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許久,突然很認真的看著陳都靈問道。
「有一天我不會也被清理吧?」
顯然這個問題他並不是第一個問的,所以她回答的沒有絲毫猶豫。
「不一定。」
三個字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不過李煥東喜歡對方的坦誠。
「哦,那我想知道在什麼情況下才會被清理呢?」
他並不是害怕,只是想知道底線是什麼,總會有一個判定的標準吧。
果然陳都靈換了個坐姿,繼續對著他解釋。
「當你控制不住攻擊別人的時候,其實你也不要盲目的悲觀,你的精神能量那麼強大應該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再說我們也有一些可以控制自己的方法。」
「我的精神能量?我怎麼不知道,我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廢物。」
難道這也是他們在監視自己的時候得到的答案嗎?
「嗯,你的精神能量很強,這是關於你的研究報告,相信你也知道我們一直在監視你。」
陳都靈說著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他的面前。
這是評估過程中幾台監測器在沒有爆掉之前的數據,不過這份數據已經很驚人了,比現在她的組員裡面所有人的數據都要高。只不過儀器癱瘓之類的並沒有記錄在裡面。有些結果還不能讓他知道。
何況他還沒有經過專門的訓練。這份數據也不是最終的測試結果。
李煥東打開了那份文件,上面詳細記錄了自己的資料,年齡,身高,家庭成員,最近做了那些事情,包括折斷了龐阿姨的手指也記錄的清清楚楚。
「你們怎麼這麼無聊,什麼叫偷窺別人洗澡,明明是她家窗戶口有一隻老鼠,我怕嚇到對方才去處理掉的」
他的解釋有些蒼白,換來的也只是對方的白眼。
「蜘蛛系?」
最後看到後面對他能力的評估充滿了好奇。
「紅月事件之後,每個人的精神或多或少都發生了改變,有了這種超乎尋常的精神力,便可以更好的控制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的身體開發到極限。包括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都會完美的控制。」
「在我隊裡,就有一個隊員已經能將身體的控制能力開發到百分之七十,他可以穿過任何狹小的空間,他的速度甚至可以抓住子彈,當然,他和你一樣,也是可以無視重力在光滑的牆壁上攀爬。」
「你的意思是只要攀爬能力優秀都可以稱為蜘蛛系?」
「可以這樣講,不過有些狹隘,蜘蛛系能力者可以精準的控制自身的肌肉,甚至骨骼,提升速度和反應,做到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
「明白了,原來我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這倒不是玩笑話,他心裡已經開始思考關於未來他需要提升的地方,因為就目前而言他對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一無所知,只是在有危險的時候才會有那種應變能力。
陳都靈聽他講完,身子微微前傾,「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李煥東本來以為對方不過是一句玩笑話,可是看到對方誠摯的眼神才發現她是認真的。
「我?我能做什麼?我什麼也不會啊?何況你知道的我還有工作的,加入你們我能做什麼?」
「李煥東,我是認真的,知道為什麼我們會安排人力監視你嗎?並不是所有的精神變異者都會有你這種待遇,我們監視你,是因為你很強,你還可以做很多事情,要相信自己。」
陳都靈的語氣很溫柔卻也很肯定,「所以你很適合污染清理的工作。」
「污染?清理?意味著我要去殺死他們?這怎麼可以了?」
世界已經變成這樣了嗎?看來自己還是想得有些完美了,這麼說來之前從大眾口中聽到的那些傳言並不是子虛烏有,看來是確有其事。
失去心智殺死自己最愛的人,兇狠橫行的變種騎士團逢人便殺,那些滿是仁義道德的宗教信仰傳播者據說組織什麼殺怪物的遊戲,最近聽說還有一個女的身體不知道出現什麼問題,能在短時間就能誕生小孩,而且這些孩子天賦極高,甚至可以控制生物,各種動物,還有超自然能力。
世界變得他已經不認識了,每個人的精神都變得畸形,而且還會不斷互相傳染。
到底什麼才是真的,全部都殺死就能讓這個世界好起來了嗎?
陳都靈知道此時的李煥東心裡在無比掙扎,看來她的猜測沒錯,他並不是嗜殺成性,之前殺死那些怪物只不過背逼到了絕境不得已而為之。
能像這樣理性的思考問題的怪物已經不多了,算了,給他點時間,讓他自己想清楚吧。
「我要殺死他們!這樣真的好嗎?」
「不行,我不能殺人。」
「他們和我一樣都是好人。」
「李煥東。」陳都靈看著對方眼神里迸發出的異樣,突然感覺他很可憐,很善良。
不過讓他這樣一直糾結下去搞不好會不會心理失控,畢竟現在的人都很容易失控,變得極端。
陳都靈伸出柔軟的雙手輕輕的握住他的右手,「並不是讓你去殺人,是清理,清理那些已經失控變成了怪物的人。」
「這樣子啊。那還好一點。」
他突然站起來在房間裡快速的走動,越來越快,最後她都有些無法用肉眼去捕捉。
「好了。我想通了,我會考慮加入你們的,忘了問你了,你們那裡可不可以談戀愛。」
羞澀的眼神不敢直視,聲音都有些沙啞。
「這個你想談就談唄。」
「那有沒有工資啊,畢竟談戀愛還是很費錢的,我想賺點錢娶個老婆,不然我們家怎麼傳宗接代對吧。」
「傳宗接代對了,你們知道我父親嗎?」
他怎麼會問起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告訴他吸納他就是為了他父親,監視他也是為了他父親,莫雄處長交代過這個是機密。
陳都靈有些難為情,「你父親我們不知道,監視你的時候家裡只看見你一人,所以我們並不知道你家裡人去了哪裡。」
「說實話,我恨他。所以我必須要找到他,加入你們說不定可以更快地找到他。」
「工資多少?」
為什麼每個新人都會問這個問題?陳都靈撓了撓頭。
「你想要多少?」
「這個可以自己想要多少就多少嗎?你不會騙我吧。」
他的瞳孔都快地震了。
「可以,你的預期是多少,我可以跟局裡申請。」
「看來不像是開玩笑啊,這就怪不得我了。自己之前的工資不到一萬,現在怎麼也得上萬吧。」他的大腦飛速運轉。
「一萬五。能行不?」
「行,我直接給你兩萬吧。」
「兩萬天吶,你們可真有錢。」
他要是知道局裡工資最低的也拿到了五萬不知道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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