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女兒點點頭,挨個門去問。讀爸爸 m.dubaba.cc
男人屋裡最多的就是菸酒和食品,以及武器跟各色衣物。
江溯嫌他身上的香水味太過刺鼻,只收拾了兩盒子彈,一隻手電筒和幾支止痛劑上路。
不多時,趙虎女兒就回來了,領回來一個小姑娘。
年紀不大,個子中等。梳著一頭染的金色短髮,眉宇英氣,看起來是個有主見的女孩。
江溯看了一眼,隨口吐槽「只有一個,業績好低。」
趙虎的女兒絞緊手指,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樣。
江溯趕緊放輕語氣,一邊說一邊比劃「沒有怪你,我只是來接人的。她們帶走幾個都無所謂。你爸特別想你,急得頭髮都長出來了。」
僅僅幾天,趙虎的光頭就長了一層稀疏的白髮茬子,看起來格外憔悴。
聽著江溯這麼說,女孩終於放鬆下來,露出一個不自然的笑。
江溯拿出男人的表看時間,現在是凌晨五點。
冬天夜太長,至少兩小時天才能亮,他等不了那麼久。
他把表塞進兜里,幾乎把大部分食物都拿走了,才帶著兩個姑娘從樓上下來。
姑娘們抱著食品和衣物,江溯左手一兜子零食,右手拿武器和藥品,豐收一樣走下樓梯。
還沒到一樓,幾人就看見刺目的火光,不由加快腳步。
一樓處處是小火苗,衣物,被褥燃燒著,無數的人扑打在一團。
「你的家人在這裡嗎?」江溯轉頭詢問金髮女孩。
金髮女孩搖搖頭「他們都不在了。」
江溯剛想道歉,一個小男孩撞在他腿上,身高還沒到自己大腿根。
他拉住這個哭喊著亂跑的瘦小男孩,拿出食物塞進他懷裡。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又被江溯的刀光喝退。
食物雖然有限,每個人分兩頓還是卓卓有餘。
江溯招呼所有人排隊,兩個姑娘分發食物。
之前那個大娘從後面撲出來,披頭散髮尤為狼狽。
她並不知道打火機的騙局,還沒看清楚東西就被搶走了,自然覺得江溯是個大善人。
於是把東東護在身後,拉住趙虎女兒的褲腿,祈求他們多給些食物。
小姑娘不吵不惱,只淡淡道「請您排隊。」
「丫兒,我們娘倆餓好幾天了,就這點真不夠吃,東東半夜餓醒好幾回了。你忍心你表弟活生生餓死嗎?」大娘聲淚俱下,好不狼狽。
小姑娘一邊給其他人發食物,一邊頭也不抬的問「姨奶奶,您還記得我叫什麼嗎?」
大娘愣了一下,片刻才道「趙月雯,我怎麼能忘記咱們月雯呢?」
「那是我表姐,我是趙致月。」趙致月輕輕嘆了一口氣,手裡抓著一包餅乾,有些猶豫。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不許私自多給。」江溯用刀柄把她倆扒拉開,一副兇相,「我可是看著你們的,給我快點!不排隊不給吃的。」
大娘兇狠地瞪了趙致月一眼,只好帶著孩子重新排隊。
不多時,食物就發完了。
江溯本來想讓一樓的這些人直接去三樓搶,但一想到上面那麼多小姑娘,家人勢單力薄,未必能護住她們。
讓他們上去有可能會出大亂子,可姑娘們也不願走。
江溯一個不知道從那冒出來的人,上來就剁了領頭的一隻手,不知道什麼來路。
外面又十分危險,貿然跟著他才是不理智的行為。
江溯實在幫不上什麼忙,索性劫富濟貧,開倉放糧。足足分了一半食物出去,人們感恩戴德,紛紛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江溯收拾好東西,帶著兩位姑娘揚長而去,所有人都不敢阻攔。
他們不知道樓上發生的慘案,只以為這人有權有勢。不光帶著許多物資發給她們,還選了兩個女孩離開。
臨出門前,江溯囑咐兩個小姑娘不要離開他太遠,看見喪屍報方位,但不要喊的太大聲。
他一打開門,寒風頓時灌進屋內,距離很近的位置就有一隻喪屍。
兩個小姑娘瞬間嚇得手腳發軟,臉色蒼白。
江溯搖搖一指,指著貨車的方向對她們說「往那個方向跑,我們的人接應。速度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看到喪屍往我這裡靠。」
兩個小姑娘都很瘦,江溯完全可以一邊抱一個,但他不確定時晝會不會吃醋。
要是平時他肯定會這樣試探時晝的反應。但現在時晝發情期,那個暴力的傢伙甚至能把易感期的江溯打進醫院。
hg還不想現在就報廢。
他抽出刀,無聲無息地幹掉了那隻喪屍,斬斷它的頭顱。
為了不讓身後的女孩過於驚嚇,機器人特意用身體擋住她們的視線。
喪屍倒下發出沉重的悶響,所有人都提著一口氣。還好,不遠處在柵欄散步的喪屍沒看到。
江溯緊皺著眉,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一個人難度太高了,這又不是玩遊戲,一著不慎命就沒了。如果有兩個人,一前一後護送會好得多。
讓女孩們走在前面還是走到後面都十分危險。
三人快步走到柵欄門口,看到下面的情況,江溯腦袋嗡了一聲。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喪屍們把貨車牢牢包圍住,足有幾十隻,簡直水泄不通。
他強忍著把兩個女孩扔在這裡,自己跑過去的衝動,轉頭對她們說「你倆先回去——」
話音未落,江溯就發現那扇鐵門被牢牢關上的,連他切下的口子都被木頭填上了。
左右為難時,只見不遠處的貨車裡竄出一個黑影,刀光在月色中尤為明顯,像一彎冷月切開漆黑天幕,直衝雲霄。
是時晝!
時晝幾下跳到地上,跑到不遠處的收費亭,邊跑邊把剩下的玻璃敲碎,幾乎所有喪屍都被他吸引過去。
人頭攢動的馬路上被切開一條縫隙,抽刀斷水般。
只一剎那,源源不斷的喪屍向時晝的地方襲來。
那些喪屍竟然不是從馬路上來的,看那源頭,似乎是從城裡跑出來的。
竟是屍潮。
江溯目眥欲裂「東西抓穩了。」
長刀入鞘,背帶叼在嘴裡,抓住時晝製造的那個瞬間,一手抄起一個女孩夾在腋下,飛快向貨車方向跑去。
女孩們的尖叫震得機器人腦袋裡的零件都跟著響起來。
僅僅几几秒鐘,他就到達貨車旁邊。
儘管時晝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他們仨人還是鬧了不小的動靜,至少有十幾隻喪屍轉頭攻擊他們。
江溯把兩人護在身後,一刀一個,連殺幾隻喪屍。
他一邊殺喪屍一邊小心的後退,終於繞到側翻的車廂前面。
幸好這裡面沒塞滿喪屍,秦嬌寶探出頭來,趕緊把他們拉了進去。
江溯顧不上管車廂里的人,鬧著動靜往收費亭那邊跑。
收費亭距離貨車不到十米遠,江溯走了幾步就到了,一共三個收費亭,勉強站下兩人的大小。
亭中竟空無一人,江溯急得大喊時晝的名字。
「江溯,」時晝很快回應,「我在崗亭里。」
聲音很近,就是最近的崗亭,江溯砍翻幾隻喪屍,跑到亭子前,抬頭看到時晝以一個意想不到的姿勢出現。
少年的身體柔若無骨般貼在天花板上,胳膊肘和腿撐住兩邊,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
頭髮垂下來遮住了臉,只能看見一個精緻蒼白的下巴。
「快藏起來。」時晝小聲說。
江溯四顧一看,喪屍鋪天蓋地湧來,他不放心,不想離開這個崗亭,索性鑽進桌子底下。
耳邊是數以萬計的踉蹌著的奔跑聲,以及喪屍的嚎叫,帶來可怖的威壓感。
江溯能聽到時晝勻速的呼吸,兩吸一呼,緩慢悠長。
少年的體力流失非常快,喘息越來粗重,平時做這個動作他可以幾個小時一動不動,但在發情期這種特殊情況下,能堅持半個小時就不錯了。
江溯仔細傾聽,隨時準備接住時晝或者攻擊衝進來的喪屍。
滴答。
一滴液體滴在地上。
簌地一下滾入灰土中,暗紅色,是血。
江溯簡直心臟停跳,猛地抬起頭,看向時晝。
頭髮遮住無法判斷,不知道是從哪裡流出來的血。
江溯幾乎要馬上站起來了。
「別動。」時晝低聲喝道,繼而放輕聲音安撫,「是鼻血。」
江溯看著腳下的血匯成一小灘,儘管他反覆告訴自己這是鼻血,懸著的心仍未放下來,接下來的半小時簡直無比漫長。
終於,外面的動靜停了。
江溯趕緊詢問時晝「怎麼流的鼻血?」
「不知道。」時晝的聲音悶悶的,「你先看看外面怎麼樣了。」
天色蒙蒙亮,機器人探出頭去。
地上滿是腳印、鮮血、喪屍掉下來的器官和腐肉,以及砍斷的喪屍肢體。
「很安全。」江溯說完,時晝便落下來,重重撲進他懷裡。
少年的情況看起來不太好,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手背涼得像冰塊。
下半張臉滿是血跡,看得人心驚肉跳。
江溯伸出手擦了幾下,確定是鼻血後,才稍稍安下心來。
時晝推開他,眼神示意趕緊去找其他人。
顧不上多說,江溯趕緊拉著時晝往貨車那邊趕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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