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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於曦自己找死，落清還真不想殺於曦了。

    於曦又給她帶來了新的驚喜。

    天道這老東西害她不淺，可現在卻為了保護於曦，寄身在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修士身上，和直接送上門有什麼區別。

    她沒能拿到往生之力，現在看於曦也暫時逃出了她的掌控，沒法用於曦換取往生花蠱的力量。

    但現在她不僅找到了九尾的妖丹，還撞到了送上門的天道。

    給她下禁制的罪魁禍首都落到她手裡了，她還要什麼往生之力？要什麼往生花蠱？

    注視著南靈均，她能看到南靈均的動搖。

    南靈均想要回去的執念太深了。

    她不明白南靈均為什麼這麼想回去，但這是能得到天道意識的機會。

    看著畫面里正憔悴的照顧南靈均的兩人，落清抬抬下巴，又瞥了眼動搖的南靈均，琢磨著這大概就是血緣產生的聯繫？

    既然這樣，那她就再加一把火：

    「我知道天道能送你回去，但肯定不是現在，我既然能讓你看到你的家人，就有現在送你回去的能力。」

    「你有什麼目的？」

    南靈均終於開口了。

    她就算再怎麼清澈愚蠢，也知道落清不可能是真的為了她好。

    落清也不藏著，直截了當道：「我要你交出天道。」

    南靈均愣住：「你是想要我的系統？可我不知道怎麼交出它」

    「隨你怎麼稱呼。」落清有些不耐的伸出手，「你過來，只要你願意，我自然有辦法抽出它。」

    也就在此時，系統再次在南靈均腦海里道：「還有二十秒。」

    南靈均只看向了她的家人，能多看一眼都好。

    見南靈均竟然半天沒有回應，落清冷了視線，抹去病房的畫面，在南靈均看過來時輕聲道：

    「別想拖延時間，我只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把天道交給我，我送你回去，要麼你死。這兒是你的意識，天道的力量無法使用，我保證會在任何人來之前殺了你。」

    南靈均吐了口氣。

    這幾乎是不用思考就能做出的選擇。

    當然要回家了。

    她的爸爸媽媽還在等她，她不能死在這裡。

    南靈均走向了落清。

    在落清抬起手觸向她的頭時，她忽然抬手刺向了落清的脖頸。

    這裡是她的意識，該滾出去的是落清！

    然而就算是再她的意識里，落清也強得離譜，哪怕她攻得出其不意，卻也只是稍稍劃傷了落清的脖頸。

    手被落清輕而易舉的攥住，隨即之前陷入泥濘的感覺再次襲來，整個人都像是被毒蛇纏繞的獵物，無法動彈半分。

    「為什麼？」落清不解的看著南靈均，完全沒想到南靈均竟然會自己找死。

    她分明看到了南靈均瘋狂想要回去的執念！

    「於曦是我朋友，系統也是。」

    南靈均緊咬了牙關，盯著落清的眼裡全是怒火和厭惡：

    「從被帶到這個世界開始，就有該死的東西威脅我做這些做那些！你也是一樣的！我是一個人，不是套著項圈只能跪在你們腳邊乞食的狗！」

    她是人，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系統要完成任務的工具，也不該是被用來威脅於曦的籌碼！

    於曦從沒有逼迫過她做什麼，還令她在泥濘中看到希望。

    系統到了現在，也沒有對她說半句類似於讓她不要將其交給落清的話。

    如果說是於曦給了她希望，那現在的系統就是她在希望之上窺見的天光。

    她做不出將系統交給落清的事，她南靈均做不出來！

    而且誰知道落清能不能把她送回去，她難道不信一直幫她的於曦和系統，去信一個見到她就要殺了她的落清嗎？！

    南靈均氣到腦子發熱的吼：「你說我不用和你站在對立面，不好意思，我就是死守於曦陣營了！就算於曦燒成灰了，我也要拿她的骨灰做鑽石！」

    落清：「你要把於曦挫骨揚灰？」

    這是支持於曦還是恨於曦啊？

    系統：「」

    年輕人的梗它不懂。

    看南靈均鐵了心的不打算交出天道，落清是真的不理解了。

    南靈均這麼想回家，和於曦也是非親非故，跟天道之間更不可能有什麼血緣，為什麼還是要選擇一條死路？

    這難道就是於曦所說的，人和人在相處過程中發生的改變？

    難道她們也算是一家人？

    為什麼南靈均可以，落純熙可以，就是她不可以？

    落清想不明白。

    她晦暗了眸子，走近了南靈均。

    雖然有些可惜，南靈均死了她也得不到了天道意識，但是活著的南靈均更礙眼。

    「既然這樣，我如了你的願。」

    陰冷的聲音傳入腦海的一瞬間，南靈均的意識猛然從神識中脫離出來。

    她嘴裡腥甜，眼前發昏，身體卻泛著涼意。

    低頭就看到落清的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貫穿了她的胸膛，沉重的靈壓在她胸前開出了巨大的窟窿。

    她可不是陸城那些怪東西，心臟碎掉了是會死的。

    要死了。

    還沒能回家。

    她對不起爸爸媽媽。

    雖然在做出選擇時她就想到了自己會死，可當感受到生命流逝時，絕望和說不出的情緒還是湧上了心頭。

    南靈均能感覺到劍被抽出了胸口，她晃了一下，再也站不住的重重倒在地上。

    只是不知道怎麼，血不要命的往外涌，四肢也越來越冰涼，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卻隱約還能聽到心臟的跳動聲。

    心臟跳動？

    這時候她才注意到她的心臟雖然跳的微弱，但還在跳動。

    她胸口都開了個大窟窿，心臟為什麼還能跳動？

    強撐著睜開眼，就見自己胸口處正泛著一圈圈的金光，勉強護住了她的心臟。

    落清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本就不悅的面上更多了幾分煩躁，抬手準備再來一劍，一道灰白的身影忽然從她身體裡面鑽出，單手握住了落清的劍鋒，生生擋住了落清的攻勢。

    就看一位佝僂著身子的老奶奶擋在她的身前，雖然看不到臉，但能看到那盤起的發間滿頭白絲。

    【得饒人處且饒人，枉造殺孽者，必然不得好下場，無神，這是我第二次對你的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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