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直到很多年以後, 當回憶樂隊演唱會時,所有的兄弟都還記得,首演之前發生的這些事。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和每一次完美收場之後只剩下疲憊、金錢、名氣、麻木的未來無數次國內外演唱會相比,這些才是兄弟們每次提起都笑個不停、永不能忘的珍貴往事。
這天下半夜兩點, 白翼在醫院26樓天台邊緣, 像一隻得了精神病的雄鷹。
兄弟們都嚇傻了。
也十分震驚,仿佛站在城市之巔, 無數霓虹之中, 那畫面太美了。
容修怒火中燒,差點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而白翼已經感覺不到他的腦袋還在了。
整個人像失憶了一樣——
喝啤酒帶來的問題就是忍不住尿,再加上在天台上吹了風, 他打了個抖,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在他搖搖晃晃掏出老二握住小蘑菇頭時, 嫂嫂還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生怕他跌在水箱的金屬釘上……
……嗯, 好在他有個男嫂嫂, 長嫂如母, 本來就沒什麼大問題——
是的,這沒問題,哥們。
你嫂嫂見過老大的驚天巨吊, 你這個, 沒啥觀賞性,頂多算二吊, 他不會關注的。
那可真是太慶幸了。
就這樣,可能是白二剛唱過《心裡的我和我》的原因,於是在他應激反應時,他心裡的那個「我」不停地在安慰著他。
直到身後傳來一聲噩夢般的冰冷嗓音。
懵了。
白翼一下捏住想止住小便。
老大會拿修花草的大剪刀, 像剪胡蘿蔔一樣絞了我的,他一定說到做到。白翼想。他媽的可能連蛋蛋也不會放過。
他會殺了我。
白翼大腦一片空白,堪比斷片,這是大腦的自我保護本能,而空白的腦細胞上,全都刻上了這麼幾個字:老大會殺了我。
於是,捏住的一瞬間,他下意識地、求救地瞅向了臣臣。
眼淚汪汪,帶著依賴,像幼崽本能。
顧勁臣的額頭有汗,明顯為了尋找白翼,他已跑了很久很遠。他喊了一聲「找到了」,仍然注視著小白,目光溫柔,從上到下(……)打量他一番。
「真是的……去哪了?天台多危險,你還喝酒?」
勁臣嗓子啞,嘴上嚴厲地責怪著,可,見到小白安然無恙時,他又笑出來,又像是要哭,泛紅著眼,然後又往下看了看。
隨後,在容修低罵著跑來時,勁臣反應極快,張開手臂擋住他,緊張地說:「等等,會嚇出毛病的,等他尿完的。」
白翼嘴唇抖了抖:「……」
眼前是什麼光,如此耀眼,比四周的霓虹還要絢爛,灼目又溫暖。
這他媽的就是母性光輝啊!
白翼嗓子一哽:「臣臣……」
「閉嘴。」
容修打斷了他,「不要在撒尿時喊人名字,操……」
白翼:「……」
事實上,如果白翼能立馬抖落完,在迅速轉向容修時,同時把大鳥放回巢里,再快速地拉上拉鏈,也許就會化解他「越獄沒看黃曆」的失誤。
……可惜,很多時候,事情並不如想像中美好。
就在容修掙脫了顧勁臣,上前罵他的一瞬間,白翼側過了身,由於太緊張,手一滑,沒捏住,憋得太久,箭在弦上,一泡冒著熱氣的液體子彈,正對著容修射過去。
容修急忙後退,差一點就尿他一腿。
一直到前一秒,大家都沒想到,老大會發這麼大的火。哪怕在龍庭,知道白二金蟬脫殼,他都沒有大發雷霆。
白二敢發誓,即使事後他忘記了所有,當時魔王的眼神他也會記得一輩子。他甚至以為,容修一伸手就會把他的腦袋給揪下來。
但是,容修避開之後,並沒有撲上來施行「獵頭行動」。
容修一伸手,將勁臣帶到身邊,他遮住了勁臣的眼睛。
然後,在白翼結束射擊之後,容修雷霆震怒,眼底通紅,渾身發抖,氣勢迫人,簡直太嚇人了,直接將白二摁倒在地。
「啊啊啊——嗷嗷嗷——」
「疼!疼疼!」
「媽媽媽媽……」
「叫爹也沒用。」
容修在動手的一瞬間,就意識到了,白翼身上有傷。
——這傢伙身上的肋巴扇兒,可能像干炸排骨一樣酥脆。
這就比較棘手了。
哪怕再生氣,也捨不得下狠手。
這是兄弟本能。
容修避開了白翼的肋骨,按住了他的後脖頸,把人摁在了地上。
白翼臉貼著地,然後,他就聽到容修在低喝:「你想死嗎!嗯?你知不知道你在哪?這是幾樓?這裡有多高?你這個混賬!混賬!」
緊跟著,沈起幻就帶著兩隻崽,從四面八方跑過來,還有勁臣,容家兩小……
大家一起把容修攔住了。
勁臣緊緊地抱著容修的腰,生怕容少校上了頭,可能會廢了白翼。
打斷腿,或,都不太好……
但總比從26樓掉下去好得多。
天台上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在拉偏架,因為容少校的戰鬥力太猛了。
於是,半分鐘後,大家又從魔王的口中聽到一聲怒吼。
也許整棟住院大樓都能聽見——
容修:「你們他娘的別拉我,你們也不是好東西,還有你們,你們比他還要混賬,因為你們居然是這個小混賬的隊友!」
兄弟們:「……」
那可真是對不起了,你還是這些小混賬的老大呢。
容修:「還有你,別抱著我,慈母多敗兒啊。」
勁臣:「嗯,別生氣了,小白知道錯了……」
拉架的兄弟們:「……」
聾了。
起初,白二還象徵性地掙扎兩下,爭取能夠逃脫魔王的黑爪。
然而,在容修的激怒提醒之下,他猛然反應過來——
他正在26樓的天台邊緣,從這裡往下看,樓下停的車,都只有小指甲大。
白翼眼皮直跳,醉困交加,餘光掃向鱗次櫛比的高樓,才意識到,天台上他媽的連個護欄都沒有,登時驚嚇過度,眼前一片發黑,天旋地轉……
原本,在容修的鉗制之下,白翼正在試圖往前爬,突然之間,他掉了個頭,一把抱住了容修的腿。
容修還在發作,罵聲一頓:「?」
隨後,兄弟們就都看見,二哥轉頭撲向了老大,抱住了容修的腿,臉都綠了。
容修:「怎麼了?傷到了?」
白翼:「嗚……」
「你少特麼跟我裝可憐……」
容修話還沒說完。
「嗚嘔……」
「?!?!」
「哇——」
「噗噗嘔嘔!」
「嘔——」
白翼在他的褲腿上把晚上吃的龍蝦飯、半消化的蘋果、兩罐啤酒和番茄汁全吐了出來,它們順著那雙帥氣的大長腿蜿蜒而下……
「噗哇!嘔——
「好暈,好高,嚇死我惹……
「嘔……
緊接著,容修的臉也綠了。
容少校的胃裡一陣翻騰,味道真他媽難聞,幸而身為泥潭裡打滾的精壯硬漢,並不是很怕這個……
可是,顧勁臣……他不行……
隨後,大家就看見,勁臣捂住嘴,轉身往水箱那邊跑去。
緊跟著,向小寵也哼唧了一聲,「不行了」,說著扭頭也跑了。
……
天台徹底亂了套,兄弟們混亂一團。
這個巨大的混亂,差不多持續了二十多分鐘。
容修用了兩袋濕巾,清理了褲子。
他總不能原地脫掉。
兄弟們忙活得出了一身大汗。
實在沒有力氣了,這比排練還要累,也更他媽的精彩,讓人記憶深刻。
下半夜三點時,大家在天台上,坐在了容修的身邊。
四周是午夜的高空夜景,頭頂上是浩瀚無垠的星海,dk兄弟們在天台上坐成了一排。
打開天窗說亮話,徹底敞開了心扉。
其實,演唱會倒計時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壓力巨大。
貝斯不能一起排練,這是大事,心裡都沒有底,只能硬扛著。
因為是男人。
當兄弟們問二哥「為什麼」時,白翼終於忍不住了。
「如果演唱會上,偏生我出了問題呢?」白翼兩眼通紅,「等我出來,只有三四天了,容修,你捫心自問,我到底來不來得及排練?」
容修:「不會出問題,我們不會讓你出現任何問題。」
「是,我相信,即使哪一首歌,貝斯出了問題,兄弟們也會在第一時間幫我彌補錯誤,而且,所有人都不會責怪我,會原諒我,並且告訴我,好兄弟,這沒什麼的,你他媽幹得很好。」
而後,白翼點了點頭,嘴角噙著一絲笑,像是自嘲:
「可我不會原諒我自己,永遠都不會。
「如果我竭盡全力、爭分奪秒練習了,舞台上出現任何錯誤,我認,我為樂隊負責!
「但是,我沒有,我沒有花足夠的時間練習,所以,我會覺得非常遺憾。這個犯錯的記憶,會永遠留在我的腦袋裡——
「為什麼當年我沒有竭盡全力?為什麼我會耽誤排練?為什麼不能百分百完成任務?當所有人都在拼命的時候,只有我一個人不能排練,我為什麼一定要那一百萬?一百萬,算個幾把啊?!
「十年之後,當我回憶起來,我肯定會覺得特別的受難。那種感覺,你們能想像得到嗎,能理解嗎,能體會嗎?」
「白天你問我,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形勢——」
白翼唇角牽出一抹苦澀的笑,嗓音卻哽咽,他點了點頭,又搖頭:
「我他媽的確實不夠聰明,不會像你們那樣會分析形勢,但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錢是好東西,但是,和時間相比,和我即將要乾的大事兒相比,狗幾把不是!
「我們沒有很多機會,如果首演砸了,可能就不會再有第二場、第三場演唱會了……我他媽三十三歲了,沒有人會給首演失敗的樂隊機會……
「這兩天,太煎熬了,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我一定得回去,一定要回去,就算死在排練室,我也一定要回去……這是我,京城小伯頓,我們dk的……第一場演唱會啊!
「第一場……我十四歲彈貝斯,十六歲認識你,容修,那年你十四,現在,我們三十多歲了,這是我們的第一場演唱會啊,你怎麼能讓我躺在醫院裡……」
容修心鈍重地跳了一下:「……」
他只想到,不願意兄弟受委屈,沒有人能碰兄弟一根毫毛,任何傷害,他都必須給兄弟找回補償……
裝逼了,打臉了,拿到錢了,得到道歉了,有面子了……
但是,他從來沒有問一問,兄弟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在白翼看來,演唱會的成功,為理想努力的過程,比金錢和面子都重要吧。
如果換作是自己……
容修想,如果換成他自己……
——沒人攔得住。
是的,為了一場完美的演出,那個往嗓子裡打封閉的容修,沒有人能攔得住。
「我知道了,我親自去和主任談。」容修嗓音柔和,「提早讓你出院,回家將養。」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兄弟們都跟著鬆了一口氣。
白翼嘴唇抖了抖:「真的嗎?那,賠償金,我答應充公的,如果沒有了,我掙錢還……」
「不必。」容修看了一眼沈起幻,站起身時,嫌棄地看向自己一團糟的褲腿,「聯繫兩位律師,開個會,需要商量一下。」
沈起幻也跟著站了起來:「我明天就聯繫。」
勁臣眨了眨眼:「容哥,小白帶傷出院,忍痛練習,是為了不耽誤演唱會?」
這不是明擺著麼,容修點頭,「當然。」
勁臣:「所以,換句話說,如果小白堅持住院,耽誤了大型演唱會,就會給恆影、贊助商,以及dk未來的發展帶來極大的損失,對方是否應該賠償更多?」
容修眉心一動:「有道理,可以談。」
白翼:「?」
沈起幻:「……」
臥槽?
換個角度想,這也太黑了吧?
容修說著,又望向周遭的景色,對冰灰道:「把四周拍下來,三百六十度,還有對面酒店的天台。」
冰灰有點懵,但還是照做了,「為什麼啊?」
這個高度看過去,這裡的夜景可真美。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容修眺望遠方,指了指對面33層酒店大樓:「恆影要給我們拍一個演唱會開場v,年代感,潮流感,搖滾感,可我一直不太想過於依賴綠幕合成,太假了。」
兄弟們:「???」
勁臣眼睛一亮,環顧四周高空夜景,容修是說,他想在天台的高空拍攝?
就這樣,這天半夜,白翼上演了一出大戲,最後在兄弟們的歡呼中,一臉懵逼地回到了病房。
第二天下午,律師就通知容修,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了。
那邊,聽說白翼如果不排練,演唱會就要推後或取消,汪哲直接在電話里大罵了出來。
談個屁啊!
六萬人演唱會的損失,誰他媽的能賠得起?
就算能賠得起那個錢,dk的粉絲日盼夜盼,結果,演唱會沒影兒了,他不得被粉絲撕碎?
還不快出院去練琴?住這麼久,是想訛人嗎?需要什麼補品?補骨頭的?我全都買給你!
這天傍晚,來接他出院的只有容修一人,先去辦理了出院手續,全程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
白翼終於遂了心愿,卻不敢露出興奮表情,緊張兮兮,收拾了病房裡的行李。臨出門時,白翼再次回頭望向了這個白慘慘的病房,就像太平間一樣,我再也不會回來了,白翼發誓,再也不會。
——這個時候,所有兄弟都這麼想……
然後,拖著行李箱出門時,聽見旁邊傳來哎哎聲。
白翼往那邊一看,腺哥拿著一張cd和一支筆跑了過來。
「簽名啊,二哥!」腺哥說。
白翼:「……」
一想到昨晚,當他被老大欺負之時,這位仁兄,睡得跟死豬一樣,白翼就在心裡大罵這傻比。
不過,作為一起逃過獄的生死之交,他們已經加了微信好友,莊閒是自由職業者,幹過不少行業……
人在江湖走,全靠好朋友,指不定將來什麼時候需要彼此搭把手呢?
於是,白翼就在dk樂隊的首張專輯上,給腺哥弄了個to簽。
寫了老半天,像寫小作文。
最後一筆剛寫完,就聽莊閒笑嘻嘻地說:「你什麼時候還來?」
草泥馬。
這就跟火葬場說「歡迎光臨」、藥房說「希望下次再來」一樣。
「滾蛋,除非我死了。」白翼說。
白翼將專輯cd塞到腺哥手裡,毫不留戀地掉頭就走了,加快腳步追上了前方的容修。
腺哥笑著,低頭看一看cd,呆了。
只見上面寫:
……
to好兄弟xian哥:
在我最苦悶的時候,感謝有你在身邊,讓我無比自信——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自己的大鳥,還有前列xian。
謝天謝地,我們還活著,沒有玩個無繩蹦極。
好吧,其實張大姨說的沒錯,我那天確實在逃生樓梯哭了,這是我的秘密。希望你能永遠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多虧了你,我才能回家練琴,所以,等著收我的演唱會門票吧,兄弟我在舞台上等你。
你的好兄弟:白翼。
……
腺哥:「……」
媽的,二哥為什麼在cd拉頁上寫這麼多字(還有錯別字和拼音)
dk五子的照片上,狗爬一樣的大爛字擋住了四個男人的臉,只留出了二哥他自己的。
直到坐上了回家的車,白翼還有點暈乎乎。
昨晚發生了什麼,他記不太清楚了。他只知道,他得在九月五日之前排練完那三十首歌,如果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還在舞台上出現失誤,那麼他的腦袋肯定會被老大揪下來。
傍晚時分,輝騰開出醫院,駛上寬闊的馬路。
白翼老老實實坐在後座,容修一路專心開車。
兄弟倆在天台說了那麼多之後,像是陷入了短暫的尷尬期,兩人都沒有再推心置腹,掏心掏肺。
其實,也不用多說了吧,千言萬語,兄弟都懂。
你為我好,我知道;沒有怨懟,唯有感激。
「哎?去哪兒啊?」白翼望向窗外。
「接臣臣。」容修說,「他昨晚沒睡,早上我沒讓他開車。」
「……哦。」
白翼不敢再問。
為什麼沒睡?答:在天台上陪你看了一晚上夜景。
這不是找著挨懟嗎?
容修開向籃球基地。
等紅燈時,他給勁臣發了微信,說馬上就到了,在基地大院的教練停車場等他。
車開到地方停下,勁臣還沒下班,兄弟倆就坐在車裡等。
車載音樂靜下來。
後座安靜得簡直不像有人氣兒,容修抬眼,看向倒車鏡。
白翼一臉糾結,扭頭瞅著車窗外,緊張地搓著手。
「怎麼了?」容修問。
白翼驚了下,不知所措地說:「沒有,不,沒事。啊,我就是想,是不是應該跟臣臣道個歉……」
「沒必要,別提了。」容修說。
「可是……」
白翼的目光從車窗收回,撞上容修的視線,兄弟二人對視了良久。
容修深深瞪視他——難道不是應該跟我道歉嗎,你吐了我一腿。
白翼眼神飄忽——你只是被我弄髒了褲腿兒,臣臣可是被我玷污了眼睛啊。
容修太陽穴突突直跳:「你快閉嘴……」
白翼:「我一直也沒說話啊。」
容修:「一會兒也別說。」
白翼:「那怎麼能行,同住一個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從下半夜想到大天亮,覺得不能就那麼矇混過去,太不尊重人了,我當著你的面,輕薄了他……」
話還沒說完……
容修突然從手箱拿個硬幣,回手丟在白翼的腦門上,「放屁。」
「哎!好痛!」
「你找死。」
「不不,不是,口誤,不是輕薄,我是說……」白翼絞盡腦汁,想那個詞,「……羞辱……了他?」
容修:「??」
操。
所以說,沒文化,就要挨打。
在容修打算打開車門,繞到後座揍他一頓之前,白翼高舉雙手:「不是,我是說,我讓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影響到了他的心情……」
容修皺眉:「什麼意思?」
「就是……」
白翼噎住,憋得臉通紅,像是不太好說。
容修打量他了半天,兩人交換著隱晦的視線。
忽然間,福至心靈,一下明白了白翼在擔心什麼,容修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容修:「你的腦迴路是不是有毛病?」
白翼:「哪兒有毛病?我沒毛病,我在關愛家人的生理和心理的健康。」
容修嚴肅下來:「白翼,他很正常,該有的他都有,而且,遇見我之前,性向也和正常男人一樣。」
白翼:「可是……」
容修:「沒有可是,羞辱不到,你們差不多。」
白翼:「???」
白翼掏了掏耳朵:「什麼差不多。」
「什麼都差不多。」
「???」
容修轉回頭,眼底閃過笑意:「沒比你差多少,你想多了。」
這回,輪到白翼驚訝了:「你說什麼?」
容修:「我什麼也沒說。」
「你說了啊!」
「沒有。」
「臥槽,我聽得清清楚楚,是我想的那個嗎,我可相信了啊!」
「哦。」
「他才一米七八。」
「有什麼關係麼?」
「???臥槽?」
老實說,顧勁臣是白翼真正意義上的、近距離接觸到的第一個……零?
也許是「經歷」使然,他把勁臣當成了至親,不願意說勁臣是零,平時也非常避諱提這個。
八年半不短,他在監獄裡見過很多……
像監獄女皇一樣?不,完全相反。
雖然沒有正面接觸,但白翼知道,他們過得都不好,也沒有得到…尊重。
主要是身體方面,也不是太好。
有很多看到過、聽到過的細節,在白翼的腦中閃過,但在這種氣氛之下,白翼知道,並不適合聊這些。
聽容修說臣臣很好,白翼回過神之後,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
他略帶浮誇地低下頭,瞅了瞅自己老二,肅然起敬:「臥槽,像我這麼吊的臣臣,居然就這麼被你糟蹋了?你知不知道,你讓多少姐妹失去了性|福啊?」
容修怔了下,又抓起一大把硬幣,朝他砸了過去。
天女散花一樣,白翼閉上了嘴。
不過,話說回來……
白翼對於「他在容家四小的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脫」這一點,還是非常自豪的。
而且,他還十分好奇一件事,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白翼:「容少校,你不是偵查出身?居然沒發現我的大計劃?」
容修:「……」
狗屁的計劃,半夜不睡覺,爬個天台?
白翼嘚瑟道:「昨天上午,你來醫院看我時,在樓道里看見我和大嬸聊天,我以為你能察覺到呢!這不像你呀,心裡想什麼呢?演唱會?不像你啊,一個演唱會能讓你走神兒?」
容修:「……」
他心裡想什麼?
不提也罷。
……美色誤國,美色誤國啊。
昨天上午去醫院之前,容修早晨是被勁臣「攥」醒的,當然,顧勁臣並不知道這一點。於是容修就把人抱到了書房。搏擊台水床上,勁臣像條無骨蛇,差點把他搞得精盡人亡,勁臣耐不住時說了一堆廣東話,容修一個字也沒聽懂。
後來的事,都知道了,容修從家出來,就去了醫院。
從醫院出來之後,整整一天,他都在想,勁臣那會兒到底說的是什麼,直到現在也沒有答案……
……不過,用一種聽不懂的語言叫|床可真帶勁兒。
這不是第一次了。
記得還有一次,勁臣說了法語。容修聽懂了,兩人用法語在床上交頸耳語,當時的氣氛也特別好。
當然了,容修不可能對白翼說這些,只能默默認了——就算白二這次越獄成功,險勝一籌吧……
需要贅言的是,這裡必須替容家四句公道話——
老實說,在容修的示意下,容家四小一直也沒有真的像盯囚犯一樣盯著他,確實只是守護罷了,否則白翼根本不可能逃脫。
難道就沒有容修潛意識的「期待」存在嗎?
他心裡的那個自己,是否也在期待,期待著好兄弟能夠衝破牢籠,忤逆了他的擺布,明確地選擇他想要的一切。
小強也好,舞台也好;
哪怕失去一百萬二百萬,忍著傷痛,也想要首演大獲全勝也好……
都是兄弟自己選擇的。
……
在車內等了不到二十分鐘,容修收到了勁臣的微信,說他馬上就出來了。
從籃球基地出來的顧勁臣,對司彬和小東北打個招呼,瞟到有人三三兩兩從大樓出來,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往停車場走。
自打中午容修發了微信,說晚上帶白翼出院,然後直接來基地接他,勁臣就一直在注意時間。
——容修要來接他下班。
尋常夫婦最普通的小事,在兩人眼裡,都是令他們心跳的浪漫。
遠遠地,看見停著的輝騰,顧勁臣好心情地小跑過去。
還沒到地方,駕駛位打開車門。
容修邁下車,站在夕光里,繞過來迎向他。
勁臣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隱約看見人影,急忙拉住容修手指,「怎麼下車了?快上車。」
「急什麼?」容修勾唇笑,反手揉了一下勁臣手指。
打了幾天球,手指都糙了。
容修皺了下眉,伸開胳膊,替他拉開副駕車門。
「那邊全是女孩。」勁臣說著,連忙邁上車,「剛才,在球館走廊里,她們還跟我問起你,問你什麼時候還過來,我沒說你來了,別被人看見了……」
像……偷情一樣。
容修挑眉:「不給人看?」
「是啊,我恨不得把你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看見。」勁臣鑽進車裡,拉住車門,桃花眼兒帶著急切,往上瞪著他,「還站著幹什麼,快上車啊,快點。」
容修怔了下,眼底笑意更濃,他像個紳士的管家先生:「是。」
副駕車門關了,勁臣剛坐穩,白翼就在後座「噗嗤」笑出來。
白翼覺得,他應該把剛才的話收回。
什麼誰糟蹋了誰。
這倆人,他媽的分明就是……互相糟蹋,互相霸占,讓多少姐妹失去了性那個福……
聽見笑聲,勁臣扭頭往後座望去。
乍一看,卻沒看見人。
再一細瞧,只見白二撅在後座夾縫裡,正在撿撒了一地一座的鋼鏰兒。
「怎麼了?掉東西了?」勁臣問,「要幫忙嗎?」
「不不,不用……」
白翼趴在夾縫裡,揚起脖子,死盯了勁臣半天。
然後,白翼一本正經地說:「臣臣,我決定,從今天開始,要用另一種全新的角度看你了,過去的我,眼界兒太低了……」
勁臣:「?」
白翼:「爸爸。」
勁臣:「???」
容修:「……」
今晚,從醫院出來的白翼,真是特別的開心。
和老大一起,接勁臣下了班,然後他聽到,臣臣問他,想吃什麼好吃的。
起初,白翼有些難為情。
在勁臣的引導之下,就說了很多嘴饞的,蝦餃烤鴨,叉燒滷味……
容修只笑,專心開車,聽兩人熱鬧地指路,指哪開哪,然後下車去買吃的,大包小裹買了一堆。
後來,勁臣戴上口罩,拉著白翼下了車,他們買了雙皮奶和冰淇淋,兩人一人一個,舉著冷飲從店鋪里出來。
上了車,兩人就把甜食懟在容修的嘴邊。容修說了他不吃,兩人對視了一眼,非要容修吃一口,吃一口就行,不吃不讓開車。
於是,容修就露出無奈又不耐的表情,眼底卻全是溫柔,咬一口冰淇淋,吃一口雙皮奶,滿嘴難受的甜膩……兩人才心滿意足,終於放過他,可以開車回家了。
白翼感覺到,這種「開心」的心情,說來也怪,和兄弟們一起出來玩的「開心」不同。
也說不上到底哪兒不同。
他想起,小時候好像也經歷過,切身地感受到過——那時,車裡還有兩個大人,回頭對他說話,給他好吃的。不過,太久遠了,模模糊糊的,就像做過的一個幸福的夢。
……
華燈初上時,輝騰開回龍庭,兄弟們都在院裡等著了。
「回來啦!」
「快拿行李,一股醫院味兒……」
「後座有吃的,帶湯的,別灑出來了。」
「哎!知道啦!」
兄弟們趕緊忙活,幫忙搬出院行李。
二哥大包小裹,連臨時買的洗臉盆、衛生紙和拖鞋都拿回來了。
龍庭終於又回歸了熱鬧。
一行人風風火火進了門,大客廳里,島島樂隊四人興奮地迎向二哥。
戈強迎上去,給了白翼一個大大的擁抱:「恭喜出院!」
「二哥,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蚊子熱淚盈眶。
身為貝斯替補,這些天,蚊子就快崩潰了。
剛來的時候,他還信心滿滿,可是,真正代替了白翼的位置時,真正和dk大哥們合作之後,他才真正地意識到,自己到底還有多遠的距離要拼命地追……
兄弟們逐個和白翼擁抱,笑道:「心情怎麼樣?打算怎麼慶祝一下?」
「心情好極了。」白翼豪情萬丈,「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看見島島樂隊的後輩們,二哥渾身的氣勢驟然一變,哪兒還有剛才一路回來時的童真和乖巧。
沈起幻朝地下室抬了抬下巴,「一會來一段?」
白翼摩拳擦掌,早已迫不及待:「隨時。」
容修來到沙發前,轉身看向兄弟們:「演唱會倒計時十天,準備好了麼?」
兄弟們笑:「準備好了!」
容修目光落在白翼臉上:「你呢?」
白翼勾唇:「時刻準備著。」
容修眯了眯眼:「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我不會因為你是病號,就對你特殊對待,也不會放鬆訓練,舞台上也不會。」
「臥槽,不需要。」
而後,白翼露出「京城小伯頓」的眼神,邪魅一笑:「如果現在能給我一個舞台,我馬上就能玩死亡金屬,穿一身皮衣皮褲皮手套,再給我來個小皮鞭,天花板上掛滿紅布條,我要把我的骨肉皮全都吊起來,然後把她們干到欲仙又欲死。」
兄弟們:「!!!」
樂隊男人們肅然起敬!
太帶勁兒了,這就是搖滾大佬!
乾乾干!沖!
完全沒有注意到……歌王影帝夫夫的詭異表情。
容修:「……」
顧勁臣:「……」
白二享受著男人們崇拜的目光,風風火火帶著兄弟們,往地下室跑去了。
不過,跑到小樓梯一半,白二突然就感覺……
好像哪不對。
咦?
天花板上掛滿紅布條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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