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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尚書說完事情就離開了。

    並不是他不想久留，而是作為一個尚書，他的事情實在太多。

    「北京平谷虎視眈眈，這是不爭的事實，但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就忽略了其他的東西。」

    京城裡，宮殿的營建還要繼續；大河邊，河堤的修繕急需資金。還有些全國各地的建設工作，哪一樣不需要他操心。

    這些，還僅僅是他明面上的工作。

    ……

    作為實質上的新黨黨魁，田志籌在操場上確實是掌握了不少權柄的。

    先說自己分管的事情，並不是特別多，但有幾樣關係著國事，民生，有幾樣關係著帝王生活，又怎麼能尋常？

    若是聯絡起那些下官們，事物更是多的不能再多。

    「吏部尚書是個居中的，其實有他在很多事情還可以通融通融。」

    那些新進的寒門舉子，有不少已經投身入新黨門下。這一番通融下來，又不是什么小事了。

    不過好消息也有，經過這麼一輪的操作，「新黨」在大國里外的控制力比之前又增加了不少，若是放在和平時候，想要變法也簡單了許多。

    可惜現在的國家並不安寧，說不準接下來就一場戰事。

    這總讓人憂心。

    ……

    「北疆那邊傳來的消息並不是太好，不過想來，秋收之前問題還是沒有的。」

    歷來在秋收之前，用兵都是大氣，畢竟那樣有可能會導致糧食一下子收不上來，不管是被打的國家還是發兵去攻擊別人的國家，都會受到不小的損害。

    「還有半年時間。」

    其實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到半年了，根據破虜堡傳來的信息，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組建一道銅牆鐵壁完全是不可能的。

    「難道真的只有和親這一種辦法了？」

    何清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在對方接受的時候，也只能通過犧牲一個人的將來，換取幾年的安寧。

    萬一那邊的人不接受，這可不就是簡簡單單的安寧不安寧了。

    「北國並不是一個度量小的，應該不會甘心於這樣的和平。」

    既然現在就已經做出了這種相似於撕破臉的舉止，在想要通過和親來和平，是不大可能了。

    「雄主主要的是江山，可不是一二美人。」

    比從前愈發憂心。

    ……

    另一邊在田莊裡，也有人擔心著另一邊的時局。

    不過，杜安菱不像田志籌，再怎麼關心也用處不大的。

    「既然田尚書來這邊給妳報了警，就說明這事情已經不小了。」

    冬青也是個明白人，這一次，她徹底知道了事情的嚴峻。

    「像這樣的告警，應該是勸我們做好準備，到時候有的生還的機會。」

    不然像自己這樣根本沒什麼話柄的，又怎麼值得那尚書豁出一天時間來親自告明？

    可這邊談著收拾好你準備未來的事情，那邊的臉上卻又多了幾分難色。

    「估計他也知道了。」

    杜安菱說的可不是太陰！

    ……

    「相關的消息都已經傳到了京畿，邊疆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杜安菱話裡帶著嚴肅。

    「以他的性子，哪怕是不可為，也是要闖一闖的，不然對不起自己那多年來的聲名。」

    杜安菱是讓自己相處了那麼多年，也懂得太陰的為人。沒有，估摸著那信中說著「一時半會回不來」，或許，是真的回不來了。

    想起這個就記起了一個幾乎被自己忘卻的事，去年秋天剛來的時候，自己向西邊出行。

    「那寺廟裡的和尚曾經說過，他只能活過這麼一兩年了。」

    其實心底也很懷疑，這樣求籤到底準確不準確，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些事情還是要擔心。

    「說不準，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若是自己已經預想到了泰英的未來，卻沒有做出任何防範的舉止，那自己是真的饒不了自己。

    「希望形式還沒有敗壞到那個地步，依舊可以挽回吧。」

    不過也沒有抱太多的希望。

    ……

    就這樣，等到西邊夕陽下，屋子裡面點上蠟燭，照得一室明亮。

    「到底是要寫些什麼。」

    杜安菱想著，桌面上鋪開紙，卻有些無從下筆。

    若是說回信自，己返還給他應得的信半月前才剛剛寄過去，現在那邊也要再過半個月才可能回信過來，這一來一回的，要有一個月才能讓他接到自己的告警。

    「太久了，也太晚了。」

    可要是直接這樣寄過去。向北疆的可以用的信使不知道，他那樣貿然規勸，是不是又會惹得別人對自己不高興來？

    杜安菱前想後想，終究是免不了一口嘆息。

    「寫吧。」

    研墨，就筆，紙上點出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