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正是這樣,我才更選擇叫酉河打進燕郊。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靈兒聽言,先是有些怔愣,隨後便是很快想到了什麼。
所以夫人的意思是大王子比二皇子要好掌控些嗎?眼眸一閃,靈兒還沒等到再說話,就看見幾個宮人,匆忙的從御花園跑過。
「快點,快點蕭左相說了,叫我們現在都趕緊叫各宮關好殿門,等風平浪靜了再出來。」
「剛剛真是解氣,雖不知道那些個突兀蠻子是怎麼進宮的,但瞧著蕭左相還有凌王帶人斬殺,我這心裡也是激動,你可是不知道,我要不是自小被突兀滅了全家,也不會進宮當了太監。」
……
蕭左相?凌王?山月夫人的面色瞬間大變,只是幾個斗轉之間,人便已經到了養心殿外。
她看著養心殿門檻處正往外流淌著著的鮮紅,微僵的臉上有著猙獰。
她的眼眸緊緊的盯著,正背對她站著的凌王與蕭墨城,袖中的匕首落下,只是就在她安排,同在幻境中的靈兒與她一起動手時,突然她的幻境就有了異動。
再抬頭,竟是本該還困在幻境中的蘇家小姑娘,然後她的身後跟著蘇慎,蕭墨城,凌王還有一隊御林軍。
空氣之中仿若有一聲細微的破裂聲,山月夫人知道這是她的幻境,被破了。
她用力的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意。
這個小姑娘還真是聰明,居然還知道用繩子將人都連在一起,然後帶著一同入幻境。
「你真是德嬪?」
一道聲音出乎意料的響起,也叫本準備開口的蘇軟偏轉過頭。
她看著問話的是凌王。
「嗯,正是。」
空靈的聲音響起,沒有絲毫的起伏,仿若現在快要束手就擒的不是她一般。
這樣語氣既是陌生,卻又帶了種詭異的熟悉。
凌王突然就想到那些年,他每每進宮碰到德嬪時,總覺得她的那層溫柔里,帶了點說不出的不對,可縱然這樣,他心底卻依舊還有個不可言傳的秘密。
那便是他在十六歲那年,是喜歡已二十有一,並且替他皇兄孕育一子的德嬪。
袖中的大手用力的攥緊。
當年不敢深究其死活,現下依舊沒有勇氣多看。
至今未有妻妾的凌王重重的嘆了口氣,便是頭都不回的從幻境中離開。
若是今日她冒犯的不是整個大元,還有萬萬的百姓,他願解甲歸田只帶她離開,可偏生從最開始到現在,現實就沒有給他願的餘地。
所謂的離經叛道,奮不顧身,凌王想……那些可能同他皆是無緣,所以現下看來最適合他的怕還是只有需要鎮守的邊疆。
而在他走後,山月夫人依舊是面色不改的站在那,她只是在面前的蕭左相問她話時,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眼,頭頂上真實又有些炙熱的天空。
「德嬪,你可有想過,你今日之舉會叫更多的百姓,同你一樣流離失所?」
沒啊,她為何要去想那些?
想那些,就可以叫她的阿姐回來?還是說就可以叫她的那些族親們復活?
呵呵,山月夫人腦里最後迴響的只有一句話。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若是她能再活一次,她只會更不留餘力的去狠。
眼眸慢慢的閉合,只是在眨眼之間,眾人便只看見與他們對立而站的女子,翩然倒下,然後便是了無生息。
而其一旁的侍女見狀,也是直接用了一把匕首直插心臟。
蘇軟莫名的感覺到了有種難過,她想張口,最後卻只是化成了一聲低嘆。
一場精心布置了二十幾年的局,就這樣悄然落幕,其實沒人能知道事情的始末,到底都有什麼故事。
所有人知道的只有景元帝病逝,二皇子似是又開始修行,五皇子無心皇位,最後登基的新皇是才剛滿八歲的七皇子。
只是沒有人會小看新帝,因其背後有蕭左相與長興侯扶持。
整個大元都是全然平穩的狀態,而燕郊則是滿城火一般熱烈的顏色。
你想問為什麼?
哦,那是因為今日是長興侯與蘇家小姐成婚的日子。
……
燕郊一處茶樓內。
「哎,你知道嗎?蘇家小姐可是個天仙似得美人。」
「可不是嘛,而且美不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娘家有錢啊,你沒聽說蘇家在幾月前捐了差不多五十億兩的黃金,那是什麼數?你知道嘛?」
被問到的男子,眼前有點花,掰了手指兩下,才虛心的搖了下頭。
「不知道,所以那是什麼數?」
「呵呵,那是當雨下來,能將大元人都差不多砸死光的數。」
「啊,那麼多啊,那蘇家肯拿出來,真是心善。」
聽見這句話的一眾人,皆是點頭,只是他們心裡想的更多的都是,蘇家現在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定然還是有銀子的。
所以這麼一來,那長興侯府可不是賺大發了?
「你們光在這說,長興侯如何如何的走運,但你們可曾想過,蘇家小姐也是走運的。」
一旁站著的茶社老闆娘,忍不住的插了一句嘴。
說完她自個回憶一下,昨個有幸在二樓窺見的那位長興侯,風韻猶存的臉頰滿滿的紅意。
這倒叫其他人弄不明白了,只是他們還顧不上問,就只聽見外面響起一陣。
「快看,快看是長興侯府的迎親隊伍。」
然這話落下,本來還熱鬧不已的街巷,陡然就安靜下來。
沒人想過從是東廠督主起,便是銀具覆面的蘇督主,竟是生了一雙狹長的鳳眼,還有一對淺褐色眸子,其鼻唇更是每一處都完美到了極致。
之前聽茶社老闆娘說話的那些個男子,這才明白。
那句蘇家小姐也是走運的話,是因何。
感受到眾人的視線,蘇慎低頭看著他前襟處,隨著馬匹顛簸而一顫一顫的紅布花,勾了勾嘴角,整個人溫柔到沒有一絲的稜角。
就連跟著的言一等人見狀,都忍不住的感慨一句。
誰人能想到,此刻正溫柔笑著,駕馬去迎娶心愛女子的長興侯,會是之前連氣息都泛著陰戾的督主。
不過,一樣跟著的莫哈是一邊慶幸,一邊甩了甩手。
慶幸的原因是,他雖然是在書外沒得個善終,但在這書里應當可以壽終正寢了。
至於甩手,呵呵別誤會,純屬是因為前些日子,他聽了大反派的吩咐,拼命製造火藥所致。
結果呢,壓根就沒來得及用到。
不過看看他現在目光所及的紅色,還有與他並肩的木頭言,莫哈突然感覺好像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沒有那麼的糟糕。
……
此時此刻的蘇府,被一片鮮艷的紅色裝滿,便是連前廳都布置成了同之前蘇大公子成婚時,一樣的光景。
只因今日他們雖是嫁女,但喜堂卻是設在了蘇府。
「我沒有高堂,所以從成親起,軟軟的高堂便是我的,那拜堂自然是在蘇府。」
這話無論怎麼聽都是不符合禮制,但偏生叫蘇家夫婦聽了卻是滿滿的放心。
「軟軟,你這日後成了親,需多體諒,現下新帝未登基,姑爺定然是辛苦的。」
已經是穿戴好又蓋上紅蓋頭的蘇軟,聽見這句話,忍不住咋舌。
畢竟她知道她親娘這句話,全然沒有巴結,有的只有刺果果的偏愛。
不過有了這句,卻是叫她少了點奇奇怪怪的緊張。
可這明明肌膚相親早已經有了,那她現在到底是緊張什麼啊?
一旁的李若詩卻是看出了點什麼,她靠近低聲打趣。
「我說……你是不是在緊張呢。」
「我當時好像也有一些,最後我想了想,這緊張可能純屬是因為,我要喊你哥哥……夫君了。」
喊小瘦子夫君嗎?紅暈一點點的爬上臉頰,若不是顧慮臉上的妝容,蘇軟都差點將臉埋進手心了。
而這種紅暈一直持續到了,見到小瘦子那一刻。
不減反增,蘇軟甚至整個人,都泛起了一種類似於暈的感覺,直到那句送入洞房,才讓她陡然就回了神。
紅燭搖曳,蘇軟透過紅帕瞧著那火焰,只覺像是回到了當年,她還是鬼,小瘦子還是表少爺時。
回憶酸澀,卻彌足珍貴
只是待她目光轉移時,卻登時想到了一樁事情。
那便是若是叫如煙知道了,她現下嫁給了小瘦子,她會不會過分吃驚?
好吧,想想上次如煙走時,便已經知道了她和小瘦子的事情,吃驚應該不會有。
但為什麼怎麼想,都有種莫名的羞恥。
又想捂臉的蘇軟,抬頭時便看見已經是進了屋子的小瘦子。
他就站在門口,一雙映著燭火的眸子,溫柔而專注的盯著她,小心翼翼視若珍寶。
而被那樣看著的蘇軟,卻是羞恥暫放,笑了笑。
「真是個傻子,還不來挑蓋頭?」
蘇慎走近,蓋頭挑起,片刻失神之後,他附身輕輕的那芙蓉面上輕輕啄了啄。
「夫人……」
「誒?」
蘇慎看著像是還沒反應過來的精怪,一臉的怔愣,淺淡的嘴角勾著笑,似呢喃般的用著疑問語氣喊。
「蘇姨?」
羞恥感瞬間就升了頂,蘇軟想都沒想的便是將人直接推倒,居高臨下之間,還不忘捂住了那張亂喊的嘴。
可就在她想著說些什麼時,雙臂被輕輕扶住,不過是眨眼之間,她又成了躺著的那個。
「軟軟,母親說了,需先飲了合歡酒。」
蘇軟仰頭眼睜睜的看著,說話間完全就蓋不住歡喜,還活脫脫似個勾人妖精的小瘦子,他喝了一口合歡酒,然後低頭便是唇齒相貼。
綿甜的酒水滑入。
蘇軟想,她應是醉酒。
不然為何整個人都軟了呢?
淡淡的嬰寧,流轉水波的眼眸,蘇慎的薄唇勾出一抹最艷的紅色,他低頭輕輕在蘇軟耳邊輕灑著熱氣,夾雜著他身上素有的清冽香氣。
「軟軟……」
長長的睫毛微顫,蘇軟從剛剛那種舒爽中回神,她想起她的「一敗塗地」有些氣惱,她低頭抓住那處的同時,親吻了上去。
紅燭暖帳搖晃,一聲聲分不清是她,還是他得聲音流瀉而出,最後皆成了這夜色中最美的音符。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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