那處池子了吧?」

    封煜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他趕過去的時候,儲秀宮一片混亂,她正躺在貴妃椅上,好整以暇地吃了葡萄,那副情景,險些將封煜氣笑了去。

    阿妤眨了眨眸子,拉住他的衣袖,哎呀了一聲,說:

    「誰叫皇上應了選秀,妾身心裡難受!」

    一句話,將封煜所有的怒氣都堵在心中,漸漸散了去。

    能怎麼辦?

    他寵她這麼多年,為得不就是讓她隨心所欲、肆意妄為。

    怕她難受,就罷了多年的選秀,如今她乍然聽聞消息,心中又怎會舒服?

    封煜撫額,擦過她眼角,低聲無奈地說:「儲秀宮砸了就砸了,你又哭甚,沒出息。」

    阿妤臉頰稍紅,支支吾吾:「那不是怕皇上怪罪妾身嗎……」

    所以,就先哭著示弱……

    封煜一噎,頓時懶得多說。

    衣袖忽地被人攥著,封煜垂眸,就見剛剛還張揚揚的女子斂了眸,低聲問他:「皇上、真的要選秀嗎……」

    多少年沒見過她這副極力隱藏著不安的模樣,一絲心疼陡然升起,封煜頓時擰起眉。

    他握緊了她的手,沒哄她,反而輕斥:

    「你如何當得母妃,佑兒如今及冠,你就一點都不費心?」

    短短一句話,看似沒解釋,卻是告知她為何選秀。

    阿妤抬眸,眸子稍含光亮,然後輕咳了聲,稍不自然地將頭埋進他懷裡,糯聲道:「那、現在怎麼辦呀……」

    軟軟乎乎的語氣,嬌柔膩在人心坎上,沒有絲毫剛剛趾高氣昂的模樣。

    封煜眉頭一跳,額角頓時突突得疼。

    又來了。

    又是這一招。

    封煜覷了她一眼,著實無奈。

    替她收拾了十幾年的亂攤子,如今倒也不怕多這一遭了。

    殿外,封亦聽至此,在父皇推門出來前,給楊德使了個眼色,悄無聲息地退出去。

    是他想岔了。

    母妃能叫父皇獨寵她多年,又豈會在這事上栽跟頭。

    出宮之前,他去儲秀宮看了眼,被那混亂不堪的場景驚訝到,儲秀宮的琉璃池子,他雖沒見過,但也知曉算得上精緻華美,和如今這坑坑窪窪的模樣,真叫人看不出一分相像。

    為了不叫世人說貴妃善妒,父皇費了好大功夫才將這事遮了下去。

    封亦收攏思緒,覷向幸災樂禍的太傅,嘴角一抽,稍有嫌棄。

    這麼多年,他如今也已經上朝,但從未見過像太傅這般不著調的人。

    仿若父皇出糗,就是他平生之樂般。

    封亦就是來尋人說說話,也沒在陳府久留,不過在離開陳府時,陳定康說了句話:

    「聽聞皇后身子近來越發不好了。」

    封亦步子一停,他含笑轉頭,但眸子裡卻沒有一絲溫度,他笑著說:

    「太傅的消息倒是靈通。」

    他那眉眼極像阿妤,稍一笑,就甚是溫柔,恰好遮住眸子裡的涼意。

    陳定康抬頭,稍頓,又躬下身子,說:「微臣知錯。」

    封亦淡淡地覷了他一眼,平靜地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皇后的身子的確不好了,早就臥病在床,需要安心修養,如今的後宮,是賢妃管著後宮事宜。

    也是因此,阿妤砸了儲秀宮,沒人敢管。

    封亦想起賢母妃,稍稍搖了搖頭。

    整個後宮,他看透了所有人,至今也沒能看透賢母妃,她好似無欲無求,除了處理事務,就是去尋母妃說話。

    選秀在來年,封亦知曉了選秀是為誰而辦,卻沒一絲急躁。

    他轉轉悠悠,進了康王府。

    剛跨進王府,就恰好撞見康王,他眸子一眯:「封祜!」

    封祜苦著臉轉過來,將手背在身後:「皇兄,您怎來了?」

    封亦朝他背著的手看去,平靜地問:「手上拿的是什麼?」

    聖上是他爹,貴妃是他娘,封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皇兄冷下臉,父皇斥他,還有母妃攔著,但是皇兄一生氣,連母妃都不敢攔。

    他立刻將手中的東西拿出來,是個錦盒,包裝精美,一瞧就知曉是他打算用來送人的。

    錦盒被打開,裡面是個玉簪。

    封亦眸色稍動,又想起他的年齡,臉上的冷意消去,透著些溫和:

    「有心悅之人而已,作甚藏藏躲躲的?」

    封祜抿了抿唇,他低下了頭,半晌才說:「可、我喜歡的是陳將軍府上的嫡女……」

    他聲音越來越小。

    阿妤的三個孩子中,康兒模樣是最像她的,連同性子也一般。

    封亦很少表現,但他其實卻是最疼愛這個弟弟的。

    除了太子府,他最常來的就是康王府,往日對封祜冷臉,多數是因為恨鐵不成鋼。

    如今見他遲疑模樣,封亦擰起眉,知曉了他的顧慮。

    陳府雖失了兵權,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若封祜娶了陳府嫡女,難免叫朝臣多想。

    封祜沒聽見兄長說話,頓了頓,才抿唇說:「那我不送了……」

    「閉嘴!」

    封亦平靜地說:「父皇忽然答應選秀,你該知曉為何,你若真的喜歡陳府小姐,就該先去向父皇說明,莫不要等了父皇將人指給了孤,再做後悔。」

    他和封祜都知曉,若無意外,父皇必會將陳府嫡女指給他。

    封祜驚得抬起頭:「皇兄不生氣?」

    他和母妃極似,勞累的事有人操心,他樂得享受,是以,對那個位置沒有想法,但他怕皇兄會多想,往往日一點不敢透露想法。

    今日是被皇兄抓了個正著,不敢欺瞞,才說了出來。

    封亦冷笑了一聲,掀起衣擺,抬腳就踹了過去:「怕孤生氣,就私下偷偷送禮?」

    封祜靈巧地躲過去,知曉他不在意,心中那塊大石頭頓時落地,也有心思嬉皮笑臉:

    「皇兄!皇兄!我錯了!我正就進宮找父皇!」

    他說完,就直接叫人備馬,朝皇宮去。

    在他身後,封亦看著他背影久久,長吁了一口氣,緊握著的手才放開。

    他自幼就被封為太子。

    可太子只有一位,封祜怕他在意,他又何嘗不怕封祜會覺得委屈?

    在他和封祜中,父皇更看重誰?

    封亦自幼就知曉,他身為皇長子,父皇和母妃對他本就偏愛和看重。

    他們在努力一碗水端平。

    所以,他只能儘可能對封祜好些。

    這是他答應過母妃的。

    在康王府前站了許久,封亦勾起唇角,和往日不同,他眸子裡透著淡淡的溫和。

    ————————————————

    楊德番外:

    皇后去了的那日,楊德跟在皇上身後去了坤和宮。

    殿內謹玉和謹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而皇上站在一旁,臉色平靜。

    對此,楊德沒有意外。

    他跟在皇上身邊多年,可以說,整個後宮,除了貴妃娘娘,也就只有他了解皇上三分心思。

    貴妃娘娘,那是皇上想讓她了解自己。

    而他,是多少年陪在皇上身邊,自己琢磨出來的。

    皇后白著一張臉,咳了幾聲,楊德覷了一眼,看見了枕邊的殷紅,他頓時知曉,皇后身子不行了。

    果然,皇后慘白笑著,虛弱無力地說:「皇上……對不起……」

    皇上眼底好似有了絲波動,又好像只是楊德眼花了一樣,他再看過去時,皇上眼底已經一片平靜。

    其實楊德知曉皇后為何要說對不起。

    就好似當初皇后失了孩子那時,她只對皇上說了抱歉一樣。

    皇上待皇后,是真的仁至義盡了。

    皇上多心高氣傲的人,任由皇后心裡藏著旁人,還給了她多年的敬重。

    楊德聽見皇上說:「不必,你沒甚對不起朕的。」

    皇后一怔,隨後苦笑,她沒再說話,閉上眼時,手中緊握的不過一支梅花罷了。

    楊德看著這一對成親多年,卻多年都沒有一絲溫情的夫妻,只覺得造化弄人。

    這一日,楊德回房後,忽然就想起了往事。

    他本名叫做,楊三子。

    也不該說是本名,他是家中的第三個孩子,上面兩個皆是兄長,家中沒人認字,兒子多了,也就不稀罕了,就隨便取個名字叫著罷了。

    家中貧困,他連肚子都填不飽。

    後來,聽說宮裡招奴才。

    他躲在屋裡,聽見爹爹和娘親憂心地談著什麼,他以為他不記得了的。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才發現,他原來什麼都記得。

    記得他父母商量著賣掉他,他躲在角落裡哭了好久,第二日自己就進了宮。

    躺在閹房時,楊德看著人磨刀,其實是退縮了的,但他想著白面饅頭,硬逼著自己閉上了眼,那處被割掉時,楊德只覺得他死過一回了。

    他在宮裡待了三年,被指去了三皇子那兒。

    那時的太后,剛因生子而晉了妃位,張氏素來得寵,楊德得到這個消息時,心中那個高興啊,他想著時來運轉,他許是也要被人加上一聲爺爺了。

    後來,真如同他所願,宮中的奴才見到他,都是喊他楊爺爺的。

    楊德,這個名字,是三皇子親賜的。

    他一直知曉,主子冷心冷肺,但是對他卻是好的,人不壞,真的不壞。

    楊德知曉一件旁人都不知曉的事。

    主子其實怨恨過太后娘娘的,在他還小的時候,太后只是張妃,她曾故意叫主子生病來搏寵。

    楊德恐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主子小小的身子縮在被子裡,一邊打著噴嚏,顫著身子,一邊翻著書,他說:「我如今年幼,誰都可欺,但總有一日,無人可欺我。」

    楊德知曉,主子自幼是奶嬤嬤看大的,和張貴妃感情不深。

    有一次啊,主子被推進水裡,楊德心慌得不行,張妃在岸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楊德看著水裡沉沉浮浮的主子,卻忽然覺得,這世上有些為人母者,真可怕。

    他看得清楚,當時唯一能對主子動手的,只有一人,如今她哭得仿若下一刻就暈厥般,誰會想到是她呢?

    有人跳下下了水,將主子救了起來,楊德匆匆跑過去,將主子凍得發抖的身子緊緊抱住,他哭著抬起頭,就見救了主子的人居然是二皇子。

    主子落水,當時後宮中一位較為受寵的妃嬪頓時被賜了酒。

    張妃有一日終於變了對主子的態度,因為張飛小產了,壞了身子,不會再有旁的孩子,她知曉,自己只有這一個孩子了。

    她對主子甚好,有多好呢?

    好到幾乎都快魔怔了。

    主子對張妃的態度永遠都是敬重的,誰都看不出他心底在想什麼,只是後來,他和二皇子越走越近。

    也因此,在聖上下旨將周氏賜給主子時,主子直接就摔了聖旨。

    後來二皇子因為周氏疏遠主子,主子就仿佛賭氣般,偏寵周氏,仿佛是在和二皇子說:

    ——你不是因為她疏遠我嗎?那我就偏生寵著她,叫你眼睜睜看著。

    誰能想到呢,自幼待主子最好的人,不是其生母,而是那個騎兵叛亂的越王。

    主子曾多次問過越王,值得嗎?不過一個女子。

    他不是想要答案,只是想告訴越王,對於他來說,周氏不過是一個尋常女子罷了。

    他不能抗旨,但登上那個位置後,後宮少一位周氏女子也不妨事。

    他想叫越王等等,可不等他說出自己的打算,越王就已經疏離他了。

    之後越王起兵,自刎在太和殿,主子將自己關在太和殿中一日一夜才出來。

    出來後,他就成了天下之主。

    無論是笑是怒,都叫人猜不透他心底究竟是如何想的。

    楊德有時會想起主子大婚那日,他明知皇后不喜他,卻依舊是帶著笑。

    當時主子告訴他,是因為大婚,應當笑。

    好久後,他才明白,主子許是期待過大婚的吧,那會是伴著他走過一生的人,只可惜,即便是主子,也有過無力的時候。

    他又何嘗想娶皇后、想納淑妃呢。

    明明當初洛侯府已經在背地裡支持了主子,皇后嫁進王府,對主子來說,是錦上添花,但沒有也無妨。

    楊德後來就忽然明白了主子為何會喜歡上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依賴他,信任他,不會離開他。

    楊德待貴妃越發恭敬了。

    多好啊,主子身邊終於有人陪著他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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