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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廠勞模每天都在抓鬼:1 於道各努力

    這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宛如墨水瓶中的墨水,沒有任何暈染,看不見一絲光亮。

    他又做噩夢了。

    自從父母死後,諸伏高明便整宿整宿的做噩夢。

    他猶記得那日看到的慘狀,他從學校的夏令營歸來,滿心歡喜地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卻是滿地的血污與父母早已涼透的屍體。他的腳宛如灌了鉛,又好像腐朽的枯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一步又一步走進房間,然後在柜子中找到了自己僅剩的親人。

    那日的警笛聲好像響了很久,他緊緊地抱著他的弟弟,兩人一言不發地坐在家門口的台階上,耳邊是警察溫柔的詢問聲。

    真奇怪,明明才過去三日,諸伏高明竟已想不起當日警察詢問了什麼。

    諸伏高明知道自己將會看到什麼。

    滿地的鮮血。

    父母渾身血污的屍體。

    持刀的令人看不清面容的歹徒。

    這三日,夜夜如此。

    可是很奇怪,這次夢境一直是漆黑的,它沒有變成血紅色,更沒有出現那些諸伏高明所無法忍受無法直視的畫面。

    好黑,但是黑的令他安心。

    這是父母出事以來他所遭遇的最溫柔的一場噩夢。

    他的身體仿佛飄起又落下,然後又一次飄起……

    他的身上好像遭受到了重擊,卻並不疼痛,只是一種感覺。

    他看不見人,聽不到聲音,他的世界一片寂靜。

    他突然想起自己前段時間所看的有關開天闢地方面的雜書,此刻的他便仿佛身處混沌,一片虛無,仿佛充滿著無邊無際的悲涼與孤寂。

    「幼苗計劃」是黑衣組織五年前開始的計劃,為了保證組織內成員的質量與忠誠,他們以各種手段從各個地方找來了資質不錯的小孩,進行人才培養。

    他們用拳頭來教育。

    他們用子彈來逼迫。

    他們有的是殘忍血腥的手段,沒有任何人敢違抗他們的命令。

    深夜時分,萬籟寂靜,基地的訓練場卻仍亮著燈。

    黑澤陣已經渾身是汗,他用力地揮出一拳又一拳,沙袋搖晃出巨大的弧度,幾乎要被打破。

    可是並沒有。

    就在今天,即將解散休息的時候,灰雁教官對他下達了懲罰,讓他必須將沙袋打破才能回去休息。

    懲罰沒有原因。黑澤陣清晰地感受到,灰雁教官非常不喜歡他,這樣的刁難在這三個月里已經是司空見慣。

    突然,黑澤陣感覺到一陣令人不適的被監視感。

    ——從沙袋上傳來。

    黑澤陣皺緊眉頭,仔細檢查,卻並沒有找到監視或監聽的小玩意兒。

    黑澤陣幾乎將自己的警惕性提到最高,越是如此,他就越是離奇地感受到,他面前的沙袋仿佛活了一般。

    沙袋在注視著他!

    他驚嚇般朝後退了半步,警惕地盯著沙袋。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九號。」

    是一號。

    黑澤陣沒有回頭,仍舊警惕地盯著沙袋。

    「還沒回去休息嗎?」一號緩緩走到黑澤陣身邊。

    黑澤陣沒有說話,眼神死死盯著沙袋。

    一號深吸一口氣,突然一拳狠狠地砸向沙袋。

    「等……」

    「砰——」


    被黑澤陣擊打許久都不曾爆/裂的沙袋猛地爆/開,沙子流了一地。

    那種感覺消失了。

    黑澤陣迅速上前查看,甚至上手觸摸,沙袋的確是死物,已沒有剛剛那種鮮活的感覺。

    是錯覺嗎?黑澤陣表情茫然,他剛剛明明感覺……

    「回去休息吧。」一號淡淡說道。

    「訓練場有監控。」

    「教官問起來的話,全推到我身上來好了,他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黑澤陣看向一號,皺眉道:「你似乎很喜歡多管閒事。」

    「我只是不喜歡看人平白無故被刁難。」一號說完朝黑澤陣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

    琴酒又深深凝視了沙袋好一會兒,確定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完全消失,這才也轉身離開訓練場去休息。

    與此同時,諸伏宅。

    諸伏高明猛吸了一口氣從噩夢中驚醒,清冷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慘白的臉上冷汗津津。

    旁邊的小鼓包動了動,一隻小手攀到了他的身上,那被子又動了動,突然從裡面鑽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月光的照耀下,他的弟弟眼神懵懂地看著他,眼底有恐懼也有擔憂。

    諸伏高明抬手輕輕撫摸弟弟的腦袋,柔軟的頭髮掃過他的掌心,這才令他真切的感到了心安:「我沒事。」

    對方卻沒有鬆手,而是更加用力地抱住了他,將頭枕在了他的胸膛,整個人都朝他的懷裡鑽。

    諸伏高明感動地抱緊自己的弟弟,輕聲安慰:「讓你擔心了,小景。」

    他這幾日一直都在做噩夢,第一天的時候他還不懂偽裝,就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色出門,跟隨叔叔睡的小景看到後便住進了他的房間。

    只是很可惜,哪怕是有了弟弟的陪伴,噩夢也並沒有離他而去。

    飄飄搖搖,黑漆漆的,然後……有那麼一個瞬間,他感覺自己被開膛破肚,之後便猛然驚醒。

    很恐怖。

    是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恐怖。

    諸伏高明下意識想摸摸自己的腹部,卻摸到了諸伏景光冰冷的後背,他的弟弟正在瑟瑟發抖。

    他愣住了。

    是啊,他的弟弟才六歲。

    一個六歲的孩子,親眼目睹了父母的慘死,甚至差一點直面兇手……

    只是想到這一點,諸伏高明便打從心底里感到惶恐不安,他心驚肉跳地抱緊了自己的弟弟,感覺胸口一陣陣抽搐般得疼痛。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望著弟弟眼底深處的驚惶,諸伏高明心底已有了決斷。

    次日,諸伏高明主動找上了從東京過來處理父母后事的叔叔。

    他的叔叔諸伏瑾行原本在東京工作,這幾天卻在計劃著搬到長野來,也方便照料他們,但這次諸伏高明找上他卻提出了另一種建議。

    「叔叔,我希望您能帶小景回東京生活。」諸伏高明才12歲,卻條理清晰地指出了弟弟不適合生活在長野的原因。

    這是諸伏景光所熟悉的家園,卻也是他的噩夢所在,他的弟弟因為父母的慘死患上了失語症,繼續在這個噩夢般的地方居住下去,對他的心理健康沒有任何好處。

    更何況東京是大城市,他會在那裡交到新的朋友,大城市的繁華對諸伏景光來說一切都是新奇的,這種新奇也會衝散他內心深處的陰霾。

    「那高明也一起搬去東京吧。」諸伏瑾行自然不可能將諸伏高明一個人丟在這裡。

    「我想留下來。」

    「你還小……」

    「叔叔,小景就拜託你了。」諸伏高明認真地注視著諸伏瑾行。

    諸伏瑾行恍惚察覺,在「留下」這件事情上,他的侄子似乎並沒有和他商議的意思。

    傍晚,望著叔叔的車子駛遠,諸伏高明的內心一片平靜。

    於道各努力,千里自同風。

    他們終將再次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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