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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蘇木特意為張涵辦了張公交卡，還用自己的名義重新辦了張銀行卡，綁定的是張涵的手機號，並叮囑張涵卡里留有兩千塊錢，用光了再跟自己說。

    接下來蘇木還帶著張涵走了一圈上下班的路線，生怕這個大大咧咧的女孩上班迷路。只是快到公司詳細位置時，張涵支支吾吾的指著其中一棟樓說道：

    「就在這棟樓的九樓，我大概知道位置了，明天才上班，現在去了只會打擾人家工作，要不先回去吧。」

    事實上張涵工作的地方並不在這棟樓里，而是在附近最高最奢華的中央大廈十二樓整層的舒涵化妝品公司里。張涵應聘的也不是模特，而是在總公司老闆的舉薦下，謀了份化妝品調查員的閒職。

    蘇木也在網上尋找著各種工作機會，常年在外漂泊早已心累的他，此時只想找一份能全職在家工作的崗位。這樣一來，自己才能擠出更多的時間學習新知識，當然也能儘量照顧不會做飯的張涵。

    在一下午的查找中，蘇木終於找到一份遠程編輯的工作，主要職責就是根據客戶要求撰寫各種文章，但不涉及論文，當然偶爾也要續寫別人斷更的小說。

    雖然很雜，好在蘇木當初在公司也寫過企業宣傳產品詳情內容等等，一來二去文筆也還在線。

    在蘇木堅持不懈的試稿中，人事終於被其精神感動，約了第二天的面試。

    當天晚上，蘇木特意買了頂黑色帽子，戴上去雖然有點猥瑣，但好在能遮蓋自己還沒長長的頭髮以及被張涵折磨出血的頭皮。

    第二天上午九點，蘇木起床時張涵已離開房間，王蠻和趙語喬以及李青落都不見蹤影。

    整個房子除了自己和起早直播的林沫再無他人，蘇木看著空蕩蕩的四周，心裡頓時空落落的，像缺少了某樣東西。

    最後，蘇木輕聲告別了林沫便趕往昨天約好的公司面試了，一路上還算暢通，畢竟九點過後大部分人都在上班，而蘇木約好的是今天十一點的面試。

    算了算從杭州離職前後差不多一月之久，蘇木此時找工作還有點小緊張。

    地鐵很快就到達了艾溪湖東站，剛走出地鐵門口趕到紫峰大廈樓下，就聽到來往找工作的年輕人口中傳著：

    「這棟樓再也不來了，面試了三家全是騙子公司。我只想賺個溫飽錢，坐牢就太不值當了。」

    「什麼？騙子公司？還犯法？」

    蘇木特意拿起手機查了下企業的信譽度，好在還算良好，但蘇木此時的警惕心也提了起來。

    來到手機上顯示的a棟11樓，一進門就看到排著十幾號人長隊的面試人員，蘇木反覆對照公司名稱，確定無誤後確實沒走錯地方，心中感概道：

    「就連一個遠程編輯的活都這麼多人搶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老太太領雞蛋呢。」

    「約好11點面試的蘇木來了嗎？」

    從裡面傳來一聲洪亮的喊聲。

    「我嗎？不是，這前面還有這麼多人排隊讓我插隊不好吧？」

    蘇木對於插隊有一種負罪感，連忙回應道。

    「就是你，外面的小伙子，叫你進來你就進來。」

    那聲洪亮的喊聲再次傳來。

    等蘇木推開玻璃門時，裡面坐著三個等待面試的人員，正好空出一個座位供蘇木坐下，坐在正對面的面試官是一位禿頭的中年男人，一切都顯得這麼巧合。

    「我叫蘇木，今年二十五，之前在boss上聊過了，目前想找一份遠程編輯的工作。」

    「蘇木？就是之前人事找我試了五遍稿子的那位？文筆差了點，但人還算勤奮，這樣吧，每天一萬的稿量，超過有提成，底薪五千，客戶要改的話無條件服從。」

    禿頭面試官一臉傲慢的說道。

    「五千？工資倒是還可以，但這一萬字對於自己的手速實在有點吃力。」

    蘇木敲代碼的手速遠遠達不到日寫一萬的速度，壓低了聲音說道。

    「沒事，人都是會進步的，手速也是，打著打著就快了。想好了就簽合同吧。」

    禿頭面試官似乎很著急，推出一份三頁紙的合同示意讓蘇木籤下。

    「練手速？要不是敲了三年代碼我這時速一千六都保持不住，日寫一萬多手即使受得了腰子也受不了，你坐在這倒是說得輕巧。」

    蘇木心裡開始發起埋怨，但看在提成的份上蘇木還是接過了那份合同仔細閱讀起來。

    「兩年半？你當這練習生呢？」

    蘇木想起網上的熱梗就開始懷疑禿頭男人是不是小黑子，但最終生活所迫，蘇木還是簽下了合同。

    「會不會有啥問題啊？但看合同也沒啥問題啊？」

    蘇木死死攥著合同陷入疑惑，眼前的禿頭面試官站起身來呲牙咧嘴的竭力掰開蘇木的手指想取回合同完成業績，口中艱難的說道：

    「放手啊，你這小伙子怎麼這麼犟。」

    回過神來的蘇木連忙放開手，摔得禿頭面試官半天才爬起身來，隨後扶起椅子淡定說道：

    「你可以走了，明天會有編輯帶你一段時間發任務給你練習。」

    蘇木臨走時看著等著面試的人還是紋絲不動，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想到合同簽都簽了，也沒在意太多。

    等蘇木前腳剛走，禿頭面試官就揮手說道：

    「散了散了，就約了今天上午二十塊一位，再不走留下來等飯吃嗎？都散了，外面的也散了。」

    未曾露面的人事也跑了過來，開心的說道：

    「今天又有三個人來簽合同的，加上之前的這個月一共招了四十多個，已經超額完成這個月任務了，月底劉總您得請我吃飯。」

    「吃飯沒問題，就是每月請演員的費用有點肉疼，得另外想個辦法提高入職率。」

    禿頭面試官揉了揉剛剛摔疼的老腰說道。

    「請演員也是無奈之舉，不製造熱門假象怎麼騙人留下好印象？別人一看日寫一萬多字的稿量誰還會來？更別說簽下兩年半的合同，也就剛才來的是個90後，換成00後估計一看合同就跑了，這種東西能騙一個是一個嘛？花點錢是應該的。」。

    禿頭面試官合計了這個月即將下來的績效，滿意點頭答應了人事吃飯的請求。

    只有還被蒙在鼓裡的蘇木像個普通打工者一樣，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帶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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