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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丞相的白月光重生了:第一章 廢后

    測試廣告1厚重的墨雲吞噬了所有的陽光,粗壯的紫色雷電叫囂在翻滾的風雨當中。燃武閣 www.ranwuge.com

    大風狂作,風雨交加之時,金磚綠瓦,巍峨紅牆之內的大宋皇宮中一陣嬰兒啼哭劃破所有的喧囂。

    嘹亮的嬰兒哭聲在一陣雷霆之聲中絲毫不遜色,聲聲啼哭極具穿透力,隔著雨擊萬物的聲音都清晰的傳到了產房外的每一個人耳中。

    大雨瓢潑,從長廊外飄過來的細雨將在場的人都浸濕個徹底。

    冒著寒光的刀刃在電閃雷鳴中散發著死寂的氣息,那些穿著甲冑的死士緊緊圍著中間一個穿著玄色華服的高大男人。

    男人生的極好,長發被玉冠束起,額前微長的碎發蓋住了那冷若冰霜的眉宇,眼尾狹長迤邐,眸中卻帶著料峭寒冬的寒意,臉龐斧鑿刀削輪廓分明,透著不近人情的冷冽之意。

    宛如神造的五官俊美到有一種邪肆的味道,但奈何那人卻端著清冷出塵的姿態,渾身上下不染塵埃,冷漠而禁慾。

    慘白的閃電將這一片天地打亮,男人冷漠的神色在風雨當中越發令人膽寒,他長眉微蹙,看著宮女端著一盆盆血水魚貫而出。

    她們神色驚恐,顫顫巍巍的低頭做事,一股沉悶的死寂隨著新生命的哭喊纏繞在這片天地當中。

    男人久久不動,而後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卷著寬大的袖子,滿手鮮血的出現在房間門口,他馱著背,一臉沉痛的跪在男人身前。

    「陛下……皇后娘娘……」那老太醫話都還沒有說完男人就抬腳進入滿是血腥味的產房,絲毫沒有理會那惶恐擔憂的老者。

    他眉眼含霜,淡漠的看著躺在床上那臉色慘白的女人,原先明艷靈動的雙眼此刻緊緊閉著,長睫彎彎,在顫抖的燭火當中投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女人長得極其美麗,五官精緻大氣,周身即使病氣連連,也不掩光華無限。

    她胸口微微起伏著,汗濕的長髮粘膩在額角,在她旁邊,剛剛出生的孩子依舊哭鬧不止。

    橙黃的燭光將男人的影子拉得細長而猙獰,他冷著眉眼將孩子抱起。

    之後不發一言的看著奄奄一息的女人,眼底滾著焦灼的情緒,只是僅僅一瞬,又盡數歸於沉寂。

    躺著的女人眉頭輕皺,長睫顫抖之後漸漸睜開雙眼。

    她似乎微微愣了一下,而後在痛苦之中嚶嚀了一聲,餘光在瞥見長身玉立的男人之後眸中瞬間被愛意充盈。

    她艱難的扯著笑容側頭問男人:「是男孩還是女孩?」

    「男孩。」男人回答的很淡,沒有絲毫情緒起伏,這樣的語氣令躺著的女人心中疑惑。

    她的阿行是嚇壞了嗎?怎麼這個樣子。

    平時她磕了碰了都要心疼半天,怎麼如今自己去鬼們關一遭他倒還這番冷漠呢。

    「你怎麼了啊?」游冬帶著濃濃笑意問著聞人行,明艷的眉眼帶著灼灼暖意,燙在人心頭上,讓人灼痛不已。

    聞人行神色埋沒在陰影中,手中的孩子已經沒有再哭鬧,似乎是感受到了父親的溫暖,乖巧的扯著聞人行的衣飾睡了過去。

    沉默一時讓游冬有些心慌,她艱難的維持著笑容,「你說話呀,該不會是嚇壞了吧。」

    聞人行依舊一言不發,窗外電閃雷鳴,飄著的雨絲又再次大了起來,沉默拉扯著所有的不祥一點點籠罩了游冬。

    她有些反應不過來,笑意凝固在愛人的轉身離開的身影之上,她張了張嘴,眼中的淚水蓄滿,在愣怔中滑落在鬢角。

    游冬看著聞人行都背影不解的開口:「阿行……「

    帶著濃濃委屈意味的話語令男人的步伐一頓,然而也僅僅一瞬,遲疑並沒有讓聞人行轉身。

    他的背影徘徊在雨慕之下,慘白的閃電將他所有的模樣都照得陌生無比。

    游冬模糊著淚眼看著他,張嘴想說些什麼,卻酸澀得發不出半分字句。

    究竟怎麼了?

    身下依舊還在刺痛,連帶著心神巨耗,游冬視線開始模糊,天地似乎都在旋轉,不出一會兒,游冬便不醒人事了。

    豎日清晨。

    從噩夢當中掙扎著甦醒的游冬咻呼睜開雙眼,充斥著驚恐的鳳眸瞳孔緊緊縮著,無意識的盯著過於素淨的床帳。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額角的汗水將髮絲粘膩在臉上,越發顯得那張小臉慘白得嚇人。

    過了好一會兒,游冬才逐漸回神,只是依舊秀眉微蹙,淚眼瑩瑩。

    她呆愣的看著陌生的床帳,心下茫然,而後側頭看向房間,一時更加出神。

    簡陋而蕭瑟的房間充斥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少到可憐的家具破爛得似乎隨時即將垮塌一般。

    角落甚至還有未清掃乾淨的蛛網,一切似乎都在昭示著某些即將脫口而出的事實。

    游冬眼裡的淚水木木的滑落,她艱難的撐起上半身,微微側著頭,愣愣的看著虛空之處,面上似是不解又似是果然如此的淒涼。

    最是帝王無情家,所有年少的情誼就要如此猝不及防的劃上句號了嗎?

    游冬這般想著,外頭便響起一道尖利的聲音:「游氏接旨!」

    語氣趾高氣昂,帶著嘲諷意味,只是稍稍一聽,游冬便能猜出那聖旨的幾分大概。

    她自嘲一笑,還以為自己有多與眾不同呢,可以將全天下都為之欽慕的男人攥在手中,獨得恩寵,卻不想最終也逃不過一個舊人哭的命運。

    游冬撐著床沿,虛弱的弓著腰,笑著淚如雨下,慘白如紙的面龐之上似乎只剩下黑白兩色,眼尾掛著嫣紅,那病弱絕望之姿,比西子捧心還要艷上幾分。

    「皇后娘娘,您這般耽擱聖上的恩意,怕是有幾分不妥,雜家這時間緊得很,就對娘娘您失禮了。」那外面的太監尖聲提醒,連面上都不再願意裝上那麼幾分。

    這話音才落,那褪色的木門便被粗魯的推開,從外間走進來一個身材臃腫,細眼大嘴的太監來,後邊跟著一眾侍衛太監,看起來陣仗頗大的樣子。

    那為首的太監才初初進門便捂嘴嫌棄,細眼迷得更甚,他翹著蘭花指扇著風,抬首左右打量一番後頗具意味的「嘖」了一聲。

    游冬撐著身子冷冷的看著他,那近乎睥睨的視線令那氣焰極盛的太監心下嘲諷不已。


    曾經貴為皇后又如何,如今還不是下堂婦,被棄掉的女人只會可悲的老去,尤其在這深宮之中,或許連老去的資格都沒有。

    這般鄙夷的想著,那太監面上的不屑之意越發濃重,他吊著眼瞧著床榻上那病弱之人,尖利而高傲的說道:「娘娘還不接旨?」

    游冬沒有動作,她全身發熱,腦門全是細密的汗珠,就連呼吸也逐漸緊促起來。

    但沒有人會在意,尤其是最為囂張的那個太監。

    他皺著稀疏的眉毛,向著身後兩個粗壯宮女使著眼色。

    那兩個宮女得到指令之後便匆匆上前,以著粗魯的方式將游冬給拽下床榻,駕著她的雙臂逼迫著她跪下。

    沒有絲毫力氣的游冬手無縛雞之力,只能任由動作。

    她狼狽的跪在地上,散落的黑髮遮住了她所有神情。

    站在她最前方的那太監享受般的讓游冬跪了一會後才施捨似的打開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有游氏,得沐天恩,貴為皇后,然侍恩而驕,侍寵放曠,德不配位,難立中宮,現黜其後位,打入冷宮,使其悔過靜思,以望能循規蹈矩,謹言慎行。欽此!」

    太監高聲說完之後,施施然的收起聖旨,一手拿著拂塵,一手拿著那道明黃的聖旨,笑盈盈的遞在游冬頭頂。

    「游氏,接旨吧。」

    跪著的游冬緩緩抬頭,她盯著那道聖旨,忽然燦然一笑,一字一句道:「民婦接旨。」

    那帶著寒潭深意的一笑絕決而淒涼,像是糜爛而開的桃花,春雨一過,便會黯然於枝頭。

    太監看得嗤笑不已,這鳳凰死於烈火,真是百看不厭啊。

    最後欣賞了一番他人樓塌的模樣,太監心滿意足的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沒了他人看戲般的憐憫眼神,游冬忽然癱坐在地上,她望著手中的聖旨,笑得大聲且肆意。

    像是突然被點了笑穴一般,游冬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游冬啊游冬,真是可笑之極,可笑之極啊!」自己折了自己的翅膀,甘願做一隻籠中鳥,卻最終得了這麼個下場。

    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了那個男人,就連自己的親人都成了他踏上王座的腳下白骨。

    可最終呢?

    年少的情熱終究以這麼慘烈的方式收尾,那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最終還是敵不過這深宮的吞噬。

    原來一切都是自以為是。

    淚珠掛在眼睫之上,游冬趴在床邊,嘲諷的舉著那道聖旨,看著裡面的字字句句,只覺得無一不誅心,無一不刺眼。

    當初聞人行為了皇位費盡百般心思哄騙游冬,半強迫性的將游冬身後早已歸隱的梅花山莊拖進這朝堂之中。

    讓游冬的家人成為了他手中最為尖利的一把刀,替他掃清了無數障礙。

    但代價卻是梅花山莊的覆滅,整整一百零八口人,通通葬送在朝堂風雲之中。

    那是游冬最不敢想的噩夢。

    他那皇位,是踩著自己至親的血肉之軀登上的,但到頭來呢?

    不過是成了一枚沒有用的棄子,可悲自己始終被他那副蜜糖之態迷了雙眼。

    可笑,可恨吶……

    游冬毫無尊嚴的跌坐在地上,身下的鮮血開始浸透了衣裳,不消一會兒便蜿蜒了一地,在炙熱的陽光下,艷麗到炫目。

    那雙死寂的眸子已經完全沒有了焦距,麻木的低垂著,即使提著長刀的玄六進來也不見有絲毫反應。。

    玄六背對著陽光,沉默了一瞬之後長刀一轉,寒光冷冽。

    「娘娘是想要卑職動手還是自行了斷。」

    游冬長睫顫了顫,耳邊的喧囂多而鬧,在這之中,她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禮樂聲,恢弘而壯闊,宛如是最古老的低喃,在訴說著遠古的奇幻。

    那是封后大典的禮樂聲。

    她聽過的。

    「呵。」游冬艱難的扯出一抹笑,此刻的她像極了一朵徹底枯萎的桃花,落在污泥之上,只餘下滿身憔悴死寂。

    「當初梅花山莊的大火是他們做的還是聞人行做的。」

    「娘娘不是心中有所明了了嗎?」

    「對啊,我不是早就明了了嗎。」游冬撐起身來,散亂的烏髮粘膩在臉頰處,裹著汗水和鮮血,像極了一塊破碎的美玉。

    可玄六眼神都沒有動搖一下,他上前一步,將長劍置於游冬的脖頸處,平靜無波的說:「娘娘,您該走了。」

    游冬抬頭看著已經褪盡青澀的玄六,忽然燦然一笑,只是眸子當中儘是猝了毒汁般的怨恨。

    她仰著頭一字一句的朝著玄六道:「你們最好祈禱我沒有下輩子,不然,我定要毀了聞人行這江山,我必要你們血!債!血!償!」

    字字泣血,句句含恨,當真是一副要報仇雪恨的狠厲模樣。

    玄六黑沉的眼中划過嘲諷,在厚重的禮樂聲中低低回道:「那卑職可要拭目以待了。」

    話落,長刀用力,鮮血噴濺,人頭滾落。

    荒蕪的院落飛來了一隻烏鴉,它歪著頭看著灑在地上的鮮血,漆黑的眼珠轉了幾轉,隨後突兀尖叫著驚飛,帶路枯樹上為數不多的黃葉。

    天光大好,光暈顫晃,鮮血蜿蜒在髒亂的地板之上,像是一把形狀怪異的彎刀,生生剖開遠處那人的心肺。

    「冬冬……」似乎泣血一般的嘶啞呢喃,像是短短二字就已經讓他傷筋動骨,生不如死一般。

    可惜地上那人永遠聽不到了。測試廣告2



第一章 廢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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