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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實表達自己的意見後，遭到了李響的否定。

    「其實我們這兩年也考慮過設立火災重建部門，不過是側重於災後重建，比如火災，事故等一類災區的重建。」

    「他接著說道：「你也知道，這類型的重建，不是我們消防隊的專長，專門的救災人員肯定比我們重建的好。」

    「但我們要是說房屋重建」

    李響皺了皺眉頭：「好是好，只不過會削弱消防隊的專業形象，你想想，如果民眾來了，看到我們消防隊進進出出的都是身上裹著繃帶的傷員，會是什麼印象？」

    李響說的是事實。

    「那如果將重建部門分離出去呢？」

    李響攤手：「那樣的話，除了成本高，應該沒什麼缺點了！」

    成本。

    王志不是初經世事的小孩。

    不管做任何事情，成本都是擋在面前最大的攔路虎。

    消防隊雖然裝備良好，但是消防員工資，設備，基礎運轉等成本也非常高。

    如果再設立一個專門的重建部門，那運轉成本無疑更高！

    消防隊能不能承擔？

    會不會給消防隊造成負面影響？

    專業重建工程師本來就缺，會不會有工程師不足，或者濫竽充數的現象？

    這些，都是新建一個重建部門需要考慮的現實問題。

    剛才，王志只是想著抓住機會，和李響提議。

    但是卻忽略其中很多不確定的因素。

    「老師，我的建議確實太唐突了」

    王志本來以為，這事肯定是泡湯了。

    沒想到，李響卻回答：「沒有，我倒是覺得還挺有潛力，之後我和局長商量一下，讓他們出個預算。」

    「意思是這個提議有可能實現？」

    「對啊。」

    李響站起身：「這個提議不錯，其實張局一直想擴充消防站，我嫌麻煩，不想攬事…

    …現在既然你提出來，那咱們就試試！」

    哈？

    又是因為我？

    老師你以前不做指導，不回消防站，不想攬事，現在因為我，天天泡在消防站，重建部門也想建了，救援工作也上了心！

    「又是因為我？」

    「你是我生命的源泉，行動的方向，航行的燈塔」

    李響字正腔圓，拿出初中時參加朗誦比賽的架勢，比劃著說道。

    「老大，老大你別嚇我啊！」

    王志疾呼。

    李響正色：「別墨跡了！趕緊的，建築結構修複方案趕緊出！然後物色一下人選，讓他們都來參加！」

    得嘞！

    王志趕緊坐回辦公桌，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趁著李響出去的功夫，王志去了系統實習空間。

    果然，在重建資料中，確實有建築結構修復的案例。

    是膏藥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為了防火，她將一座舊建築的結構修復成了一座鋼建築的結構。

    點開看，還有拍的視頻。

    鏡頭裡，中年婦女的建築看起來確實是鋼建築的風格，而且非常自然。

    王志將修復過程復刻到記憶中。

    剛剛回到現實世界，李響恰好進門。

    「我剛才找張局說了成立重建小組的事情，他也覺得可行，之後財務和辦公室那邊會出預算和方案，之後我們再研究。」

    「這麼快？」

    「不然呢？」李響站到王志身旁，盯著他電腦屏幕：「研究到哪裡了？」

    王志撓了撓頭：「就快了」

    「一個字都沒寫你這叫快了？」

    「我在構思，這麼大的事兒，得先想好。」

    下午。

    王志和李響，陳慕找到被燒毀房屋的現場。

    三人剛到現場門口，就和一個抱著快餐盒手提包的大媽，迎面撞上。

    對方一見三人是消防員，便拉著訴苦：「我說消防員，我來你們消防隊是求助的！現場應該是受災者，不是廢墟！它明明已經燒毀，為什麼還要保留在現場？我不在這裡重建！真倒霉！」

    王志站在大媽左側，從他的方向，正好能看到被燒毀房屋和坐在椅子上的主人。

    主人坐在房屋廢墟一側。

    她把女孩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一動不動盯著房屋的廢墟。

    她置身世界之外，似乎大媽的訴苦根本沒進入她耳朵一樣。

    王志和李響沒理大媽。

    留下懟人小能手陳慕，對付她。

    王志二人站到房屋主人對面，看著她，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少時，陳慕打發走大媽，也走了進來。

    房屋主人終於放下手中的東西，看了看王志三人，問：「有什麼事嗎？」

    李響欲開口，王志卻在後面拽了拽他的衣服。

    「我們想找您商量一件事，但是不知道這個時候合適不合適。」王志開口。

    女人皺了皺眉頭：「什麼事？」

    王志也不兜圈子，可是又怕太直接，被女人回絕。

    「您的情況，我們覺得很遺憾，不過她現在這個狀態，確實」

    女人有些不耐煩，她看向王志：「你們是來安慰我？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好，隔壁受災現場有個女孩叫聽婷婷，和您女兒年紀差不多。」

    「怎麼了？」

    「她家也是出事故，只不過，事故損毀的是她自己的房間。」

    「那她比我們幸運多了！」

    王志三人交換了個眼神。

    這個女人怨氣不小。

    也難怪，忽然發生事故，女兒被燒死。

    從進入消防隊到現在，沒見任何一個人來看一眼他們女兒。

    這種遭遇，換了哪個人，估計一時半會兒都無法接受吧！

    「她房屋燒毀96％，除了內部結構，沒有任何一個部分是完整的。」

    「是嗎？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陳慕比較直，見王志半天不入正題，說道：「我們想徵求您的意見，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和他分攤費用一起做房屋結構重建？」

    「什麼？」

    女人眼睛通紅，嘴唇忍不住顫抖著。

    她焦灼，絕望，不可思議的目光，在王志，陳慕，李響臉上掃過。

    「讓我和他分攤費用重建房屋？」

    「這種話你們能說出口？別說自己的女兒，就是親戚朋友的女兒，你們捨得割下她的房屋？」

    女人情緒非常激動，已經熬到凹陷烏黑的眼圈，這會兒又添了些血紅。

    她聲嘶力竭，哭訴加控訴。

    一時間，王志三人都沒有說話。

    「我女兒才十六歲，十六歲啊！她從小沒有爸爸，是我對不起她！我中了邪，非要讓她學做飯！都是我不好！我不好！」

    女人一面說，一面抱著腦袋，揪自己的頭髮。

    王志急忙上前，拿了點紙巾遞給女人。

    女人接了。

    「我女兒燒毀了，沒有一個人關心！我以為你們過來最起碼問一聲孩子的身後事怎麼處理！沒想到，直接讓我重新把女兒的房屋拆了？牆壁樑柱，你們要嗎？」

    聽到此，陳慕覺得自己剛才的話，確實有些殘酷，誠心道歉道：「對不起，我確實沒考慮你的感受。」

    女人擦擦眼淚：「我不同意！不同意！都是事故，她能重建，和正常房屋一模一樣！我女兒為什麼得毀？」

    「我不同意！」

    直到王志幾人離開，女人仍強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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