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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來只想與你有關

第1章 迴蕩在耳畔的鈴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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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來只想與你有關:第1章 迴蕩在耳畔的鈴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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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噹當,叮噹當……」耳畔迴蕩起熟悉之音,凝結在空氣的浮動中,縷縷細水聲,小女孩模糊的面龐緩慢浮現在記憶里,亦真亦幻。

    正當他睜開眼想要看清楚她的臉時,一聲尖銳刺耳的鳴笛聲突兀響起……

    約莫一分鐘前。

    一輛藍色瑪莎拉蒂停在馬路上等紅燈。

    午後和煦的陽光透過後座車窗縫隙斜斜照進來,正照在閉眼休憩的男子身上,他很享受著陽光的愜意。

    他昂藏靜坐,頭枕著灰色的小枕頭,栗棕色的頭髮在陽光照射下發頂形成淡淡的茶色光圈,皮膚格外的白皙。

    一身精心剪裁的白色西裝,墨如遠山的眉黛平和的舒展開來,長而微卷的睫毛在眼瞼處打下一片柔軟扇形的陰影,英挺的鼻骨,使整個人看起來愈發清貴。楓葉紅的唇瓣,居然還有唇珠,簡直性感極了。唇角微微有些翹,也使得他的氣質溫潤了些。

    這就是典型的撕漫男形象,五官都剛好長到了大眾的審美點上。

    「叮噹當,叮噹當……」

    一個穿著外賣服裝的女子從他車窗外駛過,清脆的鈴鐺聲像一顆石子投進水裡,在他平靜的心面上漾起了漣漪。

    突然,一聲尖銳刺耳的鳴笛聲突兀響起,將剛才細碎的鈴鐺聲瞬間掩蓋了過去。

    他猛然睜開眼睛,從眼中射出一抹銳利的光芒。

    迎著灑下的日光,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夢境與現實的交輝。

    他眼珠滴溜了半圈,確定剛才現實中自己真切聽到這聲記憶中熟悉的鈴鐺聲,而並非夢境裡的。

    很快回過神,鄒析霖正打算降下開了三分之一的車窗一探究竟時,一聲比之前更大更刺耳的喇叭聲再次響起。

    他眼中閃著清冽鋒利的光芒,抬眼盯著車內後視鏡里正在開車人的眉骨,聲音淡然清冷,\"許逸辰,你這時候按喇叭是什麼意思啊?」

    顯然他是被開車人突如其來的一波操作弄得有些不爽,更重要的是,剛才的鈴鐺聲已經徹底消失了。

    許逸辰短暫轉頭從茶色眼鏡中睨見男子神情有些慍怒,不知道觸碰了他哪根高貴而敏感的神經,內心隱隱不暢,也沒好聲氣但又不便發作,輕拍著方向盤訕訕說道:「呵呵,已經綠燈了,不知道前面的車要等什麼顏色的信號燈呀!」

    聞言,鄒析霖默不作聲,他輕輕地將車窗開到一半,向窗外平掃了一圈,然而映入眼帘的只有沿著馬路邊綻放著的鈴蘭花和一片茫茫人海。

    許逸辰一邊開著車,一邊從後視鏡里觀察著鄒析霖的一舉一動,感覺他似乎不太對勁,眼中划過一絲狡黠,挑起半邊眉毛,半是關心半是試探地調侃道:「怎麼了我的霖大少爺,是看上哪個漂亮妹兒,頃刻間,春心蕩漾了?」

    「沒有的事。」鄒析霖沉著臉,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淡聲回應道。

    許逸辰又偷偷抬起頭用手將鏡框下拉,透過眼鏡上面的縫隙向車內後視鏡望了眼鄒析霖,他眉眼低垂,俊美如斯的臉冷淡如冰,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見他不願多說,許逸辰也自討沒趣,一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向上扶了扶鏡框,眼睛直視前方,便不再追問。

    「也許,那真就只是夢境裡的聲音呢?」鄒析霖眼睛無助地向車頂一抬,自我安慰地在心裡說道。

    畢竟日有所思,夢有所想。

    他緩緩閉上雙眸,好像陷入了某種回憶......

    這時,一陣微風輕輕拂過,纖細柔美的花枝頂著沉甸甸的花朵聳拉到一個方向,朵朵潔白的花蕾像一個個小鈴鐺的形狀,散發的芬香透過車窗縫隙輕飄飄送進車內,宛如一顆顆幽嘆的星星般。

    「危險危險危險危險危險,好久不見......」

    短暫的沉寂後,一聲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劃破了氛圍,同時也打斷了鄒析霖的思緒。

    他眼眸微眯,顯然有些不悅。

    許逸辰的心瞬間有些慌,他喉結微動,在響鈴的下一秒便從中控台拿起藍牙耳機快速戴上。

    接起。

    「是,魏導啊!」許逸辰掛著溫和有禮的笑容看向前方的路回應道。

    後座的鄒析霖默不作聲聽著,他的眸色微沉。

    雖然仍舊是那副溫潤的模樣,但那雙狹長的眼眸,眼角卻瀲灩出些許不快。

    「好的,好的魏導你放心,我馬上就告訴他。」許逸辰笑容不減積極響應道。

    電話掛斷。

    「魏導打電話說了什麼。」鄒析霖的語調平淡如水。

    「演丫鬟鈴蘭的演員練舞時把腳扭了挺嚴重的,需要請假休養,魏導說先拍凌王去時將軍府向時小姐提親,至於丫鬟鈴蘭在桃花林與凌王邂逅那段後面再補拍。」許逸辰簡要概括複述了一下魏導在電話中說的

    「知道了。」鄒析霖抬眸,眸色短暫的深寒。

    然後,他再次輕輕閉上眼,仿佛迫切想把自己的思緒拉回到方才安然的狀態。

    「魏導還說,讓你儘快把這場的台詞熟悉一下。」許逸辰又補充了一句。

    沒有察言觀色到剛剛鄒析霖閉眼前臉上和內心表露出來的厭色。

    話音剛落,鄒析霖閉上的眼一睜,眸光變得深邃暗沉。

    「你有完沒完,劇本現場臨時改台詞我都能準確拿捏,區區讓我提前記後面的台詞很難嗎?!」

    這是他一腳踢翻了炸藥桶嗎?怎麼連火藥味都沒有出來就一觸即發,爆了!

    正當許逸辰揣摩著鄒析霖陰晴不定的臉和心思時。

    鄒析霖又厲聲道:「我想靜靜,別打擾我!」

    「靜靜是誰?我剛才也是好心提醒一下嘛。」

    「難道這也有錯?」

    許逸辰嘟囔著嘴,表面上看似很淡定,其實心裡平添了些不甘。

    ..........

    女子騎著外賣車在一家披薩店門口緩緩停下。

    同四周裝修奢華的各類店鋪顯得格格不入,卻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內涵,讓人一望而知。

    她將頭盔從頭上取下,手腕上的鈴鐺手鍊隨動作發出細微的聲響。這是一條銀質手鍊,上面有一朵盛開的鈴蘭花吊墜,花里藏著一個小小的銀鈴鐺。

    霧霾藍的馬尾輕瀉而下,發尖柔順掃過肩頭,她跨下車快步跑進店內。

    手腕上的鈴鐺手鍊隨著她進門而發出清脆的聲音。

    「店長,我來拿外賣。」她在前台駐足,對著前台正在忙碌的中年男人微笑說道。

    黑色眼鏡框下是一雙黑白分明的杏兒眼,閃著靈動的光,眼尾稍稍上揚,莫名有股勾人的意味。

    只是精緻的眉眼裡難免流露出一點失落和傷感。

    一年多前,她還是榕城服裝學院2018級本科在校生,是老師眼裡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本來前途一片光明。。

    但是卻因為被人指控畢業設計存在抄襲,被學校開除學籍,還不得不被冠以抄襲者的罵名,讓她無法再立足於服裝設計行業。

    以前她希望在畢業之後能開一家屬於自己的服裝工作室,而現在她只想許願希望自己別太倒霉就可以了,屬於典型的滑板式許願女孩。

    因為是被學校開除的,拿不到畢業證,沒有辦法找到像樣的工作。

    為了生活,她干起了外賣。

    中年男人是這家小型披薩店的店長,他年紀約摸四十一二歲了,中等個子,皮膚黝黑。

    雖然戴著一頂印有店鋪logo的橘色黑檐鴨舌帽,卻仍然遮不住他鬢角略微禿進去的頭髮,一對眉毛濃黑而整齊,他的臉上掛著一個白色口罩,遮住了半邊臉和下頜。

    別看這家店面不算大,生意卻很火爆。

    一到人流量多的時候,他都親自「操刀上場」。

    他戴著透明手套,用食品夾夾著烤箱裡的炸雞翅,熟練地放進外包裝印有店鋪logo的紙盒中。

    那金黃的酥皮藏著鮮嫩的雞肉,還有一股油而不膩的飄香,用一個詞外酥里嫩來形容

    一點也不足為過。

    他將裝有炸雞翅的紙盒放進餐盤,這才抽空微微側轉身子用食品夾隔空指了指擱在前台用袋子分裝打包好的外賣說道:「在這裡。」

    然後將食品夾放在相應的位置上,將餐盤連同裝好的炸雞翅一併遞給客人。

    正在牟恬恬整理好外賣,準備提起轉身時,耳邊傳來兩個排隊取餐年輕女子的議論聲。

    「小姐妹,我打算剁手買這條裙子,怎麼樣,好看嗎?」一個女子拿起手機對著身旁的女子說道。

    「你這條裙子不是最近丁雅倩設計走秀的同款嗎?」身旁的女子湊過來看了看說道。

    「是啊,她這個設計風格我還挺喜歡的。」女子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想了想,又向身旁女子問道:「對了,你知道網上最近她的新聞嗎?」

    「真是羨慕死我了。」說著,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嫉妒。

    「怎麼了?」旁邊女子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你看看,我給你念啊!」

    「這是她首次以自己的名字發表的時裝秀,很快就掀起一波丁雅倩同款熱潮,在圈內非同凡響,得到時尚界大師和各媒體的關注,稱她為比模特還美的設計師。」

    「不僅如此,丁雅倩還大方承認和伊卡頓服飾首席執行官晏嘉豪的訂婚傳聞。」

    ...............

    聽到兩人的對話,牟恬恬一時微怔,粉唇不自然蠕動了幾下。

    「誒,牟恬恬外賣在這裡,快去送,你發什麼愣啊!」

    因為牟恬恬經常接到的都是這家披薩店的配送單,店長和她都很熟稔。

    中年男人渾厚的聲音,將牟恬恬拉回了神,同樣也打斷了剛才兩個女子的對話。

    她輕微張了張嘴,接著心不在焉應聲道:「哦哦,好,好。」

    提起前台的外賣,伴隨著一聲急促的鈴鐺聲響起,她沉下目光,眼神霎時間也暗淡下來。

    她頹然地向門口走去,腳步像灌了鉛似的,步履沉重且緩慢。

    身後還隱約傳來剛才說話女子的嘆息聲,「哎!事業,美貌,愛情,我能有一個就知足了。」

    「要我看,這女人上輩子八成是拯救了世界吧!」

    兩個女子一附一和端著餐盤找了一個靠門邊的位置坐下,繼續開始擺談。

    牟恬恬不知不覺走出了門,走到外賣車旁,無精打采把東西放進車後面的保溫箱中。

    此時,突然得知晏嘉豪要訂婚的消息,她傷心不已,方寸大亂。

    她從包里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撕開包裝紙含進嘴裡,跨上了車,卻並沒有啟動。

    抬頭望著黃昏將至的景色,內心也像夕陽西下的日落,一點一滴往下沉。

    ………

    夜晚的風涼颼颼的,吹得牟恬恬小臉生疼。

    她送完今天的最後一單後,把外賣車騎上大橋,停靠在路邊。

    下了車,徑直往橋邊走去,到了大橋的護欄前,停下來。

    兩岸霓虹輝映,過去和現在的影影幢幢交錯,在獵獵江風中,見不得最真切的城市光影。

    靜靜地站著,迎風而立,沒有哭泣,只是沉默地站著。

    風將思緒捎回了很遠,將她帶回到一年前服裝義賣展的那天。

    那天,榕城服裝學院校園內,陽光明媚,溪水長流,寬闊筆直的林蔭大道上,來來往往的學生讓校園裡呈現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在校園一角,正在開展由學生會主席晏嘉豪舉辦的服裝義賣展活動。

    暖陽的照耀下,他頭髮散發出黑玉般淡淡的光澤,身穿一件薄款低領針織淺色毛衣,露出脖頸處的肌膚,細緻如美瓷。

    賣完最後一件衣服,送走最後一位顧客,步履輕緩地走了過來,他低頭注視著她。那雙眸子明亮、深沉,像是一池柔靜、清澈的湖水。

    「牟恬恬,今天多虧了你,我的服裝義賣展才能舉辦得如此順利。」語氣里是掩藏不住的讚許,他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含笑看著她。

    「學長,客氣了,其實丁雅倩也幫了不少忙,要是沒有她的銷售,我也.....」聽見男神誇她,她臉一紅,轉而岔開話題謙虛誇起了一旁的丁雅倩。

    「嗯,多謝你們兩個的幫助。」聽她提起丁雅倩,晏嘉豪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情緒,但面上還是連帶著丁雅倩一齊誇了。

    「牟恬恬你也太能幹了,是怎麼想到用拼接式原理的?」楊雪妮瓜子臉上堆起謙虛的笑容,似乎是在向她虛心求教。

    「學姐謬讚了,針織面料具有良好的伸縮性,同時也有其缺點,容易脫線、變形、抽縮等。梭織面料面料相較針織面料,具有高緊密度、高耐磨度的特點,耐搓洗,且不易變形。兩者互補的拼接就能彌補以上各自的缺點。」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楊雪妮,然後她條理清晰地為眾人講解道。

    「這次也算是對我的一個挑戰,讓我破舊立新,嘗試了新技法,所以我挺感謝這次把我們義賣品剪爛的人。」眼神堅定而充滿希冀,那是專屬於青年人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我提議拍照留念,大家可以一起比心,紀念這次特殊而有意義的服裝義賣展。」末了,楊雪妮笑著提議,大家紛紛應和。

    「牟恬恬,嘉豪我想站你們兩中間。」丁雅倩直接喊出晏嘉豪的名,語氣嬌軟,吐出半是撒嬌半是請求的話語。

    話音剛落,他就紳士地挪出c位讓給了丁雅倩。

    丁雅倩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心」,牟恬恬微微側頭卻只能看到晏嘉豪如詩如畫般俊美的側顏,還有那長長的睫毛,輕輕掩住了他眸中的光芒萬丈。

    他目視著前方,將一隻手舉過頭頂比出半顆心的手勢。

    「我說的是大拇指挨著食指的比心.......哎算了。」楊雪妮沉悶地嘆息一聲。

    「恬恬,你快跟上呀!」

    她被楊雪妮提醒聲拉回了思緒,立刻收回停在晏嘉豪臉上的目光,眼中划過一抹淡淡的失落。

    隨即,依樣畫葫蘆地學著他將手舉過頭頂,臂膀微彎,勉強湊出另外半顆心的形狀,在她看不見的身側,他轉頭看了她一眼,淺笑安然。

    「來,看鏡頭,草莓甜不甜!」

    「甜!」

    楊雪妮笑指著鏡頭,按下快門。

    ........

    就像那張合照一樣,站在他身邊的人註定不是她。

    晏嘉豪和她的距離好像一直是飛鳥與魚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夜風清冷地吹過,天空中月華收斂,連星光也黯淡了下來。

    突然,她散開隨意紮起的發束,任由微微卷翹的頭髮凌亂落肩。

    那截當初她歡喜的霧霾藍發色已然落至耳垂,頭頂長出了原本淺褐色的秀髮,帶著微卷,有些毛躁。

    霧霾藍的髮絲看著不長,但在風的慫恿下,卻肆意起了舞,糾纏著她五官娟秀的臉頰。

    明眸如霧色籠罩下的一道曙光,雖泛著深邃的幽光,卻依舊閃閃發亮。

    夜幕下,晚風襲襲,吹起她的長髮。

    無聲地笑了笑,閉了閉眼睛,她似乎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抬起雙手做成喇叭狀放在唇邊大喊道-----

    晏嘉豪,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晏嘉豪,我今年不會再喜歡你了!

    晏嘉豪,我永遠不會再喜歡你了!

    她吼的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撕心裂肺。

    有一股熱流直接竄入胸口,那一刻只是覺得渾身都很暢快淋漓。

    …………

    另一邊。

    昏黃的路燈沒精打采地被幾隻不知疲倦的飛蟲挑逗著,冷冷的黃光,折射出一個扎著丸子頭的陰影。

    楊雪妮望著遠處熠熠生輝的電視塔。

    從背影上望去,形單影隻,那樣的孤獨。

    她站在大橋的護欄前,靜靜地站著,沉默地站著。

    只是眼角似溢出一串晶瑩剔透的水晶,卻在潔白如玉的指尖輕觸的那一瞬間破碎了。

    同事傷人的話語像滔天巨浪般湧入腦海,她越是掙扎,就越是被吞沒。

    「我們斐洛之前是多少同行削尖腦袋想進的公司,你們說這幾年怎麼就輸給了剛崛起不久的伊卡頓呢。」

    「以前是財源滾滾,票子多多;現在是裁員滾滾,精剪節料!」

    「據說上頭才換了領導人,這次裁員的力度很大呢。」

    「你們猜,新官上任火一開,哪幾個會首先成為炮灰。」

    「這還用說嘛?說不定這次會先拿楊雪妮開刀。一天天的,悶屁都放不出一個,獨立成品也拿不出一個來。她不滾蛋誰滾蛋?」

    女子唇角勾出一抹邪笑,咬牙切齒地瞟了一眼斜後方站在牆角只露半邊頭的她,眸光里閃爍著輕視與嫌惡。

    「是啊,她之前還不是靠有丁經理的幫襯,不然這種一無是處的小透明怎麼可能留到現在?但這次上頭力度大,估計她沒那麼走運了……」

    大橋的護欄前。

    此刻,表面看上去很平靜,她忽然張開雙臂迎著海風,閉上了眼睛。

    克萊因藍裙飄然,裙擺隨著窗外的風撩起一角,露出她雪白細膩的小腿。

    冷風湧入胸膛,帶起的陣陣寒氣,撩動著她的髮絲,讓自己感受著冷風,似乎腦海一下子清醒理智了。

    「呵,一無是處嗎?我好像還真是。」

    「這個世界沒有我會更好吧?」顫抖的聲線暴露了她此刻內心的落寞與絕望。胸口溺水般的窒息讓她痛不欲生,只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牟恬恬側眼望去,眼前的風景美得像一幅風景畫,使她久聚的目光遲遲不能移開。

    這應該是哪個網紅在橋上擺拍吧!畢竟現在短視頻如此火爆,這種視頻拍出來也算是別出心裁了,夜晚溫度低她還敢穿這麼少。

    「嘀……」

    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汽車喇叭聲。

    她被瞬間拉回了思緒。緊緊地蹙起眉,微微搖了搖頭,正打算將頭轉回去。

    這時,她臉色唰白,立刻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就在上一秒,剛才的聲音也將不遠處的女子拉回現實,她步子不穩得向前跌了一小步。

    楊雪妮下意識雙手扶著護欄,長睫輕顫,緩緩閉上雙眼,任風將前額的頭髮吹得凌亂。面對橋下滔滔江水,毫不猶豫跨上了一隻腳,克萊因藍裙擺在空中飄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仿佛下一秒就要像一張斷線的風箏般隨風飛逝。」

    「等等!」牟恬恬眼疾手快地拽住女子的胳膊,用力往後一拉,後者那張慘白的鵝蛋臉上閃過一絲驚愕的神情,旋即是憤怒和深深的疑惑。

    可能是剛剛跑過來嗓子有些充血,她努力吞了口口水,喘著氣心有餘悸勸道: 「小姐,你說你年紀輕輕的有什麼想不開。」

    她一手牢牢抓著女子柔弱無骨的胳膊,用另一隻手撥開臉上隨風拂動的髮絲。

    鈴鐺聲轉瞬即逝,睜開眼睛,楊雪妮慍恚轉過臉,眼底划過一絲訝異:「是她?」

    這時她也認出了面前的女子就是大她一屆的楊雪妮,晏嘉豪的同班同學。

    在他舉辦的義賣服裝展上見過幾面,淡淡之交,不算熟稔。

    「你為什麼要救我?像我這樣一無是處的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她奮力掙開來人擒住她的手,激動地沖她吼道。

    如同決了堤的洪水,浩浩蕩蕩,嘩嘩啦啦地從她心裡傾瀉出來,再也無法隱藏面容上的那份溫雅了。

    朦朧的鏡片下,隱約看到一雙剪水秋瞳,泛著晶瑩的淚光,將落未落的樣子,格外惹人憐惜。

    她灼灼地看向楊雪妮,不解道:「學姐,你為什麼要想不開呢?」

    「我也受過委屈,我曾經也彷徨過,迷茫過,陷入自我懷疑自暴自棄的泥潭中。」

    那雙平日裡看起來純真無比的杏兒眼此刻深如幽潭,看不清情緒,只覺得裡面暗藏波濤洶湧。

    「我從來沒有抄襲過,只是當時我苦於沒有證據,無法為自己辯解。」她那雙又大又圓的杏兒眼黯了黯,但也只是一瞬。

    她凝視著楊雪妮: 「學姐,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嗯?」

    尾音輕揚,如石子落湖攪起陣陣漣漪。

    楊雪妮心情複雜,竟一時語塞。

    知道她是好人,很清楚她沒有抄襲。

    失神的楊雪妮像丟了魂兒似的垮下了肩膀,心裡五味雜陳的情緒無處安放。

    牟恬恬望著她,面含期冀:「學姐,你相信我沒有抄襲?對嗎?」

    陡地,她這番話,讓楊雪妮身體一顫。那張足以揭露醜惡真相的自拍照,像放電影般在她腦海浮現。同時,那也是插入牟恬恬心口的一把匕首,丁雅倩是行兇者,而她,是幫凶。

    可心念一轉,雖然丁雅倩已經從斐洛辭職了,但是想到之前在公司對她的幫助,只好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將腦袋放空。

    「其實我也懷疑過是有人故意把我的畢業設計泄露出去的。」牟恬恬聲音冷清而堅定。

    稍頓片刻,神色立馬變得有些恍惚。

    「那…..」楊雪妮慌張地別過臉去,語氣優柔地宛若在夢囈著。她低下頭,雙手不自覺地揪緊了裙子。

    她散亂不堪的眼眸被牟恬恬凝視著,她追問道: 「那……那事我也聽說了,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牟恬恬臉色微白,眼底卻盈滿倔強。

    她自顧自地往下說,「學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可我仍相信,總有一天會好的,因為我還有夢想!」她的眸子在頃刻間燦若星辰,像是倒映著整個宇宙。

    「可前提是活著,你也是,你也要活著。」

    「我……你!」楊雪妮有些語無倫次,腦子裡忽然亂亂的,理不出個頭緒。

    「每天的日出都不一樣,我們每個人都是生活的主角,活著把生活過好,就有希望。」字字鏗鏘有力,牟恬恬眼中透著堅定如鐵的目光。

    剛才她已將楊雪妮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事情的原委她也大致了解。一雙水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此刻,她的神情平靜而堅定,絲毫不像是一個為生活奔波忙碌的外賣員,更像是一個胸有丘壑的決策者。

    「活著……」楊雪妮微微回神,若有所思地呢喃道。

    「對,學姐,你要相信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個體,都有她的閃光點。」牟恬恬語氣誠懇。

    昏黃的路燈將她的鵝蛋臉襯托得愈發溫柔,她伸出手,手鍊上的鈴鐺因為動作而發出「叮噹當」的聲音,像是安神咒語,讓楊雪妮不穩的心緒終於重歸寧靜。

    那雙極賦靈氣的杏兒眼好像有魔力似的,楊雪妮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同她兩手交握。

    「謝謝你,恬恬。」她蒼白的臉上扯出一個並不燦爛卻真實的笑容,讓人聯想到雪中將開未開的梅花。

    撥弄著自己耳邊的髮絲,丸子頭散落的髮絲在夜風吹拂下一晃一晃的。

    牟恬恬從包里拿出了兩顆大白兔奶糖,一顆遞給了楊雪妮,一顆留給了自己。

    兩個人不再說話了,口中含著大白兔奶糖,沉默地看著遠方。

    此時路燈格外柔麗輕和,一盞盞明亮的路燈矗立在橋上,光亮投射在過往的行人中,映照著每一位過客所走過的足跡。

    這幾日,楊雪妮被同事們有意無意的嘲諷,折磨得她心力交瘁,今夜是她第一次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謝謝你救我。」在心裡默默感激,她放棄了自殺的想法。

    感激與愧疚的情緒交織,自此,在楊雪妮心底滋生,發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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