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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墜:第三章備演

    我被翠兒按在梳妝鏡前,為我試試今晚登台的頭飾和裝扮,我任憑她擺布,只是怔忡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十六七歲的樣子,一席白色的拖地寢衣,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秀髮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清新動人。雙眸似水,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雖然略帶些大病初癒的蒼白,卻也不失「病美人」之態,青絲隨風舞動,散發出清香,有仙子般脫俗氣質,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這……竟是「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真是一副好面孔啊~我不禁汗顏,現代的我20多歲,並不經常收拾自己,自然也沒有什麼桃花運,而鏡中的女子活脫脫一副禍國殃民的好相貌,我不禁竊喜,還真是賺到了……

    「姑娘,這個頭飾可好?」翠兒的一聲呼喚將我拉回現實,「姑娘今晚準備表演什麼才藝?」是啊!雖然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裡,眼下也不知該怎麼回去,是應該想一想如何應對晚上的登台了,錦娘看上去並不好惹,如果我不登台還不知道她會怎麼對付我。我低頭想了想,如果才藝普通,沒有新意,價格自然不會高,那麼自然會淪落到一群匹夫之手,而若推陳出新,讓人眼前一亮,價格自然就會水漲船高,而我要尋得庇護,自然是要尋得一位位高權重、家財萬貫而且要明白事理之人,才好脫身,對!沒錯!作為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我不能任命的在妓館裡了此一生,我要脫離這裡。「翠兒,你可願跟著我?我與你姐妹相待。」翠兒驚喜的滿眼含淚:「翠兒誓死跟著姑娘,不離不棄。」「好!那麼今後你就是我妹妹,我只相信你,今晚,我要奪得頭籌,你去幫我採購和準備些東西,如果遇到困難,就去找錦娘,她一定會幫我們。」錦娘作為春江花月樓的老鴇,當然也希望自家的姑娘為她多賺些錢,「好,姑娘,哦不,姐姐!」翠兒一笑,我才發現,也真可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還不到午時,翠兒就興高采烈的將我吩咐她採買的東西帶回來了,她將我的舞台設計告訴錦娘,聘請樂師來助演,錦娘很是高興,馬上著人去辦了,我翻了翻翠兒買的東西,正是我所要的大紅色的霓裳羽衣,「翠兒,姐姐要準備晚上的登台衣服,你幫不上忙,不如去幫我燒水準備沐浴更衣吧!」我莞爾一笑,翠兒莫名其妙的點頭出去準備了,我按照自己事先的設想大肆裁剪起來,不一會兒「演出服」便大功告成,正巧這時,樂師們也都如期而至,互相行禮就坐,看了古代的演奏之後我才發現,古代的樂譜我看不懂,現代的五線譜樂師們也看不懂,這可怎麼辦呢?我問:「可否有古箏?」樂師們搖搖頭,怎麼會呢?古箏是從古至今一直流傳下來的啊,我突然靈機一動,古代的古箏好像叫……「就是古琴啊!」這下樂師們點頭去取了,還好在現代的時候自小學了古箏,雖然許久不彈,倒也不算生疏,我按照我的曲子,彈了一遍,讓樂師們聽曲編譜,如此幾遍之後,果然是彥城一等一的樂師團,很快就把譜子編了出來,可是他們聽了我的曲子很是詫異,這種曲風是虢國絕無僅有的,我只是說這是我家鄉的曲子,請他們加緊訓練,晚上登台的時候如實演奏就好,他們也沒有多問,退了出去。我鬆了一口氣,現在終於可以安靜一會兒想想晚上的事情了,如果幸運被有權勢的人選中,或許可以贖身,如果不能,起碼可以尋得一棵大樹作庇佑,想著想著……睡了過去。睡夢中,仿佛感覺有人站在我的床邊,凝視我許久,我昏昏沉沉的睜開眼睛,發現已傍晚,屋裡空無一人,我起來開門站在迴廊處,整個院子燈火通明,小廝和丫鬟忙裡忙外,「姐姐,你醒啦!我去讓他們準備湯浴。」翠兒在樓下喚我,我點了點頭,一場精心設計的演出就要開始了,我深吸了口氣,不成功便成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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