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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門有個小竹馬:395、嚇了一跳

    錢如意點頭:「你說地沒錯。一筆閣 www.yibige.com周玉郎是不正常,他瘋了。」

    「瘋了?」趙大妹愣了愣:「倒是便宜了他。」

    錢如意搖頭:「也未必。我倒是覺得天道好輪迴,這是對他的報應。他是那樣孤傲的一個人,如今卻變成這樣。靠一個孩子的施捨度日。若是他清醒著,你覺得他願意這樣活著,還是當初就死了呢?」

    趙大妹想了想:「也是。」

    錢如意道:「且不說這個,你這些年可還好?」

    趙大妹苦笑道:「也說不上好不好的。反正我這樣的人,什麼事都經歷過了。總是比之前的日子好過也就是了。我在經略司附近等了許久。都不見我男人回來。就去找他了。走過了西南地很多地方,這一找就是好幾年。」

    錢如意握著她的手,十分歉疚道:「郭通是陪著我們去遊歷的。沒想到陰差和陽錯,耽誤了你們夫妻團聚。」

    趙大妹道:「這不管你們的事,都是命。你想啊,我不過一個鄉下的破落戶。如何就能輕輕鬆鬆的撿到一個將軍夫人做呢?要真的那樣容易,才叫老天爺瞎了眼。這些年,我別的倒是不惦記,唯獨惦記我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當初我走的時候,他才那麼點兒一團,如今也不知道變成什麼樣子了。」

    提起郭福,錢如意心裡就五味雜陳:「郭福很好,只是……」

    趙大妹頓時就緊張起來:「只是怎麼了?瘸了還是拐了?斷手還是斷腳了?」

    錢如意搖頭:「都沒有。他好好的,長得人高馬大,既沒斷手,也沒斷腳。」

    趙大妹一顆心落地:「這我就放心了。只要手腳俱全,活蹦亂跳的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錢如意心裡卻更加的不是滋味:「你這話說的,感情你只顧你自己,全然不顧別人的死活。」

    趙大妹一怔:「我怎麼聽著你話裡有話呢?」

    錢如意懊惱的別過頭去:「可別提了。也就郭福小時候,我養過他罷了。要是換成別的男娃,我吃了他的心都有。」

    趙大妹更加的不解:「到底怎麼了?你以前不是這種拐彎抹角的人啊,如今怎麼這樣婆婆媽媽的?是不是郭福怎麼淘氣了?他要是惹著了你,我回頭看見他,定然打他一頓,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你可拉倒吧。」錢如意輕蔑道:「就你,管生不管養的?你還打他?他如今一隻手伸出來蒲扇一般大小,你以為還是小時候啊。」

    趙大妹真急了:「你別這樣陰陽怪氣的好不好?」

    不是錢如意非要陰陽怪氣,實在是有些話她不好說啊。可是,再不好說的話,她這個當親娘的也得說不是。不然還能讓周唯心自己去說嗎?

    要知道,周唯心肚子裡頭要真是郭福的種,趙大妹可就是周唯心正兒八經的婆婆。雖說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可也沒有這樣,還沒過門兒就挺著肚子見婆婆的道理。說不得還得錢如意這個做親娘的替她周全。

    錢如意望向趙大妹:「你知道周玉郎為什麼把你捉來不?」

    趙大妹道:「一個瘋子,那誰知道他怎麼想的?」

    「我知道。」

    趙大妹望著她:「你說。」

    錢如意道:「我有個女兒。」

    趙大妹一怔:「哦……」她知道錢如意後來又生了一個孩子,但是是男是女不清楚。因此聽見錢如意這樣說,遲疑了片刻。

    錢如意接著道:「她懷孕了。」

    趙大妹頓時高興起來:「呀,你都要做外婆了呀。恭喜恭喜。」

    錢如意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咱們同喜吧。」

    「對,同喜,同喜……不對……」趙大妹反應過來:「為啥是同喜啊?是你要做外婆,不是我要做外婆啊。」

    錢如意盯著趙大妹,將趙大妹盯地直發毛。

    「如意,你這是幹啥啊?」

    錢如意一字一頓道:「她懷得是你孫子。」

    「哦……啊?」趙大妹驚喜道:「他們啥時候成的親?」

    「他們沒成親。」

    「啥?」趙大妹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你說啥?」

    錢如意瞪著她:「你大驚小怪做什麼?」

    趙大妹急道:「這樣大的事情,能不著急嗎?郭通就是憨貨,嘛玩意不懂的。你也什麼都不懂嗎?你怎麼能讓倆娃在你眼皮子底下,成這個樣子?」

    錢如意反問道:「你是怪我沒教育好自己的女兒了?」

    趙大妹連連擺手:「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既然發現了這事,就該讓他倆趕緊的成親啊。」

    錢如意道:「我倒是想。可是……」

    「可是什麼?」趙大妹道:「難道我那個小兔崽子,自己做的事自己不認了麼?你看我怎麼收拾他?」趙大妹說著便往起擼袖子,真箇就要下山去揍郭福的樣子。

    「你可拉倒吧。你也就在我面前裝裝樣子。別以為我女兒如今未婚先孕,懷裡你家的娃,你就以為能拿捏得住她。有我在,你一輩子別想。」

    趙大妹舉起一隻手來:「天地良心,我要是有半分那樣的心,教我不得好死。」

    錢如意嫌棄的擺手:「去去去,莫要說那喪氣的話。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找個穩婆來。這山上是禁地,要不是那瘋子,就連你也是別想上山來的。

    是我連日來發了愁。我孫子孝順,看我愁眉不展的,才要那瘋子去山下找人,誰成想,那瘋子竟然將你掠來了。」

    趙大妹道:「原來這是這樣。」隨即她一拍大腿:「這大約就叫歪打正著了。你猜我這些年在西南地,之所以沒有餓死靠得是什麼?」


    錢如意還真的猜不出來。趙大妹的形容十分的蒼老,可見生活堅信,可她的手十分的柔軟,又不像是吃苦受累的樣子。這要怎麼猜去?

    趙大妹道:「我就是穩婆啊。」

    「啊?」

    趙大妹道:「我可是西南地最有名的穩婆,天佑大土司還接見過我呢。我得了天佑大土司的接濟,才能從西南地千里迢迢回到京城啊。」

    錢如意問道:「天佑土司可還好?」

    趙大妹道:「你也認識天佑土司麼?」

    錢如意點頭。

    趙大妹嘆息一聲:「要說好,也好。要說不好,也不好。」

    錢如意連忙制止她說下去,示意她壓低聲音:「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麼?」

    趙大妹壓著嗓子道:「天佑大土司的眼睛……」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瞎了一隻。聽說是戰場上被敵人所傷,僥倖人沒事,撿了一條命來。」

    錢如意頓時緊張起來:「我聽說西南地一直不太平,不知道竟然這樣的兇險麼?」

    趙大妹道:「你是不知道,西南地的各部族都想稱王。那裡又是山高溝深,林子密的地方。多出悍匪。這些年多虧了有天佑大土司震懾著,不然西南地的老百姓可就遭了大殃了。那些人兇殘起來,簡直都不叫個人。有些地方,還有拿活人生祭的,十分的殘忍。

    天佑大土司,可是為西南地百姓積了大功德了。

    你想,那些想要吃人喝血的傢伙們,他們能樂意嗎?因此,便糾結起來征伐天佑部。天佑大土司,別看是個女人。可是,上了戰馬那絕對是這個……」

    趙大妹舉起一個大拇指來:「那些惡人都不是她的對手,被打得屁滾尿流。」

    錢如意關心的卻不是這個,她壓著嗓子問道:「天佑土司找你做什麼?」要知道趙大妹是穩婆,找穩婆除了接生,錢如意實在想不出還能做什麼。衛越可是在京城呢。天佑要是懷孕生子,定然和衛越沒有關係。

    趙大妹道:「你不知道,西南地婦女生產,和咱們這邊的人都不一樣。我都覺得,他們那兒的人沒有絕戶簡直就是個奇蹟。那生孩子,你見過站著生的麼?」

    錢如意道:「如果胎位不正,也不是沒有這樣的事。」

    趙大妹連連擺手:「她們站著生,可不是因為胎位不正,而是覺得婦女生產是件污穢的事。不肯讓她們躺下好好的生產,以免弄髒了床榻。不但要站著生,還要自己躲到沒人的地方去生。」

    錢如意怒道:「那不是胡鬧麼?」

    「誰說不是?」趙大妹道:「咱們女人生產就好像去鬼門關前走了一圈。他們那裡的人,也忒是不將女人當回事。將生產當成兒戲一般。

    還有更離譜的。她們那裡,女人生下孩子,反而男人要去做月子。誰見過這樣奇葩的事情?女人才生產完,身子本來就虛弱,還要一會兒不能歇著,去那冷水河裡將身上的污穢洗乾淨。立馬該幹什麼幹什麼。那男人反而裹頭裹腦,吃香的喝辣的做起月子來。

    你想啊。那女人才生產完了就去幹活兒了,身體虧空的厲害,哪裡會有奶水?男人倒是養得膘肥體壯的,可惜他老爺們兒也沒著奶孩子的物件。

    那新出生的娃子沒有奶水吃,只好吃迷糊果腹。更有那奇葩的,女人身體好,有奶水的,也不讓娃子吃。但凡月子裡娃娃,無不是餓得面黃肌瘦。十個裡頭能僥倖活下一兩個來都算不錯了。」

    錢如意回過神來:「那和天佑土司找你有什麼關係?」

    趙大妹道:「我把西南地生孩子的風俗給改了啊。活下來的娃子多了,連天佑大土司都聽說了,因此找我去,嘉獎我啊。你看,天佑大土司還發了我個這個。在西南地可好使了。誰見了我都恭恭敬敬的。」

    她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黑鐵的牌子來。

    錢如意拿過去看了看,那牌子一面寫著大業字『婦科聖手』,另一面鐫刻著奇形怪狀的符號,大約是西南地的文字,錢如意不認識。

    不過這都不重要,錢如意笑道:「我還以為天佑土司找你是為了接生。」

    趙大妹道:「天佑土司還沒有成親呢。」

    錢如意示意她噤聲,指了指另一邊的屋子:「那裡,睡著天有土司的兒子。親生的。所以,你說話注意一些。」

    趙大妹頓時激動起來:「都說天佑土司的兒子沒了,怎麼竟然在這裡?」

    錢如意道:「是我讓白大俠將他帶到京城來的。他好好的,衛越也好好的。」

    趙大妹的臉上頓時閃現出八卦之光,湊到錢如意面前:「如意,你是不知道。土司和咱們普通女人是不一樣的。像天佑土司那樣的女子,其實已經不是女人了。她就好比男人一樣。衛越,只是她一個暖被窩的人而已。就算天佑土司自己認衛越為丈夫,大土司手底下那些文武將士們也是不肯承認的。」

    錢如意忽然明白,為什麼衛越那樣的無助,以至於從來都沒想到要替自己爭一爭。原來,不是他不想,而是別說是他來。就連天佑土司自己都身不由己。

    趙大妹接著道:「那孩子,就像咱們這裡說的,大戶人家的庶子。將來長大了,註定和大土司的位子無緣的。」

    錢如意愣住,她從來沒有想到,天佑土司和衛越之間,竟然阻隔這樣的深重。

    趙大妹卻還記著錢如意之前說的事情:「我能看看我兒媳婦嗎?」

    錢如意頓時又不樂意了:「什麼你兒媳婦?現在八字還沒一撇呢。」

    趙大妹毫不在意道:「孫子都有了,那還不是遲早的事麼?」

    錢如意頓時嚴肅起來:「你先別忙著見人。有件事我須得先囑咐好你。」

    「你說。」

    錢如意將周唯心之所以先斬後奏的由來說了一遍。

    趙大妹聽完,砸吧了一下嘴:「我忽然有些害怕見到我這個兒媳婦了。她比你可厲害多了。你是只有一張嘴,什麼都敢說。她可是什麼都敢做。將來我這個婆婆,萬一惹她不痛快,只怕還不夠她三下五除二收拾呢。」

    錢如意推了她一把:「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趙大妹頓時笑了:「不過我喜歡。娶個厲害,總比娶個面瓜好得多。」

    兩人站起身來,手挽著手放輕腳步向內室走。才走到門口,就聽周唯心的聲音傳來:「你們要看我的時候,儘管大大方方的來看就是了。」

    這突兀的一聲,不但將趙大妹驚得一跳,就連錢如意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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