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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弱小可憐但能吃:22 板橋街的鋪面

    伴隨著官差訊問,秦夏從旁聽了個細緻,成功串聯起前因後果。

    原是劉三兒自上回調戲虞九闕後反挨了揍,始終懷恨在心。

    近來回迴路過六寶街,眼瞅著秦家食攤聲勢愈隆,心裡愈發酸水直冒,遂一直踅摸著機會,想讓秦夏吃個癟。

    老漢竹筒倒豆子,把劉三兒雇他買粉腸、再給粉腸上撒巴豆粉給孩子吃的事全部交代,並承認,劉三兒許諾事成之後給他一兩銀子作為報酬。

    上首的官員眉頭擰成一個疙瘩。

    「你可知巴豆性猛烈,成人都有可能招架不住,遑論幼兒,你怎的對你孫兒這般心狠?」

    老漢訕訕張口,「回稟大人,這小子也並非草民的孫兒,乃是三爺,啊不,劉三兒,從街上尋的乞兒。」

    胡老四離得離乞兒近,聞言不禁問道:「小子,你是從何處來的?」

    乞兒捂著肚子搖頭,老漢只好硬著頭皮又道:「回官爺的話,這孩子是個啞巴,不會說話。」

    「你們當真乾的是喪良心的勾當!」

    若非礙於上官在面前,胡老四簡直想給這老無賴一腳。

    主事的官員同樣滿面慍怒之色,在桌案上重重一拍,當即命令胡老四等帶人去捉了那劉三兒過來。

    劉三兒本就是個街道司的常客,好幾次街頭糾紛都與其有關,所以已經數不清這回是幾進宮了。

    按理說,像這等市井混子,壓根犯不著上縣衙大堂,以街道司的權限便足以下定論。

    但因劉三兒此次不僅事涉誣陷秦家食攤吃食不潔,還有指使老漢強迫啞巴乞兒服食巴豆,並僱傭郎中做假證矇騙官差等罪責。

    數罪並審,當場便被扭送至了縣衙。

    按照大雍律條,劉三兒乃主犯,不僅需當堂受笞刑三十,還要蹲上半年大牢。

    另外兩個從犯亦逃不掉懲戒,各挨了二十下實打實的板子,沒有個月余怕是下不來床。

    郎中孫林,本為城內長濟堂的坐館郎中,此番事後也被醫館逐出。

    至於之前收沒的食攤工具,一應返還給了秦夏。

    要想將東西領走,先得簽過文書。

    回街道司等待時,秦夏請了眼熟的差役留步,客氣詢問那名乞兒接下來的去向。

    看那孩子小小一個,有苦說不出的,他和虞九闕都生了些惻隱之情。

    這名差役便是胡老四,他不假思索道:「這你們就不必擔憂了,誠意堂的徐老郎中已決定將乞兒帶回堂中醫治,待他痊癒,便會送去慈濟院。」

    慈濟院乃大雍朝的官辦孤兒院,專供收容無家可歸的嬰孩幼兒。

    得了這個結果,秦夏和虞九闕方放下心來,片刻後推著板車離開。

    ——

    轉到下一日,空了半天的位子上又多出熟悉的食攤。

    興奕銘這天來得早,上來就把所有東西挨個點了一遍。

    「昨個兒來尋你們,本是有件事要商量,結果聽聞你們被街道司帶走一事,可把我嚇得不輕。我當是誰那麼不長眼,原來還是上回那個潑皮!」

    興奕銘得知此事,當即就找了衙門裡的熟人打聽。

    本想著要是有人對秦夏不利,他也能幫幫忙使點勁。

    但消息傳回,知曉衙門已查明真相,還了秦家食攤清白,他也就沒再多餘做什麼。

    秦夏把鐵板上的烤冷麵翻了個面道:「那等小人本就是記仇的,也怪我們不夠謹慎,著了他的道。」

    興奕銘手裡舉著根熱氣騰騰的粉腸,咬了一口咽下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再者,賣吃食的本就容易遇到這等心術不正的,我小時候鋪子裡還曾有人買了點心回去,往裡塞上老鼠屎,說東西不乾淨要訛錢的。」

    興奕銘吃完一根粉腸,把竹籤往攤子上備好的簽筒里一扔,目光朝旁邊飄去。

    「奇了怪,都什麼時辰了,你們旁邊那賣醃菜的怎麼還不來出攤?」

    秦夏笑而不語,虞九闕同興奕銘解釋道:「那漢子賣的醃菜長了毛,被街道司拿了,後續我們也不清楚,但八成是沒收了號牌又罰了銀子。」

    興奕銘扯扯嘴角,搖頭道:「怪不得,要我說,指不定他和那姓劉的潑皮也有瓜葛,落的這個下場,也純屬自食其果。」

    秦夏也作此想。

    不過事實究竟如何,也無需去探究了,一個跳樑小丑罷了,下回在路上遇見,都不一定還能認出來。

    最後一份烤冷麵做好,連帶煎餅果子和一鍋漢堡遞出去,秦夏問興奕銘道:「興掌柜說昨日來是有事相商,不知是何事?」

    興奕銘一拍腦袋。

    「看我這腦子,你不提還險些忘了。」

    他接過沉甸甸的油紙盒和油紙包道:「你上回不是說想賃個鋪面開食店麼?我有個兄弟在城裡有幾個鋪面,其中一個近來正好空出來,一個月租子十兩,就在板橋街,你若是有意,隨時可以去看。」

    秦夏一愣,沒想到興奕銘還把自己的隨口一說當件事放在心上了。

    「一個月十兩,在板橋街,這租子不算貴。」


    因為有心賃鋪子,秦夏也曾找人打聽過齊南縣城裡沿街鋪面的價格。

    板橋街是齊南縣頭號「商業街」,那邊能開食肆的鋪子,按照面積大小,現在的市價基本都在五百兩以上,最高可至八百兩。

    對於普通人家而言,幾乎稱得上是天文數字。

    而月租同樣不便宜。

    普遍一個月少說也要十幾兩銀子,租上幾年都夠買下鋪面的了。

    奈何縱然人人皆知「租不如買」的道理,該買不起的還是買不起。

    高興的只有早年眼光獨到,買下鋪面朝外租的東家們,那可真是躺著都能數錢。

    興奕銘笑道:「若非如此,我也不來跟你多這句嘴。那鋪子現下是做茶寮的,到月底便撤出。裡頭有幾張現成的桌椅,就是小了些,不知道夠不夠用。」

    深知興奕銘介紹的,就算不合適也必定差不到哪裡去。

    「有勞興掌柜,只是現下手上確也沒那麼多銀錢。」

    興奕銘擺了擺空著的一隻手。

    「不妨事,且不說現在的租客一個月後才撤走,撤走之後也不是那麼快就能賃出去的,實在不行,你到時候先交一部分,其餘的我幫你打商量。」

    興奕銘是當真想讓秦夏快點把食肆開起來。

    現在想吃時雖然也能吃到,可到底受限於規模,來來回回就這幾樣。

    而且還總因為各種原因出不了攤,急得他和拉磨的驢似的在家團團轉。

    秦夏聽罷,簡單盤算過後,有些心動。

    三兩句間就跟興奕銘商定,今日收攤後把東西送回家,他和虞九闕就去鋪子上看一圈。

    目送來人離開,秦夏興致盎然。

    他隨手將鐵板上的碎渣鏟到一處去,同虞九闕道:「今天還是早點收攤,板橋街那邊熱鬧,天黑後還有夜市,咱們晚食在外頭吃,吃罷再四處逛逛。」

    兩人還從沒有過這樣的經歷,虞九闕心下歡喜,笑著點了點頭。

    酉時前後,秦夏和虞九闕由興奕銘引著一道去了板橋街,見到了鋪子的東家趙掌柜。

    茶寮主要做白日裡的生意,晚間飯點冷清下來,正好相看。

    只見這鋪子是前屋後院的樣式,前屋不大,統共左右能塞下各兩張的八仙桌,擠一擠能坐二十個人。

    再連帶上櫃檯,就沒什麼空位了。

    二樓更小,統共兩間閣子,布置地尚算雅致。

    後院是一間灶房、一間柴房還有三間後罩房。

    灶房有兩個灶口,後罩房現下住的是鋪中夥計,兩人一人一間,餘下一間空著,秦夏推開門看了看,發現裡面堆滿了茶葉等貨品,當成了倉庫使用。

    整體規模不算可觀,但收拾收拾,開個「小而美」的食肆,全然足夠了。

    茶寮還未打烊,他們不宜久留,離開後在門旁巷子內稍站。

    初次相看,成不成的還得另講,兩方都沒把話說死。

    作別趙掌柜,興奕銘詢問秦夏的意思。

    秦夏忖了片刻道:「這鋪面小是小了些,但也夠用,又在板橋街這地方,著實沒有什麼挑頭。若非囊中羞澀,家底不厚,恨不得現下就簽租約。」

    興奕銘笑道:「你莫為了銀錢擔憂,老趙和我是多年的交情了,總會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通融。」

    秦夏赧然。

    「總不好光麻煩興掌柜您。」

    興奕銘並不在意,擺擺手道:「這些都是細枝末節,不必放在心上,還是那句話,事成之後你有心謝我,多給我做些新奇吃食足矣!」

    興奕銘不是愛跟人客氣來客氣去的性子,閒談幾句便離開了。

    時辰不早,他還趕著回家吃飯。

    留下秦夏和虞九闕站在原地,虞九闕注意到秦夏的圍領有些歪了,伸手替他正了正。

    秦夏唇邊漾起一抹笑意,又很快變得淺淡一分,並不容易察覺。

    虞九闕重新把手揣進袖中,側首看了一眼茶寮高挑的布招子。

    一想到將來他們或許有機會在這裡開食肆,布招子上的字會變成「秦家食肆」,就覺得再辛苦都有了奔頭,但他也講出了自己的顧慮。

    「這鋪子租子十兩,租下後的裝潢沒有個十幾兩銀子是絕對下不來的,咱們手上現在僅有個四五兩,還要留出採買食材、居家過日子的部分。」

    從現在往後數一個月,不出意外靠擺攤到手十兩是不難的,可要二十兩往上就多少有些托大。

    秦夏沒忙著搭話,而是看向了華燈初上的板橋街。

    涼意侵人的冬夜,也擋不住臘月里年關上,城中百姓外出遊逛的心。

    他呼出一口白氣,面向虞九闕,神情放鬆。

    「車到山前必有路,暫不去想那些惱人的事,走,今夜咱們先去偷個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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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板橋街的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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