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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陣法補天地:第1952章、自在

    「那為什麼不解釋清楚啊?」凌蘭秀明顯起了幾分急切與忿忿不平,此般事情要是發生在她自己頭上,她保管非委屈的跳起來不可。

    想到白日裡的種種。

    凌蘭秀又道:「不解釋也就算了,為什麼今天還當眾認下啊,這對你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陳川苓苦澀笑了笑,「今日那般情景,肯定不適合解釋呀,應下反而可以堵住車培佞的嘴。」

    凌蘭秀急躁起身,「導師你別急,我這就去找師傅給你說清楚這個事。」

    因為誤會解釋清楚下,凌蘭秀對於陳川苓這個導師沒有那麼排斥了,甚至因為知曉同素塵是愛慕關係下,讓她隱隱更添了幾分認同與親切感。

    她明白陳川苓之所以吐露此般秘密應該是為了緩和同自己的關係;

    但眼下自己既然聽了!就絕不能白聽,多少也要做些什麼心裡才會踏實。

    陳川苓見時機差不多成熟,開口道:「別去了,素塵他在我來找你前就已經離開靈獄了。」

    凌蘭秀腳步一頓,錯愕回過頭,臉上掛滿了失落。

    陳川苓勸說道:「往後別再喚他作師傅了,他走前依舊沒有要應下的意思。」

    見凌蘭秀臉色發白。

    陳川苓適時將長條錦盒取了出來。

    「這是他走前留下的,」陳川苓將錦盒放到凌蘭秀跟前的桌子上,鄭重道:「是他留給你的賠償,補你雪霽劍斷裂的那部分損失。」

    凌蘭秀愣了愣,滿是委屈的啐道:「我,我才不要他什麼破補償!」

    委屈的神情中帶著幾分不滿,兀自生起了悶氣,連看都不看那錦盒一眼。

    陳川苓嘆了一聲,勸說道:「這畢竟是素塵的一番心意,你還是收下吧,我從楊老手中接過時曾看過一眼,與你的雪霽劍乃屬一類風格,想來此劍他也是花了心思才為你尋來的。」

    凌蘭秀凝神看了一眼,見錦盒表皮有些粗糙,邊角處還有些殘破與污垢,更為不滿道:「這哪裡是花心思的樣子,明顯就是不知道哪裡尋來的破盒子,隨手裝的一柄劍。」

    說著漫不經心的將盒子挑了開來,臉上滿是輕蔑與不在意;

    剛打算繼續開口說叨一番,一股凜冽的寒氣突然迎面撲來,讓她臉色猛地一僵;

    眼中的那份輕視瞬間煙消雲散。

    「這……這劍真是他賠給我的?」

    凌蘭秀滿是驚詫,眼睛死死盯著錦盒;

    盒中長劍外觀古樸而又雅致,說不出的精巧秀氣,冰藍色的劍鞘猶似萬年寒冰雕琢而成,散發著幽幽光澤,寒玉般的劍鞘上嵌著一顆顆冰珠,裡頭似有駭人的寒潮湧動。

    陳川苓笑著點頭,「這下相信他有花心思了吧?」

    凌蘭秀滿是愕然,深知此劍又豈是花心思那麼簡單。

    伴隨著忐忑的心,小心的探手握劍;

    觸及的那瞬,只覺一股冰冷的觸感瞬間沿著手掌傳遍周身,讓她一下子仿佛置身到了寒冬臘月之中;

    恍惚間握著的好像並不是一柄劍,而是一塊寒冰一樣,凍得生疼。

    凌蘭秀暗自運轉靈氣抵禦住那份寒意,緩緩將劍抽了出來。

    寶劍出鞘的那剎,無盡的寒氣肆虐蔓延,整個寢舍內的溫度都瞬間降了下來;

    劍身十分纖薄,劍刃異常鋒利;

    乃是一柄介於硬劍和軟劍中間的特殊之劍;

    運用得當,既能發揮出硬劍的剛強,也能兼具軟劍的靈巧詭譎,是一款十分適合劍道過渡的長劍。

    凌蘭秀隨手一震,纖薄的劍身頓時發生晃蕩,寒氣以著波浪之勢瀰漫,劍身四周肉眼可見的凝結出無數細小冰晶,如同細碎的雪花飄零。

    凌蘭秀瞪大了眼睛,感受著寶劍的非凡,心跳不禁急劇加速,一抹難言的喜悅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從最初對錦盒的漠視不在意,到此刻寶劍帶來的震撼,她仿佛經歷了一場夢幻般的轉變。

    「這,真是賠給我的?」

    凌蘭秀難以置信般又確定了一聲。

    陳川苓失笑:「導師沒理由騙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凌蘭秀連忙改口,「只是這劍未免也太寶貴了一些,我那雪霽劍和這柄相比,根本就是臭水溝里的石頭和極品玉石的差距,這劍的價值都可以打造購買幾十上百柄我那樣的長劍了,甚至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這樣極品的寶劍,他真的只是為了賠償我那斷裂的雪霽劍?」

    凌蘭秀心中無疑是震撼的,印象中,就算是靈瀾劍府之中,如這樣品階的寶劍,也不過寥寥數柄。

    「放心收下吧,」陳川苓輕笑了一聲,「以素塵如今的實力拿得出這樣的劍並不奇怪,他既然給了,就肯定不會再反悔的。」

    「不行不行,」凌蘭秀連忙擺手,「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說著一把將寶劍塞回了錦盒之中。

    此刻再看那破舊的錦盒,已是再不敢有半點輕視之意。

    陳川苓見狀,不由深感為難,楊老囑咐可稱務必要讓凌蘭秀收下之意,她也清楚各中道理,是不想讓素塵因為弄碎雪霽劍而再感到過意不去,此事就此兩清為好。

    思忖間,陳川苓靈光一閃,藉故說道:「其實……素塵走前還交代了一句,讓我們轉述給你。」

    「什麼?」凌蘭秀愣了愣。

    陳川苓指了指錦盒,「素塵給裡頭的劍起了一個名字,你想知道嗎?」

    「名字?」凌蘭秀眼前一亮,連忙點頭追問:「這劍叫什麼?」

    陳川苓淡淡道了兩字——『自在』。

    「自在?」凌蘭秀身子驀然一僵。

    陳川苓又道:「這劍原本無名,是他為了贈你才刻意取的名字,你可知『自在』二字意義為何?」

    凌蘭秀臉色窘了窘,點頭道:「我知道的,他指點我劍法的時候想讓我明白的道理就是這自在二字;」

    「他希望我不要隨波逐流,不要屈服於外界的壓力,走自己想走的路,堅守自我,堅守內心;」

    「他還說,如我這般年紀,要努力為自己而活,要活得精彩,不要去做那些無意義的攀比較勁,贏得了身邊的人並不算什麼本事,勝過自己才是真正的厲害。」

    說著說著,凌蘭秀的眼眶不由再一次泛起了一抹濕紅。


    委屈勁又涌了上來,「我與他接觸的時間雖然只有那麼一會兒,可他明明教會我的比任何人都來得多啊,完全當得起我喚他一聲師傅的。」

    「他為什麼要拒絕我啊?我真的會努力修煉不會給他丟臉的。」

    喃喃說著,凌蘭秀的思緒突然一頓;

    轉而展顏大笑,「對啊!他拒絕我,關我什麼事呢?他有他拒絕的理由,我也有我要拜師的理由啊!」

    「自在二字,可不就是他教我的嗎!那我還管那麼多做什麼,只要堅持下去就好了啊!」

    「他不收我,可能只是怕有什麼牽連到我的事情,如果知曉我的背景身份,或許就不會這樣了啊!」

    凌蘭秀激動之下,一連自說了好多句話,直叫陳川苓聽得一愣一愣,嘴角不住抽搐。

    敢情……

    她似乎幫倒忙,弄巧成拙了?

    誰叫她這麼理解『自在』二字的啊……

    陳川苓愣神間回過神來,卻見凌蘭秀已是捲起錦盒往外頭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導師,謝謝你的話!」

    遠遠的還傳來了一句凌蘭秀飽含激動的話語。

    聽得『導師』二字,陳川苓又愣了愣,湧現一絲寬慰,此番可算沒有白忙活。

    但轉念想到所說的那番話語,心頭又不禁沒來由一緊。

    可萬不能讓凌蘭秀先一步傳入陸風耳中了,這樣她非尷尬的無地自容不可。

    那『自在』一說的善意謊言,也萬不能給陸風揭穿捅破了。

    驚慌下,陳川苓連忙追了出去,可到了門口卻已不見凌蘭秀的身影;

    彷徨間,想著後者應該不知陸風去向,回頭就算打聽到了,以黑影駒的速度,理當也追不上了。

    當下不由暗自鬆了口氣。

    ……

    然,事實卻是,凌蘭秀雖然不知陸風去向,但在跑出女獄子寢區後不久,便撞上了待要離開靈獄的秦道軍。

    好巧不巧的,秦道軍手中還牽著一匹黑影駒;

    因為外租黑影駒的關係,又恰好無意聽到過陸風去向的消息。

    秦道軍見凌蘭秀如此急切是要去尋陸風後,立馬改變了行程,原本他還想著趕緊回靈瀾劍府將這裡的事情匯報給趙晨兒,以不負後者的囑託。

    此刻卻想,若是能請得陸風一同回靈瀾劍府,那勢必能給趙晨兒帶來更大的驚喜。

    但當二人同騎一匹黑影駒朝著金陵山脈方向趕赴後;

    秦道軍卻是突然一陣尷尬,暗叫不妙:「那個……他走時好像也是騎黑影駒走的,而且他租走的比咱們騎的這頭還要健碩,我們恐怕不一定能追上……」

    凌蘭秀臉色立馬黑了下來,「你怎麼不早說!」

    氣得她恨不得給秦道軍踹下馬去。

    一路疾馳,一路悱惻,說叨聲半刻不歇。

    秦道軍只覺耳根子都快被凌蘭秀埋怨的聲音給折磨的起繭子了。

    心中想著,還是與兄弟們相處比較愉快,女人什麼的實在是太麻煩了。

    若非要接觸女子,他硬著頭皮最多也只能容忍對自己有過恩情的趙晨兒,還有性格如男子的付火英……不能再多了。

    尤其是趙秀兒這樣的,以後還是能避開就避開吧。

    「停停停!」

    秦道軍正煩悶著,趙秀兒急嚷的聲音突然傳出,還一把勒停了疾馳中的黑影駒。

    秦道軍不滿下剛要開口,卻是不禁被遠處的景象驚得呆立當場,驚得說不出話來。

    「山,山怎麼裂開了!?」

    趙秀兒的聲音有些發顫,一度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內心深處湧現一個驚怖的念頭。

    在他們百米開外的遠處,清冷的月光下,一座原本巍峨聳立的高山,此刻竟兀自從中央處裂了開來;

    一條巨大的裂痕從山頂筆直地貫穿至山腳,仿佛是天地降下的神罰一般,山岩崩裂,滾石各處;

    遠遠望去,那猙獰粗糙中帶著一絲鋒利的斷裂面,在月光的照耀下,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冷峻光澤。

    「這不像是自然裂開的……」

    秦道軍策馬小心的靠近,感受著四周殘留的氣息,臉色陡然發白,滿是驚怖:「這……是劍痕!」

    跨下黑影駒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發出陣陣驚慌恐懼的嘶鳴。

    趙秀兒凝重的咽了口口水,心中那驚怖的念頭被秦道軍道出來後,臉上滿是震撼,顫聲道:「誰,誰有這本事,一劍把山都給劈開來了啊?」

    秦道軍沒有說話,懷揣著震撼下馬,小心的邁步靠前;

    臨得近了,眼中的景象也愈發清晰起來。

    山的一側,被劈開的部分搖搖欲墜,像是隨時都有可能會轟然倒塌,巨大的石塊堆積在山腳下,形成了一片亂石之地,山上的樹木被劍勢絞斷全都橫七豎八的傾倒彎折,說不出的狼藉。

    山腳下的地面上遍布著凌亂的劍痕,四周的泥土盡數被翻卷,一條溝壑筆直的從山腳下蔓延,足足延伸出了幾十米開外。

    秦道軍此刻便即站在這條溝壑的終點處,目光駭然驚怖的望著眼前之景。

    良久,才從這份震撼中回過神來,朝身旁的趙秀兒說道:「素塵師兄他應該就是站在我們此刻的區域,一劍劈開的遠處高山。」

    因為驚怖和震撼,秦道軍內心不可遏制的折服下,稱呼也加上了敬畏的『師兄』二字。

    「什麼?」趙秀兒驚得拳頭都握緊在了一起,「你是說,這山是師傅給劈開的?」

    「不會有錯,」秦道軍畢竟有著接近天魂境實力,感應間近乎篤定的開口:「這裡彌留的那股劍意,同白日裡他劈向車培佞的那一劍十分相似,同樣蘊含著一股怒意……」

    頓了頓,秦道軍凝重道:「只是……這一劍彌留的那股怒意比白日那一劍恐怖了無數倍,饒是彌留的這些許劍意,都仍舊讓我內心止不住的發顫,甚至是後背都不自覺的湧上了一股涼意。」

    秦道軍心頭髮怵的同時,隱隱又覺此處彌留的氣息中,似乎遠不止尋常怒意那麼簡單,像是有著什麼他目前實力和劍道造詣所不可察的存在。

    一股難言的折服感湧現秦道軍心頭,讓他深感無力,「咱們都大大低估素塵師兄的實力了,他這一劍的威勢恐怕至少達到了天魂境後息的層面,就算沒到,也決然相差不遠了。」

    趙秀兒驚得一時忘了說話,整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秦道軍帶著一絲疑惑四處張望起來,嘴裡喃喃念叨:「可好端端的,他怎會起如此駭人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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