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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淳懶得跟它說。

    重要的是，他得跟陽勤勤說明白。

    他走出會客廳，陽勤勤果然還在。她坐在沙發上，腰挺得筆直，眼睛有些失神。

    看來剛才的事對她的衝擊很大。

    他坐在她對面：「四姐，你有話要問我？」

    陽勤勤眼睛焦距落在他身上，吁一口氣說：「剛才你憑空出現，跟你之前說的和異時空交易的能力有關？」

    陽淳一聽，還不用自己找藉口了，點頭說：「嗯。其實我的搏擊術就是跟那邊的人學的。昨晚進去就是找那個教練了。」

    陽勤勤一聽，這樣解釋就能自洽了。她也相信了這種說法。

    之前陽淳就說珍珠是異時空交易的貨物，也讓她見識過大堆東西在他手上憑空消失。

    因為陽淳先前主動坦白了部分詭異現象，這會他能憑空出現，陽勤勤覺得也不算完全無法接受。

    但她有開始擔心了：「你是去了異時空？會不會有危險？」

    「不是異時空，只是一個獨立的空間。我們在裡面教學。」陽淳含糊其辭，說。「四姐，這事幫我保密！」

    陽勤勤吐了一口氣，說：「這樣的事，我說出去只會自找麻煩。以後你還是小心點吧。最好是自己找個房子。學校公寓雖然相當隱私，但還是有被發現的風險的。」

    「我會小心的。」

    這次出了意外，並不完全是系統的問題，如果他足夠謹慎，完全可以要求系統進行更大範圍的偵查。這次教訓後，他日後肯定會更加小心。

    「那就好。以後你需要幫忙，就給我電話！我先走了，回去補眠。」

    「吃了早餐再走吧。」

    陽勤勤幽幽說：「我被嚇著了，吃不下。」

    剛才看到的事，她得先獨自冷靜一下，好好消化消化。

    陽淳：好吧……

    要說陽淳心裡沒有點忐忑是不可能的。

    但對陽勤勤，他總不能殺人滅——

    啊呸，他又不是人渣！

    上課時，他心裡一直七上八下。他擔心的是，如果陽家人知道那個秘密，會不會對他的身份有什麼聯想。

    不過，下午他看到『鴻訊』上小九發來的訊息後，心思就不在陽勤勤身上了。

    小九說：「我回來了。你什麼時候下課？」

    他回了一句：「4:20，你有空麼？我去找你。」

    「我去你們學校。」小九回。「等會見。」

    陽淳的心情頓時美麗起來。

    下課鈴聲一響，不拖堂的教授「下課」指令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從教室後門沖了出去。

    他一路小跑，甚至沒乘坐電梯，一路小跑從十樓跑到樓下。

    在教學樓門口張望了一下，前面的路邊停著一溜車子。但他沒發現之前見到小九開過的兩輛車。

    心裡無法抑制生出一點失望。

    他拿出手機正要問小九什麼時候到，就看到一小九從一輛車下來，隔著車子朝他微微一笑。

    他這時的狀態正應了一句話：怎麼大風越狠，我心越盪。

    當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飄』到小九面前：「小九。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中午到華亭。」小九看了一眼他牽著的手，說。「我們先上車。」

    陽淳這才反應過來，不少學生用驚艷的眼神打量小九呢。

    沒辦法，她就是這麼漂亮！

    可惜他不能炫耀。小九的工作性質，好像不能在人前曝光太多。

    他重新繞過車子上副駕駛座：「先去我宿舍坐會？」

    小九沒有遲疑：「好。怎麼走？」

    陽淳帶著小九進了公寓：「你先坐會，要喝什麼？」

    「除了酒都可以。不能喝冷的。」

    「那要不就牛奶吧？飲料都放冰箱裡，牛奶可以熱一下再喝。」不能喝冷的？陽淳楞了一下，不會是那個來了吧。

    「行。」

    陽淳倒了一杯鮮奶，進廚房熱了一下拿出來放她手上，說：「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等會在這裡吃飯，我做菜挺好吃的。」

    「好，今天我休假。」

    今天休假？

    那今晚……

    陽淳不敢想下去，擔心等會太失望：「你先坐會，我去換件衣服。」想也沒用，她那個可能來了。

    他進了房間，一邊換衣服一邊想著。

    今天算是他和小九第一次約會，等下該去什麼地方？

    直到他換好衣服，卻都沒能想周全。如果小九覺得約會沒意思，會不會早早走了啊。

    e=(o｀*)))唉，早知道之前就不這麼宅了，連華亭什麼地方適合她都不知道。

    換好衣服出來，他說的第一句話卻是：「對了小九，你叫什麼名字？」

    小九正啜著牛奶，對著這個問題很驚訝：「我沒告訴過你？」

    陽淳坐到她身邊說：「小九其實很好聽，但不知道女朋友的真名，感覺這戀愛談得不嚴肅。」

    「安夢梵。」小九說。

    「夢梵……這名字是不是帶什麼禪意啊。」

    「應該沒有吧。是我媽起的。」小九眼裡閃過意思黯然。

    陽淳見著了，忙笑著說：「你以前逛過我們學校嗎？如果沒有，我給你做導遊，看看你男朋友我生活的地方。逛完了一起去買些菜回來。」

    她提起媽媽，似乎有些傷心。這不是個好話題！

    小九側頭看他，說：「好！」

    …………

    「這裡是我們第一圖書館，據說全世界藏書量最多的高校圖書館。1981年落成，宣傳上說它的造型像是一隻展翅飛翔的大鵬，但在學校的宣傳圖上，我看不出什麼大鵬飛翔……」

    陽淳牽小九的手，一邊走著，一邊給她介紹學校里的主要建築的地標。

    小九戴著一個能擋住半張臉的太陽鏡，聽著他說，偶爾贊同說：「我也看不出來……」

    「不過這圖書館確實挺不錯的。到了晚上它和教學樓還有正門附近的蝴蝶湖周圍的草地，並稱華綜大三大熱鬧地方。」

    「嗯？」

    陽淳笑著說：「圖書館和教學樓當然是因為人多。華綜大的學習氣氛還是還好的，每天晚上，圖書館和教學樓都滿滿是自習看書的人。」

    小九順著他的話問：「那湖邊草地又是因為什麼？」

    陽淳笑著說：「你進來時應該也注意到那片草地其實種了不少樹的。樹木擋住路燈，安全又隱蔽，正是學校里的鴛鴦最喜歡的地方。聽說清潔工每天都能從那裡掃出不少的……」

    說到這裡，他頓住了。接下里的話，小九聽了會不會覺得粗鄙。

    小九側頭看到他眼裡的糾結，突然笑了說：「你經常去？」

    陽淳連忙否認：「我有那麼壞心嗎？雖然我自己沒女朋友，但也不會變態到去破壞別人好事。」

    他又不是風紀會的，誰管那些事。

    小九依然笑著：「也是，你住單人公寓，不用幕天席地。」

    陽淳看不清她眼神，只看到她彎起的唇角，不知道她是在逗自己還是想打探自己。

    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當做後者：「我陽淳長這麼大，你是我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子。」

    心裡卻暗道：老天爺，切記啊，是陽淳而非楊淳。當他還是楊淳時，其實是暗戀過人的。雖然沒能真正談戀愛，但那也肯定算是喜歡過人了。

    他心裡心虛，嘴巴卻硬：「你沒看老天都給作證了！」

    小九好笑：「……證據在哪？」

    陽淳站定側身正面她，舉起兩人牽著的手，看著她的眼鏡，一本正經：「老天肯定是看不過我這麼優秀卻單身太久，才將『小九』送到我身邊的！」

    小九看著他，好一會才噗呲笑了。

    陽淳只覺眼前的世界開滿了鮮花……

    帶著女朋友逛學校？

    對於戀愛初哥來說，陽淳的表現不算出格。

    當然，也算不上浪漫就是了。倒是讓小九覺得他的性格中還有這大孩子的爛漫。

    小九覺得這很好！

    她的社會閱歷要比陽淳多，但感情上和陽淳沒什麼差別。她也是新人。

    如果這個男孩子是情場老手，她不是對手啊。

    陽淳：o(╥﹏╥)o，女神說他爛漫……好吧，至少還有一個字和浪漫是相同的。

    陽淳飄著心，帶女朋友光逛校園，但沒能逛完。

    因為他不想走太快，而且校園也很大。

    看時間差不多了，小九側頭看他說：「五點多了，不是說要買菜？」

    「哦，對了。學校正面對面就有一個超市。我們去哪裡買些菜，還有水果。」

    陽淳一看時間，雖然還想走但要去買菜還要回來做飯。

    可不能餓著他寶貝女朋友了：「你有什麼忌口或者不喜歡吃的？」

    「沒有。」小九含笑說，她在野外生存訓練時，蟲子都能生吃下肚，還能挑食不成？

    陽淳心裡卻想著，小九可能來親戚了，不能吃寒性的東西。另外可以給她熬個枸杞湯，也可以熬個紅棗八寶粥。

    「要不我們今晚吃海鮮吧。對面超市的海鮮還算新鮮。」不吃蟹就是了。

    「好！」小九依然笑吟吟同意。「我好久沒吃海鮮了。」

    「那水晶雞你喜不喜歡？再炒一個牛肉。」

    「好。你好像會做很多菜？」

    陽淳咧嘴笑，有點傻：「會做一些。」這是贊他呢。

    小九抿嘴一笑，挽上他的手臂，人也靠得更近一些說：「那就先去超市有什麼菜。」

    她見過的聰明人太多了。他的傻笑，她一點都不嫌棄，相反覺得有一種輕鬆感和安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