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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新朝

第一章 韜光養晦 第五十節 鹽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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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新朝:第一章 韜光養晦 第五十節 鹽的戰爭

    第一章韜光養晦第五十節鹽的戰爭

    北京西城

    在北京城的西半部,有一座巨大的院落,五進的院子結構足足上千間的房屋。院落中的花園面積更是巨大,甚至是連著紫禁城的御花園也是無法比擬的。可是這座院子的正門卻絕對的和院子的實質不符,院落的正門也只是普通的大戶人家的樣式,就是連門口的石獅子也和其他的沒有什麼兩樣。可是卻是從來沒有人能夠真的從這裡走進去一窺裡面真是面貌。

    這座宅子的主人就是現任的內閣次輔張四維的府邸。張四維,字子維,號鳳磐,明蒲州風陵鄉人。),嘉靖三十二年進士,授編修。隆慶間,張四維以熟悉邊防事務,促成與俺答議和而為內閣首輔高拱器重,歷官翰林學士、吏部左侍郎。萬曆十年張居正逝世,遂代為內閣首輔,力反居正改革措施,起用一些反對派人士,以迎合時議,收攏人心。所以說在今天的這個朝局下面所有的反對改革的異動都跟此人脫不了關係,無論是午門死諫風波,還是勛貴子弟的對抗風波都有張四維的幕後黑手。

    張家和王家是姻親關係,王家就是隆慶帝時期的右都御史王崇古為代表的家族。王崇古的父親王瑤先後在鄧州、湖北襄陽、陝西、河南魯山、甘肅張掖、酒泉等地進行貿易,積累一定資本後,販鹽於淮浙間。王崇古之兄王崇義則是長蘆鹽商。王崇古的伯父王文顯也是長蘆鹽商。王崇古的長姐嫁給了沈廷珍,其長男沈江,是隨其父活躍於揚越的鹽商。

    王文顯家,原來家中比較貧困,後來王文顯外出經商,才得以添置家產,建築新居,幫助弟妹完婚,使王氏成為當地有名的富戶。就連赫赫有名的大學士張四維,在其父輩家境也一般。其父張允齡經商數十年,僅是「產業略增」。後來張四維之弟張四教業鹽後,由於四教為人十分精明,尤諳熟經營淪鹽、淮鹽,加上在京做官的兄長張四維的支持,得以致富。而張四維又在有財力的家庭支持下,官運亨通,最後得以入閣。他們互相幫助,互相支持。這些人官商勾結唯利是圖,尤其是林洲更加的清楚山西商人的本質,這就更加的決定了他要打擊霸占兩淮鹽業市場的山西商家,長盧鹽場的成立就是為了分化和對抗兩淮的鹽業生產。用大資本的力量來消滅奸商們的存在。

    儘管張家府邸無不掩飾在一遍遍的低調無為中,張四維平時也是低調的一塌糊塗,但是卻是無法擋得住那些圈內人消息靈通。

    戶部左侍郎譚之謙絕對是一個善於投機取巧之人,在皇帝連番的大動作之下,譚家在江南的鹽市上損失可謂是慘重。

    自從九月底,長盧鹽場所產的細鹽開始在河南、山東、以及江蘇三地銷售以來,憑藉著長蘆鹽細如沙白如雪,而且在價錢上還比那些兩淮鹽地上二成的優勢上,在這些個市場上簡直是視如破竹橫掃市場。僅僅一個月的功夫就把原來的兩淮鹽生生的擠了出大半去。

    那些原來在三省的十家鹽商們可謂是損失慘重,每家的損失都以十數萬兩計。尤其是占據河南市場六成份額的譚家,在長蘆鹽場的打壓下幾乎就是沒有什麼還手之力。

    迫不得已下,譚之謙才想到了同樣是家族商家的內閣次輔張四維來,一下了朝就直接的找上了他,徑直的跟隨張四維來到了府邸。

    「子維兄,你還有這些閒情逸緻來觀賞這些東西啊!南方的事情都已經是火燒眉毛了,在不採取措施的話恐怕我們山西和兩淮的商人們都要去要飯去了。」看著花園中那些神采奕奕正在吐蕊的菊花,譚之謙沒由來的一股煩躁涌了上來。衝著張四維大聲的說道。

    「靜遠兄,難道急就能夠解決問題來了嗎?」張四維依然是不緊不慢的坐在那裡品著極品的西湖龍井茶。

    「怎麼能夠不急,要知道現在每個月我們在三省之地的損失都是數以十萬計的,那些揚州的鹽商們可是急的都要上吊了。」

    「情況家父也是早已來信,具體的是什麼情況我卻是無從知曉,難道這長盧鹽場的鹽就是這麼的受到歡迎嗎?他們憑什麼能夠跟有千餘年歷史的兩淮鹽斗?靜遠兄能不能詳細的說說?」張四維是個異常謹慎的人,沒有明白具體的原因從來就不會胡亂的發表自己的看法。他從來都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人,力求不動而已,動則一擊致命。不過卻是對於在幕後耍些陰謀詭計比較在行,大明朝近些年的朝政波折多多少少的都跟他有些關聯。

    「唉!這個說來還真是讓人百思不解。」譚之謙坐回亭子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的說道:「自從九月初長盧鹽場開始往河南發貨的時候,我們兩淮的各大鹽商就是已經關注了。他們的鹽價定在二百六十文,足足比我們的鹽價低了三成,而且他們的鹽又細又白很少有雜質,連那些鄉下的百姓都搶著要去買。」

    「那你們就沒有想過降價競爭,把他們擠出去嗎?」

    「唉!別提了,兩淮地區販鹽的有幾個是泛泛之輩,當時可就是齊齊的把價格降到了每斤兩百四十文,可是第二天那幫人硬是把鹽價也降到了兩百二十文了。後來據聽說他們的成本要比兩淮的鹽低四成左右,這消息一出就是更沒有人感和他們競爭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市場被他們占了去了。」

    「其實,這也是無奈的事情,現在的朝中有幾個人不知道那個長盧鹽場是皇上的產業,自從大家知道這個後,就是更沒有人敢暗地裡做些事情了。」接著譚之謙道出了心裡的話,原來他也是早就知道這個橫空出世的長盧鹽場有皇帝后臺在罩著,萬萬是動不得的。

    「他們的生產成本怎麼會這麼的低呢?真是讓人難以理解?」張四維聽到長盧鹽場的生產成本是也是給下了一大跳的。

    要知道雖然市面上每斤鹽的價格高達三錢銀子三百文銅錢,但是實際上每斤鹽的生產成本是很低的。明朝時期,官府向灶戶們征鹽,每四百斤僅支付大米一石。明代一石大米重約一百九十斤,按每斤一文五計算,一石也就是六百文。官方用六百文就能徵購四百斤鹽,說明「灶戶」生產每斤鹽的成本決不會超過一文錢。可是市面上的鹽價怎麼會漲到三百文一斤呢?

    毛病就出在流通環節。想弄些食鹽來賣,那麼你必須向鹽運司申請鹽引,也就是經銷食鹽的許可證;憑鹽引支到鹽後,還必須到批驗所接受檢查;然後你必須去指定的地點賣鹽;賣完了鹽,還要把鹽引交給當地政府。整個過程不但麻煩,還要花不少錢——當時公務員的福利普遍不高,就等著從別處找補貼了,你主動送上門去,他們自然要用拖著不辦的方式提醒你,直到你主動把白花花的銀子送進他們的腰包。由此可見,食鹽的生產成本雖然很低,附加在運輸和銷售環節的成本卻是非常驚人的,那些賣鹽的老闆們吃了這麼大的啞巴虧,豈能不將鹽價連翻幾十個跟頭?

    也許有人要說既然鹽商把鹽價定得很高,幹嘛不甩開鹽商,直接去找灶戶呢?這主意不錯,可惜不現實,因為明朝實行食鹽專賣制度,除了持有許可證的鹽商,其他人是不能找灶戶買鹽的。您要問為什麼,明朝的官員會解釋道:從鹽商那兒買的鹽叫商品鹽,從灶戶那兒買的鹽叫小產權鹽,商品鹽合法,小產權鹽不合法。


    所以說鹽價高企的真正禍首就是官鹽制度,但是這樣的制度卻是自漢朝的鹽鐵專賣制以來已經使用了超過兩千年了,也不是一時想變就能夠改變的了的。即使是林洲這個來自後世的人,也是不敢貿貿然的就依據自己意願改變,一招不慎帶來的就是國家的動盪。

    張四維的疑問同樣也是譚之謙也想極力想要了解的東西,但是兩個人都是一時的沒有什麼頭緒的的。

    其實在獲悉了長盧鹽場的生產成本是,那些兩淮的鹽商們也是同樣的處在震驚當中,這樣的消息使得大家抱成團來抗拒長盧鹽場的想法也是煙消雲散了。

    除開在質量和價格上的優勢之外,長盧鹽場更善於整合當地的商業資源。要說長盧鹽場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商業手段,最令那些個百年的商業家族都感到害怕的很。在北直隸鹽運使司衙門的支持下,楊林三發揮了他卓越的商業才華,當然這也是跟皇帝的意圖緊密相關的。

    有了林洲的策劃,楊林三很好的執行了被那些商人們稱之為有史以來聞所未聞奇蹟的商業連鎖加盟制度。長盧鹽場的鹽都是由原來漕運的那幫人來運輸的,只不過他們被分拆成了數個獨立的機構,每一個都只是負責一個縣府的。這樣保證了商業競爭的存在,使得沒有太大的糾紛,當然了糾紛時肯定存在的。在每個人口過五萬的縣城或是城鎮就允許成立一家專門的鹽業專賣商家,有的人口多的城鎮就按人口多設上兩三家門店。要知道這個時侯的還是沒有後面的那幾十年那樣的多災多難,所以在河南、山東和江蘇北部地區的人口都是相當的密集的。十萬二十萬人的城鎮那是比比皆是,所以這連鎖店的數量也就上來了。僅僅是三省十六府就有鹽業專賣連鎖店的數量高達兩百多家。為此北直隸鹽運使司衙門專門成立了一個鹽務稽查的部門,有徐西黃任指揮使。

    這個職位也是徐西黃自己申請來的,除了要管理鹽務上的緝私人物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就是練兵。原來的鹽運使司衙門下都是有鹽丁的,也是專門的稽查走私私鹽的機構,頗有一些武力。只是在這個歷史的大潮中早就失去了原來的本色了,已經淪為了官商勾結的工具,明目張胆的替私鹽販子們做起了保護傘的角色。所以這也是林洲所不能夠容忍的事情,正好現在鹽場的生產已經走上了正軌,也是開始實行自己的下一步的計劃的時候了,所以當徐西黃眼紅著自己的兄弟在滄州訓練新兵的差事時,林洲就把他打發到了河南來。

    北京紫禁城

    「皇上,這是河南的密報,是徐西黃大人發來的。」一名文士模樣打扮的人手裡拿著一份細細的竹筒樣的東西,竹筒的尾端上用火漆封著口。

    自從林洲弱化了東廠的功能之後,就特意的加強了自己身邊的辦事人員。從六科給事中和翰林院中抽調了十幾個年輕人,大多是在二十多歲上下的,在自己的身邊辦事。也就是處理一些日常的瑣碎的小事,尤其是跟那些工業上往來密切的文書工作。」

    「哦,不知道現在他會有什麼樣的事情上報,打開來看看吧!」徐西黃的密報到是勾起了林洲的興趣,林洲知道徐西黃是一個很好強的人,自從楊文建出任北直隸鹽運使司衙門的鹽丁指揮使後,徐西黃就再也坐不住了。聽說鹽運使司衙門要在河南成立私鹽的緝私隊伍後,在林洲這裡磨了兩天才如願以償。

    文士聽命後擰開了竹筒上半部的一個小節,破壞了火漆的封口,從中取出了一張巴掌大的紙來。

    「皇上,徐大人信上說前幾日河南地界上的土匪突然地多了起來,只是到處的打劫了運鹽的商隊,使得現在河南的食鹽供應不及,已經有了上漲的趨勢了。」文士匆匆的瀏覽了一遍密報後,回復道。

    「看來這些個鹽商們的膽子還真的是很大啊!」林洲對於密報上所說的事情倒是一點兒都不感到驚奇,反而是很平靜。

    作為一個後來人,他當然明白偉人曾經說過的一句話:為了百分之百的利潤,人們就可以鋌而走險。何況是鹽這樣一個不止是百分百的利潤的商品,那可是三四倍的驚人利益所在,有多少人都能夠為了它不惜冒著生命的危險。

    「皇上,現在那些鹽商們都開始動作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的是皇上早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個大口袋,就等著他們往裡面跳呢?」年輕的文士也是頗有幾分的興奮,這樣的結局早就在皇上的預料之中了,皇上也是曾經多次的要求一幫秘書處的人商量研討對策的。

    這個所謂的秘書處就是林洲私下裡給自己的這個處理政務的小班子所起的名字,取意秘密的文書處理工作之意。

    「呵呵,文俊啊,你還是太年輕了,怎麼能夠斗得過那些浸淫商場數十年的老狐狸,他們這只是個開始罷了。動的早了有怎麼能夠一網打盡這些個奸商呢,在等等吧!現在還不是時候。」林洲對於這個叫文俊的年輕人很是欣賞。

    文俊的正名叫張顯,是萬曆七年的進士出身,原來在翰林院任一個小小的校書郎。只是在林洲偶爾一次去翰林院查看的時候,張顯正在和一個老翰林在爭辯著,張顯憑藉著自己的旁徵博引把老翰林博得面紅耳赤。林洲才對這個年輕人多了幾分注意,於是就拉到了自己秘書處來。不過張顯來了之後倒是把林洲所交代的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輕重緩急也是分的恰到好處,林洲因此很是滿意就有了多加培養的意思。

    「那皇上,我們該如何去做呢?那幫鹽商們可是都打到頭上來了!」

    「這不是正好嗎?朕正想著給那些個土匪一些教訓,順便也好好的練練兵,畢竟光有第一軍,對於我龐大的大明帝國來說是不夠的。」說道這林洲像是突然地想到了什麼,沉思了一會,有接著說道:「你們草擬一份聖旨,就說朕要維持河南和山東等地的治安,把北直隸鹽運使司衙門的鹽務稽核兵丁擴充至五萬人,分為三個軍,用長蘆鹽稅做軍餉。讓他們來負責剿滅河南、山東兩地匪患,至於兵丁嗎?」說道這林洲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張顯。接著說道:「文俊,你認為河南、山東的衛所兵可堪大用?」

    張顯畢竟也是一個從民間普通人家,經十年寒窗苦讀才有今日出人頭地的地步的,對於民間事情那也算是了如指掌的,更何況這幾乎是全大明朝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既然是皇帝問了,也就只有如實稟告了。

    「臣也是從民間來,自是知道我大明的衛所軍制已經敗壞,嚴重的名不副實了,不光是戰鬥力,就是兵員也是存在著巨大的缺額。這在全國都是很普遍的事,更何況是河南和山東這樣的省份。」

    「看來朕也不能再等趙士禎那裡有什麼明顯的突破後在編練新軍了!好了,著內閣草擬一份名單先裁撤河南和山東兩省的十個衛所,具體的名單讓內閣報上來。另外給徐西黃寫一份聖旨讓他先招募士兵,跟鹽丁合編一軍,至於具體的事情由他來全權處理。」

    停了一會,林洲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戚繼光是不是在北大營中呆的時間夠長了?就讓他來負責兩省三軍的編練吧?旨意快點的發往內閣要他們儘快的回覆。」

    「是,臣儘快的擬好聖旨發往內閣!」對於此時殺伐果斷的皇帝,張顯心裡是無比的激動的,因為他似乎看到了一個中興明君的影子,在張顯的心裡皇上無非就是上天賜予大明億萬黎民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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