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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具有旭日背景色彩的醫院之內,一個面目看上去極其俊美的東方青年就這樣站在長廊的位置。
陽光緩緩的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是撒上了一層金粉。
一個名叫安妮的金髮碧眼的小姑娘在經過的時候,都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痴怔。
而直到這一名東方青年轉過身看著他的時候,安妮才回過身,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那張漂亮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賀先生你又是來看他們的嗎?」
賀少征緩緩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從口袋中摸出了一根煙,最後又放了回去。
醫院是禁菸區,就算他現在在旭日之中占據著最高指揮官的地位,也沒有資格蔑視醫院的法規。
金髮碧眼的小姑娘輕輕的眨眨眼睛,對著賀少征甜甜一笑,便把這一名男人引向了他該去的地方。
一年前,在公海的位置之上,一艘名為晨曦之星的船發生了*屏蔽的關鍵字*事故。
這是美因茨家族所舉辦的一場晚宴,邀請的都是在這個世界上占據著舉足輕重的地位的財閥大亨,而在公海,無論是通訊還是救援的行為都極為的不便,因此,這一場*屏蔽的關鍵字*事故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驚動了世界各方勢力。
而就在多數勢力仍然有些蒙圈的情況之下,旭日卻以雷霆般的手段出手,就仿佛是事先就已經接收到了一些信號一般,成功的控制住了頗有些許動盪的局面。
在此之後,美因茨家族和其他擁有著極高地位的家族元氣大傷,旭日幾乎已經占據了一家獨大的地位。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
賀少征面無表情的站在醫院的長廊之上,跟著前方的小姑娘,在一座特殊的病房之外停下了腳步。
病房的門口還站著兩名隸屬於旭日警衛隊的精英人員,身子站的筆挺,在看到賀少征的時候,神色一震,猛然敬了一個標準的屬於旭日的禮,而就在他們要喚出「指揮官」這三個字的時候,賀少征搖了搖頭,制止了他們的行為。
賀少征輕輕地拍了拍其中一個面容年輕的青年的肩膀,嘴角之處帶著一抹堪稱是溫和的笑容,「都已經來了那麼多次了,你們也應該早就已經習慣了何必每次都表現出這樣一副恭敬的樣子,稍微隨意一點。」
這樣微微的有些低啞而又慵懶的口吻,莫名的帶著幾分撩人的意味,一下子讓那站在門邊的警衛隊的成員臉紅了紅。
他還嫩的很,在旭日的訓練營畢業之後,由於過於優秀的成績就直接被選進了精英護衛隊,面對這麼一個於身份上而言像是奇蹟一般的指揮官,自然心裡藏著些許旖旎的情感。
而被賀少征這帶著些許親昵之語的話一撩,當即心頭一盪,一下子思緒不由自主的偏了出去
另一旁的青年,除了在最開始的時候被賀少征的聲音所攝,眼波微微一漾,轉瞬之間就恢復了正常。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小雞仔警衛員,心裡暗道了一聲不妙。
他自然明白,賀少征的存在對於那些以前沒有經歷過情.事的男人擁有著怎樣致命的魅力。
這一名青年警衛官當即打斷道,「指揮官,上下制度的禮節不可荒廢,希望您也能夠理解一點。」
賀少征轉頭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
這一下子,讓這一名青年警衛官怔了怔。
那站得筆挺的身子也忍不住微微一顫。
直到賀少征進入病房之內,他才微微的回過了神,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真是自己也太過打臉了吧!
病房之內,賀少征看著躺在床上插著管子的男人,臉上閃過了一絲若有所思的情緒。
床上躺著的人,自然是海因里希·美因茨。
在當初海因里希將賀少征撲下,硬生生的替賀少征擋了那三枚子.彈之後,雖說已經勉強的被醫護人員從鬼門關的關頭救了下來,但是,在這一年的時間之中,男人卻始終要靠著醫療器械來維持生命。
賀少征目光冰冷的打量著海因里希·美因茨。
從那最上方,由於過多的藥水而有些褪了色的稀疏的淺色頭髮,那極其蒼白而又消瘦的面頰,慢慢的往下移,移動到了對方頗有些許消瘦的身形之上。
賀少征只是靜靜的坐在座位之上,就這樣看著海因里希·美因茨,一句話也不說。
10分鐘之後,精準的就像是機器一般,賀少征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淡淡說了一句祝福語,就從病房之中緩緩的走出。
每個禮拜,賀少征都會抽那麼一天的時間來看一看海因里希·美因茨。
海因里希·美因茨此前所做的那些骯髒的勾當,在這一年的時間之中,賀少征基本上已經以旭日的名利將其清理乾淨了。
那些基因實驗,該叫停的都叫停,該查封的都查封,該抓人的也都抓人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然而,這些事情卻不能輕易的抵消海因里希·美因茨對他所做的傷害。
無論是肉體上的折磨,還是精神上的傷害無論到最後變成以愛之名實為囚禁的記憶篡改實驗,都讓賀少征感到厭煩。
賀少征曾經說過,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天,他會殺死海因里希·美因茨。
當時,在晨曦之星號上的時候,賀少征的確也是開.槍了的。
海因里希·美因茨的身上一共中了四槍,有三槍是他為自己擋的,另外一槍和心脈的位置極為接近的,是自己所射。
只是這個歐洲男人運氣也的確很好,他足夠的謹慎,在那一件西服外套之內穿著一件厚實的防彈背心,因此也為他撿了一命。
在海因里希·美因茨第一日被從鬼門關救回的時候,年輕的旭日指揮官手裡拿著一束鬱金香,就這樣走進了病房之內,隨意的插在了花瓶之中——那是代表著美因茨家族的花。
賀少征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這空蕩的病房之內響起,莫名的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冷肅和寂寥的意味。
他說,「海因里希·美因茨,我的確是很希望你死不過,你命硬,也許是你之前所犯下的惡行過多,地獄的魔鬼都不敢妄圖輕易的把你收下,因此,他們決定就這樣把你留在人間的地方,讓你好好的為我」
男人的聲音微微的頓了頓,他伸出手指,慢慢的摸上了海因里希·美因茨的臉龐。
皮膚非常的蒼白而又陰冷,讓賀少征想到了某一種爬行生物——這一直都是海因里希·美因茨給他所呈現出的感覺。
然而,就是這樣一種生物,卻總是在不經意間的時候,會做一些讓賀少征無法想通的事情。
他一直不相信海因里希·美因茨對自己所擁有的感情,他總認為那是男人莫名的占有欲作祟,卻沒有想到,在子.彈襲來的瞬間,這個陰鬱的怪物,會放棄自己所有的自私,選擇用身體來保護自己。
——真是讓人感覺到不解。
賀少征在心頭想到。
他微微的彎下了腰,那淡淡的聲音就這樣繼續在海因里希·美因茨的耳邊慢慢的響起。
「讓你好好的為我贖罪。」
「既然沒有死,那就努力活下去吧並且睜開眼睛,海因。」
——也許這就是這個男人心裡所做的意圖。
——讓自己,再親手把子.彈打入他的體內的同時,又要欠下他的一份人情。
——一條命有多貴重?
——無法衡量。
——尤其對於經歷過無數戰場的賀少征而言。
說完這句話後,男人才轉身離開。
就像是莫名的定下了一個承諾,賀少征就這樣每個禮拜都會抽一丁點的時間來看看這個人。
而這一次,就在賀少征離開不久之後,一個穿著一身制服,身形極其的魁梧高壯的男人,在給門口警衛成員出示了一下身份證明之後,就這樣面無表情的推開了門。
雷蒙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海因里希·美因茨,冷冷的扯了扯嘴角,那張像是機器人一般的臉龐之上,泛起了一絲像是笑一般的僵硬的弧度。
「或許只有指揮官因為你為他擋了子.彈的行為,而心神恍惚,忽視了一些東西,相信了你。」
「我可不會相信海因里希·美因茨,有一些事情,你不會算計到。」
雷蒙冷笑一聲,又說道,「有本事,你就這樣裝一輩子不過你也的確有些擔當,為了指揮官,可以賭上整個美因茨家族。」
在說完這段話後,雷蒙故意停了下來,那雙眼眸之中就這樣直直的放在海因里希·美因茨的臉龐之上,觀察著這一名名義上昏迷的病人,到底又沒有露出什麼別樣的端倪。
他說的自然是假的。
海因里希雖然牢牢的把控著美因茨家族的實權,但是,在他有意的訓導之下,就算短時間內他本人無法坐鎮在家族內部,卻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起碼,現在的美因茨家族,之所以會發生動盪,更多的是因為旭日,而不是因為海因里希·美因茨的昏迷。
然而,結果卻讓雷蒙失望了。
病床之上,那鉑金髮色的歐洲男人仍然緊閉著雙眼,胸膛輕微的起伏著,看上去和平日裡沒有任何的區別。
雷蒙微微抿緊了嘴唇,黝黑的臉龐之上,閃過了一絲不甘的情緒。
「就算是聽到了這樣的話你也不醒來嗎」
「有本事,你就這樣騙指揮官騙一輩子吧。」
病房之內,一下子又變得靜悄悄的。
在這間特殊的病房之內,在只剩下他一人的情況之後,海因里希·美因茨才緩緩的睜開了湛藍的眼睛。
目光之內,看上去分外的清明完全不像是一個昏迷了一年左右的人。
他微微的笑了笑,用古樸的德語說出了這麼幾句話——
「有些事情,裝一輩子,也就成了真。」
「——就像我愛他一樣。」161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